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错情,凌惠,片段三(上)

提及佛堂中,被凌姿涵晾了许久的那位凌家大姑娘,流云和青黛这两个平日里尽显冰山的面瘫本色的姑娘,竟然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惹的凌姿涵是一阵好奇。

“怎么?”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收敛笑容,但眼底却还藏着一丝浅笑。相互瞧了瞧,就听流云先说道:“一切映着小姐的吩咐,都办妥了。可没曾想,我们是晾了她这些时日,但小姐养着的那只白狐,却没那么好心的让她闲着,反倒把她当成了个大玩具,这些日子,就听那佛堂里天天惨叫不跌,守着的侍卫几次被吓着,还以为她的了什么疯病,叫人请了大夫去给她看了呢!”

凌姿涵微微挑眉。

她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不知道那叫紫七的狐狸祖宗,又干了什么金天地泣鬼神的事儿。这才细细问道:“你们从头说来,我那狐狸七……儿,又做了什么?”

流云掩口轻笑,微微一顿,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只是,那狐狸太淘神了,府中若无王爷王妃坐镇,他就日日捣乱,到处惹是生非。不过这次,却给小姐出了口恶气!”

一想到当日,凌姿涵初回京城,苏主母与她那个女儿的种种作为,流云这心里头就不舒服。若不是她家小姐福大命大,估摸着,早就是在苏氏和她那个寡妇女儿手上了。而小姐在让苏氏落马后,没有急着对凌惠动手,无非是看在她已经是个寡妇了,即将孤苦伶仃的常伴青灯古佛一世,也很是可怜,就没在痛下杀手。谁知,这人倒是蠢得够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前挑衅,惹人不快。而他们家小姐,与她根本可以说是无仇无怨,甚至还暗中压下了很多事情,到头来,那贱人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来抢王爷,这不是逼着人将她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吗!

不忿。

流云抬头看着凌姿涵,却忙收敛了神情,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将这些日子,雪狐在府中作乱的各种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着,凌姿涵眯起了眼睛。

那个紫七,可真够活跃的。但不知,他这份活跃,到底是要做给谁看,前些日子,像是要了管事的头发,还总喜欢在半夜里,悄悄地给办了。结果,令老管家及几位管事的,误以为,自己的头发是被鬼给绞了去,下的战战兢兢,连着几天都没敢出门。最夸张的当属老管家,头发被咬了一半,留着一半,而这一半一半的,还给弄成了太极图的形状,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如此,老管家赶紧的就找来了晋中最出名的晋阳道长,来给他做法驱邪……

道长来作法的当天,紫七钻到神坛下头,弄坏了神灯,偷吃了供果,还恶作剧的弄了些什么,当了次引路神仙。道长一惊,连忙追去,结果硬是闯进了佛堂里,揪着凌惠大姑娘,大叫妖孽。

因此,打这之后,凌惠大姑娘在府中的名声,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在道长当众给她做了法,又焚了符纸,挑水,逼着她喝下去后,府中绞头发的事儿,还就真没了。

“……小姐,说来也奇怪,我都不知道,那白狐是怎么做到的。还是冥冥中就是这般的巧合!您猜怎么着?第二天啊,凌惠大姑娘的辫子,就直接断喽!”

说着前些日子的第一状趣事,流云抬眼瞧着依旧懒懒的凌姿涵,稍微停了停,低头喝茶。

凌姿涵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盖子,这心里却是敞亮的很,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那紫七,是个什么样的主,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她恐怕比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那家伙,若真是这般的捣乱,估摸着是打心眼里的不待见凌惠,而这绞头发一说,估计只是刚刚开始……

“你继续说,还有什么趣事儿?”

