于是,柳白苏就悄悄地走到慕以轩身后五米处的位置,再走近,一定会被发现,这是无疑的。
暗自轻轻嗓子,柳白苏…甜甜地哄着慕以轩,“小轩轩,来吧,陪我吃”
慕以轩一振,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僵硬了片刻。
她没有走吗?
她是去给他拿吃的来了吗?
慕以轩自己也不知道底的气已经完全消散而去了。
他要吃佛跳手抓酥,本来就是为了和柳白苏一起吃,而且手抓酥容易掉渣,柳白苏每次都亲自喂他吃,这种感觉好极了。
算你会哄人。
慕以轩还是一副生着气的样子,板着脸转过身来。
脸还没完全测过来,正准备张嘴说话,一块酥酥脆脆的手抓酥就被强制塞进嘴里。
“唔……”慕以轩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满嘴的手抓酥塞得满满的,嘴角有残留的手抓酥碎渣细末。
“哈哈哈哈!”柳白苏看着慕以轩鼓鼓的腮帮子,笑得前俯后仰的。
这个死丫头!
慕以轩就这样板着脸,静静地瞪着柳白苏。
周围的空气一时间冻结,呼,好冷~
柳白苏感受到周围气温的下降,忍不住瞅了一眼慕以轩。
怎么说呢?
湖蓝色如宝石般的眸子怒瞪着,星星点点都在宝石里融化,反射出异样的光芒,灵动扑闪的睫毛仿若希翼般却不扇动,鼻翼微微地起伏,喷吮着气息,白嫩的脸颊撑的鼓鼓的,嘴身不由己地嘟起,些许手抓酥碎末残留在嘴角。
简直是萌化了!
柳白苏伸手将慕以轩嘴角的碎末都擦掉,纤长白皙的指尖在嘴角轻巧不断地摩挲着。
慕以轩这才满意地眨了眨眼睛,气温重新回暖。
“还要不要?”
“喂我。”
“不喂你,肯定吃的满嘴都是,所以你让我喂,我也强迫喂。”
“你不喂我,都会吃的满嘴都是。”
“咦,你故意的!”
“才知道?嗯?”
……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未亮,柳白苏就翻身坐起身,忙跑去梳妆镜前。
呼,还好没有成国宝。
看着铜镜子里,还是那张脸,柳白苏暗自松了口气。
从空间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是她偷偷照慕以轩的照片。
这张美人皮确实是妖孽惑众。
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苏苏,你起这么早啊。”
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柳白苏吓了一大跳,手中握着的手机也不自觉地掉落到地上。
柳白苏慌张地扫了一眼,还好,是黑屏。
抬眸,正对上黄瑜烟的眼睛。
“瑜烟,早啊。”柳白苏尴尬地笑着,不知所措地举着手挥了挥。
“嗯,早。”黄瑜烟手里端着盛满水的铜盆子,不解地看着柳白苏,“苏苏,这里怎么会有一块这么薄的板砖?”
这么薄的板砖?
柳白苏也暗自纳闷地皱起眉头,随着黄瑜烟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手机。
囧。
原来这么薄的板砖指的是这个。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手机是棱角平板手机,而不是圆角的?
不过逃过一劫,她没有以为这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等等,她再怎么以为,也不知道这个是手机呀。
她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哈哈哈哈。
柳白苏暗自开心了一把,“你说这个呀,我拿来垫桌角的。”
脚轻轻踢了一下手机,把柳白苏心疼了一把。
“哦,原来是这样啊。”黄瑜烟了然地点点头。
“诶,瑜烟,你怎么会起这么早?”柳白苏急急忙忙地扯开话题。
黄瑜烟欣欣然地笑着,“以前做奴仆的时候起的还要早,睡这么久已经很幸福了,这得感谢你,苏苏。”
“哪里,咱俩谁跟谁啊,我反正也是欠人人情,再多加个你,人情都欠了,大小无所谓。”柳白苏淡笑着抓了抓头发。
        黄瑜烟被柳白苏的坦然自若逗乐了,不禁也轻笑起来。
        “对了,你在干嘛啊?”
