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端王爷为了表示自己大方善良又不拘小节,勇敢体贴又敢为人先,不仅率先让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能够自由呼吸,还笑得贼兮兮的,“怎么样,帮你重温一下当时的场景……话说,有没有感觉我的身材越来越好了?”
身材有没有更好不知道,但沈清墨却恨不得把自己眼睛给捂上!
“你怎么不再掐掐我的脖子帮我回忆?”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笑得满口白牙都露出来的男人,沈清墨郁闷的说道,“当时我差点命都没了,你不会给忘了吧?”
秦正泽一愣,他差点都忘记了当时沈清墨女扮男装被他抓下来,差点被他拧断脖子的事情了。
好吧,人类就是善于记得美好的事情,忘记那些无关紧要的繁枝冗节。
对,就是这样!
他讪笑两声,“那个是意外嘛……”
“可我也是无意才看到你的,谁叫你在外面就开始脱衣服的?”
“这是我的院子,难道我还不能脱,又没人敢进来……”
“可现在光天化日的呢,你就不担心被人看了去?”沈清墨没好气的问道,忍不住声音微微有些提高。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院墙传来几声大笑,杜筝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哎呀,院墙太高了,什么都看不到呢!”
木绿跟着起哄,“可我想看阿九洗澡怎么办,好想好想去看!”
接下来是杜婉,“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进去,你……你居然连梯子都搬过来了?”
接下来那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再说什么秦正泽和沈清墨已经听不到了,因为某人在关键时候激发的全部的潜能,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沈清墨的身子往怀中一抱,就闪身进了房中。
那些该死的闹事者,他秦正泽的女人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温泉别院的每一个院子都有一个露天的温泉,室内也有精致的热汤。
秦正泽泡在温泉之中,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却还有些咬牙切齿,“等回头我一定要去杜家拜访拜访……你不是说杜筝喜欢威猛霸气的男人,我偏要做媒给她找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量杜家也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那木绿呢?”沈清墨问道。
“木绿?”秦正泽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对木绿你怎么就这么包容了?”沈清墨将手放在了秦正泽的腰侧,危险的摸了摸,“说说呀?”
“……”秦正泽离得她的手远了一些,“木绿不是我侄儿媳妇么,自家人当然只有帮着欺负别人的份。”
“没想到你还分亲疏呢。”
“那当然了,我最亲的人只有你!”秦正泽谄媚的将沈清墨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用带着一些青色胡渣的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肌肤,懒懒的问道,“那你呢,你最亲的人是谁?”
“自然是你……不知道的!”沈清墨使了个坏。
秦正泽果然不依,将她抱在怀中就朝她的腰侧挠去,“你说不说,不说今天就不饶了你。”
“哈哈哈……”沈清墨忍不住一阵娇笑,可被痒得身子发颤,却不肯求饶,“那你想我说是谁?清婉姐姐吗?”
“不是!”
“那难道是王氏?我虽然现在不恨她了,可说亲近还是不够的。”
“当然不是!”
“那……难道是你?”沈清墨扭头朝秦正泽看去,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秦正泽将她的身子狠狠扳过来,将她光滑的背抵在池边的汉白玉上,紧紧的迫着她,“难道不是我?小没良心的,我为你数次出生入死,难道你最亲近的人不是我?”
沈清墨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斜瞥着秦正泽,嗔道,“干嘛总是将自己的好挂在嘴边的,生怕我不记得么?”
“可不就怕你有一天忘记了我么,所以我现在拼命加深你的记忆呢。”
“你少来,我都记在心里了。”
他为她做的一切,她极少在嘴上提及,那是因为她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真的?”秦正泽挑眉问道。
“当然。”
“记在心里了?”
“嗯。”
“那我摸一摸,看看有没有真的在心里。”秦正泽一声坏笑,伸手朝沈清墨的左胸袭去。
沈清墨,“……”
两人共浴,就别想秦正泽会老老实实的过完全程。
被秦正泽再一次吃干抹净之后,沈清墨离这一只随时随地都会化成野狼的禽兽远了些,直到离开温泉别院,她都恨不得和秦正泽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也不知道杜筝和木绿是不是被杜婉敲打过,倒是没有过来闹她了,可沈清墨却觉得不好意思得很,和杜筝杜婉红着脸告了个别,便匆匆躲进了马车之中。
倒是秦正泽依旧一派坦然,骑在马上悠闲的策马在沈清墨的马车边上,别人投来的目光都被他当成了空气。
端王已经有正妃的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吹遍了整个京城,就连皇宫中的秦正权也有了耳闻。
踏青日过去不到半月,秦正权便叫徐元过来传口谕,让秦正泽即刻去宫中一趟,听徐元提示那意思,似乎对秦正泽偷偷摸摸就将大婚给成了,还没告诉他这个做哥哥极为有意见。
“我去一趟皇宫,你在家里没有问题吧?”秦正泽脱下身上靛青色的杭绸直裰,换上一身玄黑色滚着金色云纹边的蟒袍,一边对沈清墨说道,“我尽量早些回来,若是耽搁得久了些你就别等我了,先上床休息。”
“我边看书便等你,你可记得早些回来。”
秦正泽突地把脸一板,“娘子你夜夜索需无度,我压力很大的!要节制!”