闻言,流云赶紧放下茶盏,抬头看着眸光中闪烁着淡淡兴味的凌姿涵,心道,这祖宗,还真是从未转过性儿,依旧把看不过眼的人饱受苦难的一幕,当作趣事儿。

若非了解,听了这话,还真得误认她是个魔头。

“这接下来的事儿,有些腌臜,小姐……”

“但说无妨。”

眸光缓缓地从流云身上掠过,流云会意,赶紧开口,娓娓道来。

原来,他偷了小太监的命根子,藏在了佛堂里,等凌惠晚上睡下后,那狐狸就钻了出来,拿着那些东西,挑逗她。这些事儿,可不是流云顺嘴胡说的,是她在发现了白狐形迹可疑后,跟上去瞧见的。瞧得她满脸羞红,这时都不好意思说给凌姿涵,只支支唔唔的,混了过去。

但凌姿涵却听明白了,想必,白狐再用太监们的宝贝调戏睡的迷迷糊糊的凌惠一番后,就将那些东西,留在了凌惠身上,甚至有可能放在了很不堪的地方。之后,白狐有故意留下线索,以至于次日凌惠醒来后,被找宝贝的太监,看见了那样的一幕。因此凌惠百口莫辩,这“淫妇”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而流云纵然知道真相,也不回去说。

想来这白狐,还真配得上“精”这个称号。不过,想了想,他怎么说也是个活了几千年的狐仙了,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位大仙,与“仙道”怕是差了太远。不过,能做出这种事来,还真得感谢他那本就恶劣的本质。

凌姿涵听着流云的叙述,天马行空的想着,不自觉的竟笑了声。

低嗔,“这狐狸!”

多可怕,她家小姐竟然还笑。寻常女子,估计早就叫着,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而凌姿涵却是以她,继续说,还要她说些有趣的,并问,这些事儿,除了她和青黛还有谁知道,是白狐做的。

“除了流云,及姐姐,就只有王爷身边的严修远,还有暗卫鹰王知道了。”

点了点头,凌姿涵嗯了声,低喃道:“严修远知道了……怕是王爷也听闻了。”

流云符合了声,青黛在旁点头接话道:“小姐,若听了后头的,怕是要责怪那顽皮的狐儿了。”

青黛的声音很平和,比流云的那份平板,更有韵味。那绝对是淡定中的鼻祖级人物,说起话来还有股子温婉的软调,叫人无名的舒心。估摸着,就算是此刻有反贼杀进来,或者晋中大地震,她都会淡定从容有板有眼的对凌姿涵说句——王妃,请移驾xxx地方躲避。而不是,胭脂等人的大嗓门,不好啦,出事啦,快收拾包袱跑啊!

天马行空的想着,青黛的声音再度传来。

“现下,那狐儿早成了王府中,人人畏惧的魔物。这名声,可段不是只拿凌惠姑娘开涮,换回来的。”

“怎么说,莫不是府里也有人遭了秧吗?”

“是了。”青黛颔首,静静的回答:“自打小太监宝贝丢失的事儿闹出来后,白狐便更为顽皮,满府的惹是生非。今儿这个婢女来告状,说自己的衣服被偷了,明儿又有婆子来,说自己家闺女的肚兜没了。前些日子,还有个婢女被揣进了池塘里,以至于原先所有喜欢白狐的,都对他敬而远之,现下意见着它,立刻尖叫着逃窜,那神态,小姐若见了,恐怕才会体会得到,那些丫头婆子对它的敬畏。”

“姐姐,这也不能怪白狐,谁叫那些婆子,整日里嘴巴不干净,说什么王妃全仰仗着白狐大仙,才有了如今地位,还怂恿着自家孩子,或是府中一些有姿色的丫头,去抓白狐。”

流云借故说出真相,转眸看向凌姿涵。

凌姿涵却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着身边的屏风,许久才转过脸来,勾着淡淡的笑意,“哦,他们当真这样说?若是如此,也就怪不得七儿了。”

那狐狸,还挺够意思。

看来她,也该帮它做一件事儿了!

“可不,真是如此呢!”

“之后,他没在做过什么,折腾凌惠的事儿?”