        黄瑜烟朝着手中捧着的铜盆努努嘴,“屋子里有些灰,我端水去擦一擦。”
        “哦,那你去忙吧。”柳白苏冲着她点点头。
       黄瑜烟走后,柳白苏再次陷入昨夜的深思之中。
小轩轩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这个问题深深的困惑着柳白苏,她离开镜子,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满脑子还是那个问题。
不说柳白苏,暂且说黄瑜烟。
端着铜盆,盆里盛着三分之一的水,一张灰白色的抹布浮在水面上。
黄瑜烟单手端着盆子,将另一端抵在肚子上,以免手不稳而打泼。
另一只手去打开房门,“嘎吱”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哪里是什么灰尘污垢,简直是满目疮痍,如被拆迁的杂货铺一般。
黄瑜烟似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周围,随着她的目光而去,周围是狼藉一片。
砖瓦支离破碎的打破在地上,镜子也被摔的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东一块西一块地横躺在地上。
单单是梳妆台的桌子就被毁成了齑沫,黑黝黝的粉末洒在地上,堆成一小堆。
天花板上的瓦片残缺不全,还有细细的灰尘往下坠,形成沙沙沙的声音。
黄瑜烟径自走到床边,将被褥底下的枕头拿了出来。
将手伸进枕套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串佛珠。
黄瑜烟似是松了一口气,右手指尖轻挑出那串碧玉翡翠般的佛珠。
佛珠像细小
的黄豆般大小,却比黄豆光滑不止数倍,轻抚上去是柔滑冰凉的舒适感。
佛珠由金丝相连,无数颗佛珠聚拢在一起,穿成一条精致得巧夺天工的佛珠链子。
黄瑜烟将佛珠链子轻轻拨动着,佛珠似是有感应地一颗一颗滑落,然后如此反复。
佛珠只是普通的佛珠,除了漂亮和精致以外,并没有别的特点。
如果真要说这串佛珠链子真是什么练功奇宝,恐怕也是没有人信的。
黄瑜烟依旧在拨动佛珠,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刚才端进来的那一盆水也被黄瑜烟放在了地上,没有一丝风,盆中水也不起半星半点的波澜。
佛说,千百年轮回只求今生有缘。
而七十四颗佛珠就是求缘佛珠,也就是黄瑜烟手里的这一串。
但是黄瑜烟拿着这串求缘佛珠有什么用呢?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妖风四起,暴疾而作,丝毫没有消减的意思。
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就在顷刻间被乱了起来,疾风形成巨大的漩涡,就在整个房间的中央,是疾风的风眼。
所有东西全都被一一卷进风眼,再也消失不见。
数十秒时间过去,妖风还是没有当即停下来的意思。
妖风为何而来?
又从何而起?
这到底与黄瑜烟有没有什么关联?
亦或是与那串佛珠有没有什么奇特的关联?
话说回来,此时的黄瑜烟呢?
难道她也被卷入到风眼里,已经成为齑沫,从此再也不能出现了吗。
床边,一道青色清影端坐在卧榻之上,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间,悬挂着一串碧如青草的佛珠。
这女子自然是黄瑜烟。
整个飓风都似乎不怎么搭理她似的,只是在她正前方翻涌卷袭。
而整只飓风的尾巴就在黄瑜烟的眼前,就是黄瑜烟一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
黄瑜烟面色平淡,似乎是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
没错,正是习以为常,就像这些事都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般,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
妖风越来越弱,周围的碎砖碎瓦已经不着片缕,连梳妆台的那堆齑沫亦如此。
可能是感觉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破坏了吧。
妖风的风尾就在黄瑜烟的跟前不停地摆动,看上去似乎是在挣扎。
那种挣扎似乎是极不情愿,却又无能为力。
“收!”黄瑜烟一身轻喝,妖风便听话的钻进她举起的衣袖之中。
直到妖风的最后一小节进去,整个室内才堪堪变为原来的模样。
不过那些断砖残瓦全都不见了,一切影响室内美观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都不翼而飞。
应该是在刚才的妖风作用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卷走了。
黄瑜烟似乎是满意地看着周围整齐的摆设,哪里还有初次进来时的脏乱不堪,一片狼藉。
黄瑜烟将佛珠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胳膊上,没有勒得很紧,只是轻轻地包裹起来罢了。
站起身,又蹲在地上,将手放入水盆之中,一点一点地搓洗着抹布,最后拧干。
被拧干的抹布被黄瑜烟抓在手里,然后起身,走向房门,开始一点一点地擦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稳,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