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午夜魅惑,他的温柔

梳洗更衣,重新包扎了伤口,瑞逸带着严修远离开,出门时,他转头朝凌姿涵所在的暖阁看了眼,随即吩咐严修远道:“和顾管家说一声,派几个丫鬟过来照顾王妃。吩咐厨房,以后摆膳时多做一些江南的菜式,口味要清甜些。另外,让小厨房立刻去煮些味道好的姜汤来,等她沐浴后就送进去吧!”

话音落,瑞逸已经快步走出了正院,朝距离较远的小书房走去,留下严修远在原处微张着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却忍不住转眼又看了眼暖阁,心道:难道这王府,也要变天了?

暖阁中,凌姿涵舒服的泡了个澡,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就坐在一旁的铜镜前,让流云帮她擦拭着头发。这时,带着清泊出去逛了圈园子的静好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头摆着一方玉碗。

“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姜汤?哪来的?”

看着那淡黄色的汤药,凌姿涵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喝药。

“还能是哪来的?可不就是早上被小姐修理了的王爷,眼巴巴的送来的吗!”

静好将玉碗放在凌姿涵面前,她虽然一直很希望凌姿涵与尧王在一起,但现下圣旨已下,她觉得事情没有改观的可能了。而这位王爷似乎也没外头传言所说的那抹恐怖,相反,他对小姐很好,不论在哪个细微的层面上,他似乎都在关心着。只是作为夫君来说,他或许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若是他真的命中克妻,那她家小姐要嫁过来,岂不是会……

不禁摇了摇头,静好不敢再想下去。

“好端端的你摇什么头。静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奇怪的瞧了眼静好,凌姿涵还是没端起那个玉碗,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喝。每次受寒后,她都要被逼着喝姜汤,姜汤不起作用,就改喝那黑乎乎的中药汤,前者又辣又热,后者又苦又涩,两个都让她难以接受,想起来都觉得舌头发苦。所以,每次一到喝药,她的脸色就比上刑场还难看,还不情愿。

看着凌姿涵的脸,静好回过神,伸手拿帕子掩了下嘴,偷笑着说:“我在想,小姐是不是又要耍小性子,不喝姜汤了。”

说着,静好将姜汤端了起来,往凌姿涵面前送,示意她接着。

“静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向来最讨厌这些苦东西。还不快去给小姐弄点蜜饯来,好让她就这喝下去。”

给凌姿涵擦干了头发,流云拿了两根长簪子,手指灵巧的在她的发中穿梭,三下两下就挽起一个漂亮的发髻,并用长钗子固定住。然后拿起另一面镜子,在凌姿涵后头照了照:“小姐,这样行吗?”

“流云的手最巧了。”凌姿涵扶了扶发髻,掠过部分没有梳上去的发梢,搭在左肩上,轻轻地捋着,并拿了木梳,心不在焉的梳理起来,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案前的静好并没有去拿蜜饯,而是将玉碗居高,送到凌姿涵跟前,见凌姿涵朝后缩,就赶忙道:“小姐,这蜜饯是不用了,你且闻闻,这里头有什么!”

微微皱着眉头,不喜欢姜汤的凌姿涵起先并没在意,但听她这么一说,反倒细心的辨认了下,闻出了甘草和甜杏的味道,似乎盖住了姜汤的气息。

“这……”

“小姐应该已经辨认出了吧!快尝尝,已经没有姜葱的味道了,若本身的味道也不错,等下我就到小厨房偷师去。务必把这手艺学来,将来小姐可就再没理由拒绝姜汤了!”

看了眼静好,凌姿涵抿了抿唇,伸手接过那玉碗,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口中。淡淡清甜的甘草,混合着甜杏的果香,倒将姜汤本身浓郁的气息给盖住了。这让一向吃药难的凌姿涵,竟然也乖乖的把一碗姜汤给喝了个干净,看的身后的流云瞪大了眼睛,等她喝完了,还难得凑趣的问了句,“小姐,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你当是糖水吗!”