流云想了想,答道:“是不是他做的,不能确定,不过有些事儿,我们倒是觉得蹊跷。”

“说来听听。”扬了扬下巴,凌姿涵示意道。

摆弄着手中杯盖。

凌姿涵静静的听着。

因为府中事务现下也没什么活计要办的,流云也乐得闲话,继续说了些凌惠今日里的遭遇。凌姿涵听了那些所谓的“遭遇”,这心下里,早就明白了。想来这紫七也很是有意思,先是将自己所谓的事情,故意透露给流云他们,让别人知道清楚,后又静悄悄的,在暗地里做出这些事儿来,目的,恐怕还是在凌家身上。

不过,他到底想从凌家得到什么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凌姿涵一直都在思考的便是这件事了,可如今,她却无法从他身上查证道,他的嘴实在是太严了……

一问一答继续着,就在凌姿涵听的直打瞌睡时,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王妃娘娘,不好了!佛堂那边出事儿了!”

闻声,一旁闲做着的青黛抢先打开了门道:“你个造孽的丫头,说谁出事了呢!咱们王妃好好的,佛堂的事儿再怎么大,也出不到我们王妃身上,若真说不好的,那也是她凌惠不好!”

“是是是,青黛姐姐教训的是。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打——该打!”相对来说,较为滑头的南儿,伸手给了自己两耳瓜子,随后赶紧进去,和凌姿涵报告了边事情的大概经过。听闻凌惠险些流产,凌姿涵心下一顿,转即一抹狡黠,从深邃的眼底划过,她迅速的转身,吩咐流云道:“云儿,去帮我通知王爷,就说,凌惠姑娘险些流产。”顿了下,她伸手携了青黛,“走,青黛,你随我去一趟。”

西北角门边上,凄清凄清的小佛堂里,此刻燃着淡淡的烛火,熏着艾草。

凌姿涵闻到,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有眼色的青黛,适时地递上一块帕子给她,“小姐,用这个吧,是浸过水了的。”

“嗯,有劳。”颔首,凌姿涵看了眼青黛,转即走向佛堂,推开门的刹那,轻快的搬东西,打扫的众仆婢,立马停下手里的工作,赶忙跪了下来,向她请安问好。

凌姿涵随手一抬,命众人都齐了来,并道“凌家的大姑娘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参悟佛理,道行没悟出来,怎么反倒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是你们这些人,没有尽心尽力的招呼,还是她参悟出了什么生死大意,所以才这般!”

“回禀娘娘,这大姑娘……大姑娘是……”

照顾凌惠的婆子,支支唔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是收了凌惠的银子,没有应管家的吩咐,反倒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凌惠。以至于如今,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姿涵的话。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凌惠和凌姿涵之间必定有些什么,才甚为不和。也从凌惠口中听闻了,凌惠这肚里的孩子,是王爷的。

凌惠还说,若这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就让这孩子,认她这个尽心尽力照拂自己的人,做干奶奶。这是何等的殊荣?令她不禁想到将来,若凌惠真能够一索得男,那她也就不必在这个王府里,守着个末位的奴位,干这些粗使的伙计了。

但此刻,面对着凌姿涵,她却也不干忤逆,还有些恐惧的发抖。她知道毕竟,凌姿涵才是这府中的正经主子,又深受王爷的宠爱,若是把她给惹着了,怕是这项上人头,都要搬家了。相比身家高,但地位低微的凌惠来说,凌姿涵不论是地位,身家,还是手段,自身的本事,都决计不是能够比拟的。若真有个什么万一,怕是要……

想着,她就止不住的瑟缩了下,从实招来:“是,是王妃养着的白,白狐大仙……”

“怎么,你是想说,我养的狐儿,冲撞了你家主子不成?!”