沈清墨,“……”
夜夜索需无度的人明明就是他!
等她回过神来秦正泽说了什么鬼话,某人已经走得只见能看到一个黑影,从房中到院门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可见心虚!
“这人!”沈清墨没好气的瞪了他背影一眼,转而又轻笑出声。
然而,这种愉悦的心情,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慢慢消散了。
秦正泽走的时候不到正午,可沈清墨等到三更天了,也不见秦正泽回来,心里莫名的有了些焦躁。
难道自己已经这么依赖他了,半天不见就这么患得患失的?
沈清墨走到门口看着外面茫茫的夜色,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隐隐还有些心慌。
突地一声闪电照亮了夜空,随着惊雷毫无预兆的劈响,豆大的雨点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天地,茫茫的天和地之中垂下了一道道雨帘,将视线都变得朦朦胧胧的。
都说春雨绵绵,眼看快到四月中的时间了,沈清墨还只见过几场毛毛细雨。
却不料,今夜突然就电闪雷鸣,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般。
等到了四更天秦正泽还没回来,沈清墨心中更加不安。
窗外的雨下得愈发的大了,拼命的打在窗棱上,沈清墨都怀疑会不会将糊在窗户上的薄纱给打穿。
屋子里留着一盏昏黄的灯,光线柔和的洒下来,沈清墨斜斜靠在枕头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所幸坐起来,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视线虽然落在了书上,可是那些字却怎么也进不到脑子里。
沈清墨微微有些出神,脑子里无一例外想的都是秦正泽。
他笑起来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撒娇的样子,耍赖的样子……种种片段在她脑海中拼凑出了一个鲜活的人。
真要命,她已经爱他这么深了。
“噼啪。”
烛台上的点燃的蜡烛爆响了灯花,沈清墨转眸看去,视线又穿过被夜色摇曳的蜡烛看向外面的夜色。
外面瓢泼大雨,也不知道他带了雨具没有。
……
“他醒了没有?”一道娇艳明媚的声音在阴沉的地下室响起,明明是娇媚好听的声音,可听上去像是九幽之中传来的鬼声,阴森可怖。
“没……”旁边垂首恭敬站立的侍女身上发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回答道,“还没有醒。”
被绳索掉在刑架上的秦正泽身上布满了各种鞭打的痕迹,身上的玄黑蟒袍被打出一道道血痕,破裂的蟒袍之下血肉翻开,看上去狰狞得很。
为了让他保持清醒,他身上被泼了不少的盐水,水淋淋的,湿漉漉的,水滴从他的蟒袍下摆低落到地面上,在地上形成的水洼上砸开一圈圈的小涟漪,而他已经垂着头昏死了很久。
“怎么还没醒?”燕水媚走到秦正泽的身边,拍了拍他俊朗的脸,“真是一把硬骨头,被打成这样也不吭一声。不过,你以为你不将沈清墨带来,不想让她涉险,我就抓不到她了?真可笑!”
秦正泽皱了皱眉,可是却依旧没有回复神智。
燕水媚转头又问侍女,“刚才皇上可来了?”
“没,没有。”侍女垂着的头更低了。
“你下去吧。”
“是。”如蒙大赦,侍女轻轻呼出一口气,恭谨的倒退着离开了地下的密室。
临出门之前她隐晦的朝秦正泽看去一眼,再一次看到他惨烈的模样时,顿时心中一紧。
这位可是皇上的嫡亲的弟弟,今日之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怕是咳嗽一声就能惊动半个京城,可那里料到今天就落得了这样的境地?
看来不管是多么尊贵的人,只要宠爱一衰竭那便是万劫不复,因为……要他命的是皇上!
侍女飞快的转身就走,逃也似的离开了地下这个阴暗的囚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