凌姿涵白了她一眼,但喝完后确实觉得胃里暖暖的,而那股暖流,似乎还在蔓延,从胃部朝全身散开。

“呵呵,能让小姐喝下去的,除了白水,可不就剩糖水和毒药了吗!”静好收拾了碗勺,就送了出门。而暖阁与麝猫玩耍的凌清泊,却在她刚走开时,就跟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流云朝他投来的,狐疑的目光。

等他的身影离开,流云似乎回过神来,从凳子上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继续给凌姿涵收拾着里头的衣服,并说:“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凌姿涵所认识的流云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偶尔一两句玩笑话,也带着一层提点的意思,但从不会越距。而她现在又换上了“奴婢”的自称,凌姿涵不觉也认真了些去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位王爷似乎比尧王对小姐还要细心。小姐的那些习惯,在天山待了那些年,带着您的尧王才一点点的了解到,而他和小姐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却好似比尧王了解的还要透彻。我想这多半归功于慕容世子,他应该对邪……九王爷说了不少关于小姐的事儿,而且王爷还放在了心上。刚巧,这九王爷又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除了生在皇家,别的各条各项似乎都符合小姐的择偶条件,所以……奴婢觉得该收回,之前对小姐说的那些不该说的话。”

听了流云的话,凌姿涵沉默了。

她明白流云话中的意思,的确,对她,瑞逸是用心了,而这用心还不止那一点点。就好比她现下住在这陌生的地方,但他却将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她的那种陌生感消弱了很多。而刚才的那碗姜汤,应该也是他让人送来的吧!

他了解她习惯里的点点滴滴,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但最终他是记下了。而身在帝王家,是他的无奈,他可以选择道路,选择死,却不能选择出生,她也一样。但她记着,他说不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娶她……

转眼看向流云,之前她一直反对凌姿涵与瑞逸有所接触,每次都提醒凌姿涵,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想的人不要想。而今,当她知道了瑞逸的身份,解除了两人婚事在地位上的悬殊时,她居然露出了赞同的眼神,甚至还在期待着。

这或许,就是古人讲究上下尊卑的缘故吧!

“小姐,午膳送来了,传吗?”这时,送了碗勺去厨房的静好,带着小尾巴似的凌清泊又回到了屋里。

凌姿涵猛然回神,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道:“传吧,清泊也该饿了。是吧,清泊?”

凌清泊乖乖的点了点头,凑近凌姿涵身边坐下,不经意间琥珀色的眼底射出一抹锐利深邃的光影,朝流云的放向瞥去,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深意。转瞬,他又收回目光,等着众丫鬟将饭菜摆好退下,他才一脸兴奋的拉着凌姿涵的手,朝屋外走去。

“姐姐,姐姐,好多好吃的哦,好漂亮!”

凌清泊指着摆在桌上的精美菜肴,那些都是她所喜欢的江南菜色,而且闻起来都是股子清淡微甜的味道,不用尝就知道会很和她的口味。

“是很漂亮。”她赞叹了声,转眸看向恭候在门外的老管家,唤了他进来道:“福叔,你们王府中都是江南的厨子吗?”

“回三小姐话,这府中江南的厨子,是前几日王爷回京时,从外头带来的。奴才本不知王爷何时改了口味,现下到明白了几分!”

“原来如此,看来牡丹糕也出自那厨子的手笔。”淡淡的说了句,凌姿涵的眸光有落在了一旁的小案上,上头还摆着半碟晶莹玉润的牡丹糕。

“回三小姐,这牡丹糕是那厨子最得意的手艺。”

是因为她喜欢牡丹糕吗?凌姿涵微微杨了下眉梢,嘴角却缓缓勾起,心中也荡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她似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会为她准备好一切,哪怕是再细小的细节……

彼端。

等瑞逸到了小书房后,几人不知关在里头说了些什么,后来但却一起出了府,各自上了轿子,直径进了宫去。

其实,太子爷被皇上派去九王府,是让他与九王爷商量太后寿宴的事。但在门口,他却和听闻凌姿涵被掠入府的老六与慕容暝幽碰在了一起,也就是这样,才有了如今四人一行的场面。

这次宸帝有意让他们两兄弟合办这场宴会,也是给太子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再对瑞逸他们使绊子。而太子也是个聪明人,太后寿宴这种场合,他是绝迹不敢做手脚的,更别说在寿宴上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儿了。