眉梢微微一样,媚态横生。

但看在那婆子的眼里,却是那样的妖异魅惑,令她冷不丁的打颤。

“老奴,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豁出去了,微微颤颤的婆子扬声道:“的确是白狐冲撞了大姑娘。早上,老奴扶着大姑娘,在池塘边散步,殊不知,那东西忽然跳了出来,扑上来就要挠姑娘的脸。老奴见状,上前挡了下,才避免了姑娘受伤。却不知,那东西又从背后袭击,令大姑娘,落了水,占了寒气,这才……”

“就这点小事儿,你便将我那狐儿给关了起来?你这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凌姿涵微微扬声,流云紧跟着接话,手在这时按在了腰间的金鞭上,冷声呵斥:“还不快快回王妃的话!说,是谁主使你的,灵狐现如今在何处,还不快将它放出来!若伤了令狐半根毛,仔细你的脑袋!”

闻声,老婆子抖得越发厉害。

左右寻思着,这一个是王爷的孩子,一个是王妃养的畜生,相比之下,应该孩子更重要吧。

所以,她就赌了一把,重重地磕了个头道:“求王妃宽恕,小的怕是无法应王妃的话,不能将那惹是生非的畜生放出去。它这些日子,没少在佛堂捣乱,府中人人也都见着了,那畜生,给府里惹了多少事儿,奴才等人对它都是畏惧的很。若王妃在纵容它如此胡闹下去,怕时将来,那畜生连王妃您都要冲撞了!”

冲撞她?

凌姿涵不以为然的浅笑着,微微弯下的眼尾却隐隐浮现出一丝说不出的冷意。她低头,俯视着地上跪着的婆子,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极为冷魅而又凉薄:“有点意思。”

“王妃,老奴断断不敢胡言乱语,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王妃若不相信,可尽管去查证。老奴今日冒死一谏,求王妃严惩那畜生,以正家法!”

“那在这之前,本妃认为,该先严惩的,是你!”冷漠的话缓缓地从那两篇绯色的薄唇中吐出,气若幽兰,但那声音,却是那般的冷酷。稍顿,她朝青黛递了个眼色,“青黛,去请家法!”

婆子腿软了,两边站着的丫鬟婆子,则因凌姿涵的威压,不自觉的又跪了下来,一个个的都把自己脑袋往低处压着,好似这样,凌姿涵就无法看见她们似的。

“老奴不知,老奴犯了何罪,需要动用家法!还请王妃明示!”

三等婆子,本该是粗使婆子,没想到,调用到凌惠身边,倒也穿金戴银,用的衣衫布料,比一等的婆子,穿的还好,想必是受了不少油水。但若只是这样,凌姿涵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吗,谁不喜欢享受呢!可这个奴才,偏生是个没脸没皮的,的倒了些好处,尝了甜头,就越发不把自己当奴才看了。

“正要明示吗?那得怪你这张脸了!”凌姿涵微微弯身,低头凝视着那婆子里脸面,妖冶的眸光泛着寒气,那种冷似乎能够直直地逼入对方的肺腑。忽然弯唇浅笑,她继续道:“前几日,瑞德钱庄门口,本妃与王爷见过你。刚刚乍一看还没认出来,可你这话一说顺溜,本妃反倒想起了,当日,你在钱庄是如何顶着王府的名义,敲诈老板,克扣钱财的。”

婆子哆嗦了下,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那事儿竟然被凌姿涵看了去。

凌姿涵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刁难人的主子,对待下人自有一番主张,下人做得好,重重有赏,但若打着她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跟随她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没好果子吃,不分三六九等的,即便是静好那般,随了她这些年的,最后不也是连见都不见一面,就把她给丢到了尧王府,全了她的心意,却也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惩罚……

她这个人,要么,不下手,要下手,就必然很准稳的一刀看下去,让对方犹如死灰,再也不能复燃。

婆子不敢抬头,却听一阵脚步靠近,接着是那平静的让人心中无端生畏的声音:“王妃,管家带到。”

“嗯,这里交给你了,等会儿王爷来了,就说本妃在里头。”对行礼的管家吩咐了句,凌姿涵转即对青黛伸手,轻慢的说了句,“走吧,随我进屋瞧瞧。”

