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不知所措,还有的则是一脸厌烦!
“这位是?”凤之墨客气地问。
季春第一个上前,拦在门口,道:“这里不欢迎你!”
“季春,你是越发没规矩了,这里何时轮到你做主了?”金花婆婆不悦地斥责。
季春被训斥了,更加生气,道:“你不要以为自己用花言巧语骗了主子,就能蒙混过去,我可是很清楚,当年你到底是如何对待公主,又是如何对待小主子的!”
金花婆婆瞥了一眼季春,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转而笑着对凤之墨道:“王爷,奴婢恭候您多时了!”
“等本王?”凤之墨不解地问。
金花婆婆点点头,笑容很慈祥,又带着几分敬意,道:“是,奴婢一直都在等您!”
谷千诺见状,想起金花婆婆所说的话,九龙令的主人,难道就是凤之墨?
“嗯哼……”谷千诺轻咳一声,“季嬷嬷,你带着他们都下去吧,王爷有要事!”
季春听了,十分不情愿,可是又不得不听命行事,只好带着众位婢女下去了。
凤之墨听了谷千诺的话,也就对东升点点头,示意他也跟着走。
谷千诺转身,准备回内室避嫌,凤之墨却道:“你不必走!”
金花婆婆也道:“王妃自然不必走!”
谷千诺讶异于金花婆婆忽然改口称她为王妃,之前可是一直叫她“大小姐”,怎么忽然当着凤之墨的面就改口了?
金花婆婆忽然跪下来,道:“奴婢叩见王爷,王妃!”
凤之墨和谷千诺谁也没有动,只是看着金花婆婆,好一会儿,凤之墨才缓缓地道:“这位嬷嬷,你有什么事么?”
金花婆婆微微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竟饱含热泪。
“奴婢已经等了太久了,以为有生之年都等不到这一天了!”金花婆婆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和心酸。
凤之墨更加不明所以了,问:“老嬷嬷,你还是有话直说吧,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站起来说话!”
谷千诺还真是想不到,上次见到的那个有些傲慢无礼的金花婆婆,竟然在凤之墨面前露出了这般姿态。
不过这件事和她似乎干系不大,所以她也就站在一旁假装背景了。
金花婆婆颤抖着站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泛黄的信封,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金花婆婆收拾了一下心情,道:“这是皇后娘娘托公主交给你的,公主仙逝之后,就一直由奴婢保管着,终于到了该交给您的时候了!”
听到“皇后”二字,谷千诺也竖起了耳朵,她当然知道,这个“皇后”不是指当朝皇后,她想应该是指凤之墨的母亲吧?
凤之墨的神情却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凤之墨接过金花婆婆的信封,然后道:“信封已经交给王爷了,奴婢也该功成身退了,从此以后……不必再担心短命了!”
金花婆婆步履蹒跚地转身走了,甚至也没解释一下,这封信以及她自己这些年的一切。
凤之墨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只是看着手上那泛黄的旧信封,眼神晦暗不明。
谷千诺虽然很好奇信的内容,却终究没用去问的意思。
凤之墨捏着信封,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谷千诺的屋子,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谷千诺大概可以理解,但是又有些迷惑不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她穿越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笼罩在当年的阴影之下!
谷千诺耸耸肩,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要去想了!
回屋褪下这一身繁复的嫁衣,季春走了进来,问:“主子,夏嬷嬷来做什么?”
“你对她的成见太深了,夏嬷嬷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谷千诺劝道,总觉得季春别的都好,就是脑袋很轴。
季春皱眉,道:“奴婢怕您也被她蒙蔽了,当年公主多信任她啊,可是最后……”
“我想母亲对她的信任没有错,她之所以选择背叛,应该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谷千诺道。
“苦衷?什么苦衷至于让她卖主求荣?”季春实在不明白这一点。
谷千诺道:“有些人为了完成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使命,而不得不忍辱负重,甚至牺牲自己!”
“您的意思是……夏嬷嬷是为了王爷?”季春想到夏嬷嬷来这里找的人是凤之墨。
谷千诺点点头,道:“兴许也是母亲的交代吧!”
“可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季春不解地问。
谷千诺笑了笑,道:“季嬷嬷,你就别那么追根究底了,你只要知道,我母亲没有信错人,金花婆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恶毒就对了!”
“可是……想到公主死的那么凄凉,您这些年又……奴婢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季春苦涩地道。
谷千诺道:“嗯,我明白……不过有些时候,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原主也是因为安宁公主的选择,而最后被牺牲掉了,虽然这并非安宁公主的本意,但是也简介造成了自己女儿一生的悲剧吧!
季春也叹息一身,道:“哎,虽然还是没办法喜欢夏嬷嬷,但是……罢了,只要她不是背叛了公主就好!”
“嗯!”谷千诺点点头。
“王爷刚刚走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他竟然是走出去的!”季春有些不安地道。
谷千诺为这话感到有些好笑,凤之墨似乎很少让人知道他是如何来公主府的,也绝对不会用双脚走出去。
看来那封信对他的意义也很重大,否则他不至于失魂落魄到反常起来。
谷千诺想,信中也一定交代了“九龙令”的下落吧?
她忽然很好奇,当年的事情,于是问道:“季嬷嬷,你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么?我是说……为何咱们这位皇帝登基后,发生了很多变故,诸如我母亲,还又王爷!”
“这……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说……现在的皇帝,是篡位的!”季春怯生生地道,声音放得极低,生怕被人听到。
谷千诺隐隐有些明白了,或许是弑君夺位!但是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么隐秘?
“那我母亲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谷千诺不解地问,总觉得安宁公主是个极为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贸贸然就以异姓女的身份成了公主。
成了公主之后,偏偏又嫁给了不成器的谷家庶子,按理说,以安宁公主的身份,和当时的人脉,她可以选择更好的人。
季春摇摇头,叹息道:“可惜当年奴婢不是公主的近侍,又年轻,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奴婢却知道,公主,还有华安公主以及皇后娘娘,三人私交甚笃,皇后娘娘微服出宫,常常都和公主同塌而眠,亲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