他认为,这是一次极好的立功机会,如果搞砸了,会让父皇对他大失所望。索性的是有九弟从旁协助,若有功,就是他的,若有错,他也可以推到九弟身上。这样一来,好坏便宜都是他占着,所以也没多言,就同意了父皇的提议。

从英武门下了轿子,就有太监接引几人,一路领到了御花园,刚好与宸帝一行碰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暝幽见过皇上。”

几人齐齐行礼问安。

“都免了吧。”宸帝一挥手,让几人起身。

等站起后,几人又朝着宸帝身边那名静雅婉约的女子浅浅问礼,唯有轩辕谦跪了下去。那是他的母妃,当今后宫三大宠妃之一的静妃,因娴静如水而深的圣眷,还被宸帝誉为温柔的解语花。

静妃扶起了儿子,左右看了看,又朝着慕容暝幽福了福身,算是还礼。

“万岁爷也累了,去那边的亭子里歇会儿吧!臣妾这就去吩咐人打点茶水点心,等下就送来。”静妃温柔的说着,递给宸帝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她识趣的在这时候退下,刚好可以避开宸帝与几人的谈话。

“还是爱妃知朕心意,去吧。”宸帝执着静妃的手,垂眸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放了她领着众宫女太监离开。然后转身看了眼还在旁边候着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就朝前走,边走边说:“太子,朕让你去老九府上请老九来,这会子请了老六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连慕容世子都惊动了?”

话外之意是,慕容暝幽怎么都是客人,太子,你连件小事都办不好吗!

宸帝由齐德海扶着,走到了御花园中被格色牡丹簇拥着的牡丹亭里,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并挥手请几人也坐了下来,而坐在他左右手位置的,自然是太子与身为客人的慕容暝幽。

“父皇,老六和世子爷是儿臣去九弟府上时遇见的。”

“哦?”

听着太子话里有话,宸帝就故作不知的看了眼瑞逸,这时慕容暝幽就打开了话匣子,拱手笑道:“暝幽是住在九王爷府上的,但昨晚因为同来的另外几位使臣有事,就临时回了驿馆,住了一宿。可今儿早上,突然听说九王爷把我那妹妹给劫持回府了,不禁好奇,就会去看了看,没曾想在门口遇见了同样担心他师妹的尧王,及奉了圣命去请九王爷的太子爷,这才撞在一起了。”

“是啊,若非如此,还看不到那番景致呢!”太子阴阳怪气的补了句,看向宸帝的眼神略微暗了暗。

宸帝不落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面上一片平淡的看着太子:“说说,老九府里是有什么奇景不成?”

“还不是皇上指给老九的那位王妃,真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太子眼神漾过一丝暧昧,转向轩辕煌,地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煌儿,那丫头没把你府邸给掀了?”听太子说到了凌姿涵,宸帝似乎很欢喜,还低笑了声,转眼朝着慕容暝幽左手边的位子看了去,声音微微扬起,带着几许威严道:“不管有没有,煌儿,你要记着,你是我西朝的九皇子轩辕煌,既然认了这个王妃,就要有担当,要护她周全。凡事不可再像往日那般任性妄为,要多为她考虑,你是她将来的丈夫,更是西朝的恪亲王,万万不可因为你的一时放纵,毁了她的一生!”

宸帝的言语看似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教导,实则是在提醒瑞逸,告诉他,他是轩辕煌,是王爷,这辈子都没可能用一个不是王爷的身份迎娶凌姿涵。他要他记住,在这件事之后,即使是对凌姿涵,他的身份除了丈夫外,依旧不会变。他只能是轩辕煌,西朝的恪亲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凌姿涵,若是想要逆天而行,不仅仅是他的命,就连她的也会被他牵累,毁及一生。

他和她,似乎从那张圣旨之后,就被一根绳索拴到了一起,风雨同舟了。

他是轩辕煌,而她是他的王妃,唯一的。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起身,轩辕煌朝着宸帝深深一礼,这事儿也就算翻过去了。宸帝甚至没有提凌姿涵还在九王府,要他送回的事儿。紧接着就把话题牵引到了太后寿宴的事情上,听了几人的想法,让慕容暝幽也说了说他们北燕特色的寿宴,最后嘱咐了太子一番,才让众人散去。

刚巧这时静妃端了茶点过来:“万岁爷,茶点来了。”

“爱妃这是做了什么好东西,用了这么长的时候?这不,朕都要叫他们散了,去各宫给他们额娘请安了!”