话音落,青黛立刻伸手扶助她,并转眼看向一头冷汗的管家,眯了眯眼睛道:“一切有劳管家了。不过,我们王妃素日里怕吵,那些腌臜的事儿就别让我们王妃听到了,这人还是带到刑房去吧,上家法时,把她的嘴给堵严实些,别让王妃听见,扰了清净。”

这样的话,被一个二十左右,年轻漂亮的姑娘,如此轻轻地慢慢地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瘆得慌。可青黛怎么说都是这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比府中的大丫头地位更高,管家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姑娘”,自然也没人敢对她的言论说什么。

管家默不作声的目送着他们进了佛堂里,转手一扬,示意地上一干人等起来退避,同时命同行的小厮,将地上几乎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婆子抬走。

佛堂中,伺候凌惠的贴身丫头,一见凌姿涵来了,就急急忙忙的往内堂中去。跟在身边的青黛,素手一扬,一节披帛就这么直勾勾的飞了出去,将丫鬟的腰肢缠住,轻轻一带,那丫头就一个不小心的翻倒在地上。

“哎呦!”

摔疼了,她叫了声,缺惊得内室之人低呵:“谁在外头!”

“回,回禀主子,是,是王妃主子!”

“混账东西,话都说不好了吗!什么王妃主子的,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吗!”

中气十足的呼和,从屋中传出,很难相信,这声音会从一个险些流产,虚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口中说出来。

“听着大姐姐着气儿很足吗!想必是那大夫的药,极为奏效,刚开了,大姐姐还没喝,竟然也就好了。嗯……真是闻到病除,妙哉妙哉!”似笑非笑的说了一通,凌姿涵抬手掀起垂帘,扬脚踹开厚重的屏风,直接踏进这有些清冷,却也被装饰一新,瞧上去还算整洁佛堂内室。等青黛将一旁的梨花木椅子搽干净,她边坐了下来,边整理着衣裙,边道:“大姐姐今儿又是唱的那出息?刚才听你说什么王妃主子,什么平日教学……说来听听,你倒是教了那丫头什么,竟把你也认做了主子!看来,我们府中的那些三流丫头婆子,现下都被你给收买了去,那么,就麻烦大姐姐,将他们每年的份例银子都给发了吧,就算是给你这凌府的人办事的了。”

一通话,噎的凌惠浑身不自在。

她瞪了眼门边畏首畏尾的丫头,赶紧咳嗽了两声,装作虚弱的模样道:“王妃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姐姐今日是受了些冲撞,好在孩子没事,不然,怕是妹妹要追悔莫及了。”

“哦?怎么个莫急法儿?若姐姐,真那么喜欢怀孩子,妹妹我做个顺水人情,等你这孩子生下了,妹妹便在晋中给姐姐寻上三五十个体态健硕的彪形大汉,轮番上阵,总有一天,还能让姐姐再怀个孩子的。”卷了卷袖口的兔毛圈儿,凌姿涵淡淡的说着,抬眼眸光染着一丝讥诮的效益,从她面上划过,转眼又看向青黛。

青黛会意,直言:“我家王妃是来寻她那只狐儿的,若是大姑娘瞧见,麻烦将灵狐交还给我家王妃。”

“灵狐?那畜生冲撞了我,害我险些没了孩子,凌姿涵,你怎么能——”

“大姑娘,在相府时,我家王妃念及姐妹之情,没与你计较这称呼。怎么,如今我家小姐从嫡女变成王妃,你还是这般放肆!这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不得笑话相府没有家教,你娘没把你教好?”

被青黛一通抢白,凌惠才摆出的柔弱面具,瞬间裂了。

“你个贱婢,曾敢对本……对我出言不逊,我乃当今爵爷的女儿,是郡女!”

“又错了,凌爵爷家的郡主,只能是嫡妻所生。而这嫡妻便是我家王妃的娘亲,国夫人楚明珠,所以,这郡女一说,也只有我们家王妃能够自称。而你,只是个庶女,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为家门丢了脸面,人人都有必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莫要再做这般不光彩事情,给家族跌份的庶女!还有,青黛并非贱婢,青黛是效忠于王妃一个主子。你这般人,不配叫我的名字,还是恭敬的唤一声姑娘吧。”

“贱——”

“大姐姐,你一口一个贱人贱婢的,不觉得是在辱骂自己吗?说道贱这个字,恐怕这整个府里,没有人能比你还对得起这个字了!”凌姿涵意味深长的笑着,目光游移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转了话题,又问了遍:“本妃再问一次,告诉本妃,你把狐儿藏到哪儿去了!”

“哼,王妃妹妹,我奉劝过你,最好好好招呼我,照顾好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若是这孩子有什么闪失,恐怕你和你的弟弟,都要陪葬!如此,你还要那个畜生吗!”

“畜生都比你这种人干净,更何况,本妃养的那是灵狐,你这种人是不能与之比肩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他交出来,本妃就当作今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若是不交,哼……那本妃可就叫他自己出来,与你对峙了!”说罢,她拍了拍手,就听一阵极细的声音,带着一股风的凉韵,朝她的方向串来。这时,凌姿涵转眼又看向躺在床上,满脸怒意,却又故作娇柔的凌惠,低笑着奉劝道:“还有一句话,先行送给大姐姐,不管你此行赖在我们王府,是何用意,本妃都劝你,谨记将你送来之人的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有些蠢话,不该说,就不要说,免得撕破了脸皮,惹来杀身之祸!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语毕,一道白影凌空划下。

“唧——”

尖锐却很是柔嫩的声音,从狐狸口中传出。

凌姿涵伸手接过紫七柔软的小身子,抱在怀中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蹭了蹭。

那狐狸却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唧唧”叫着,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凌姿涵却听懂了,点了点头说:“放心,等王爷来了,自会给你做主。”

说着,又蹭了蹭狐狸柔软的毛。

而这时,轩辕煌刚好走了进来,正看见凌姿涵与那狐狸亲密的模样,这心里就又泛上了一层酸意。不知不觉的,他对凌姿涵的占有欲是越发强烈了,如今连只畜生的醋,他都要吃。尤其在接连几次,瞧见她和那狐狸亲密的模样,有听闻那狐狸,满府捣乱,只为给她出口恶气的事儿,就更觉得应该让他心爱的小妻子和着狐狸崽儿分分开。

“卿卿。”走近,轩辕煌亲昵的搂着爱妻,嫌弃的一把扯开灵狐,扔在一边,道:“它又惹了什么祸!你瞧瞧,它这般胆大,还不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每次都温言细语的哄它……”对他都没有如此。

想到她给狐狸顺毛的样子,还有偶尔夫妻独处时,她抱着那狐狸摸摸那带,拽拽尾巴……而他想和她亲热都不能,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她却还拿什么胎相的事儿来糊弄他!

一肚子的“欲火”发布出来,轩辕煌忍的很是辛苦。

“瞧王爷您说的什么话!这狐儿乖巧,哪次不都是事出有因,要我说,那些人被诊治是活该如此,连狐儿都在为我抱屈呢!是不是,小七?”摸着狐狸的下巴,凌姿涵低头反问。

轩辕煌却觉得,那狐狸摇着大尾巴,在那嘲笑他。

不自觉的暗下了眸色。

但这时,榻上的人却嘤嘤地哭了起来,口中不住娇嚷:“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柔柔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朝轩辕煌看去,三分眷恋,气氛委屈,转眸在扫向凌姿涵是,却是那样的愤恨,但她掩饰的很好,还是那般的楚楚可怜,只是这份可怜之下,却藏着隐约的得意。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凌惠。

凌姿涵垂眸挑唇,暗暗腹诽:这凌惠,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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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妃妃争取万更,片段三也在明天的内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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