并不是责备,反而很赞赏的看了眼静妃,宸帝伸手拿过她端来的那碟糕点,尝了口道:“这茉莉味倒是十足,里头似乎还有些荷香与芙蓉花的味道,是什么?”

“这是臣妾家乡的花酿糕,前些日子臣妾心血来潮,就让人采了些当季各色花朵,又收集了不少花蜜,试着做了出来。”静妃应对得益,转即又有些惋惜的说:“今儿原本还准备了许多,虽比不上各宫的食物精细,但也有个新鲜。”

“诶,不碍事儿,既然是爱妃的心意,就都坐下来陪朕用了,在去各宫请安。爱妃,你备一份给老九,让他带回府给那丫头尝尝,那丫头应该很喜欢甜食。”

垂眸间,宸帝的眸光略微暗了下,心下泛起一丝莫落,补了句:和明珠一样。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静妃知道宸帝说的是凌姿涵,心中不免有些惋惜,不落痕迹的看了眼儿子,在心中长叹了声,或许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等静妃回来,身后的女官将食盒递给了跟着瑞逸进宫的小太监,并嘱咐了几句。等散了席后,静妃也因得了许可,领着轩辕谦回了自己的静怡宫。太子则陪着宸帝去了太妃那边请安,而轩辕煌带着慕容暝幽也去了皇贵妃的照雪宫。

路上,慕容暝幽狐疑的看着轩辕煌,上下打量一番,却伸手摸了下刺痛的手腕,红肿一片。

“你这手怎么了?”

“还不是你害的。知情不报,在我那妹妹眼里,比你耍她的罪过还高三分。”暝幽白了眼轩辕煌,眉头微微皱了下道:“你之前是不是中了失魂香?”

没有回答,轩辕煌只是看着暝幽微微挑了下眉梢。

“看来我猜对了。”顿声,暝幽伸手捏起瑞逸的衣袖,看了下他的手心,就厌弃的甩开他的手道:“难怪她会和你在水里,是不是还戳了你一针?”

“你想说什么。”轩辕煌微微皱了下眉头,任凭哪个男人,大概都不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的狼狈吧。

“上了岸后,你还摸过她的浮萍拐,但她居然给你解了毒!”慕容暝幽现下是赤果果的嫉妒了,不过倒也欣慰,自己的好友和那丫头算是渡过了这关。

想起凌姿涵临走时摸过他的掌心,难道浮萍拐上的毒是那个时候解了的?至于水中,最后她似乎戳了他一针,说是解药。

看着轩辕煌的神色,慕容暝幽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低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失魂香并不是什么毒,而是大剂量的麻药,麻痹人体神经中枢,若是长时间受到麻痹会死人,但时间不长并不会有大碍。而这种东西的解药是冷水,只有浸泡到时间后,并在那处穴位上放血,失魂香的药效就解开了。”

慕容暝幽又揉了揉肿的腾亮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长叹了声:“诶,小丫头大了就留不住喽,看来我是时候该通知师父他们了。”

短暂失神,听了慕容暝幽的话,轩辕煌顿时就明白了,凌姿涵再给他下失魂香前,和他说过,解药就在他府中。接着在他觉得自己快失去意思的时候,她又突然微笑着跳到水里,而她麾下的四龙四凤,以及她那个无良且无敌的师叔易安凉,没一个下水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下水。之后她一直沉在水底不曾出来,似乎足够了时间,她才显身,并扎了他一针,为他解了香。

这小妖精……

“喂,回神了。煌,你们是什么时候成婚?”

“八月十六,说那天是个好日子。”随意的说了一句,但轩辕煌的眸中却划过一抹柔和,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温暖。

“中秋之后,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确实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倒时我一定会来恭贺的!”上次他大婚,凌姿涵和那票无良的家伙,把他的洞房之夜给闹没了,这次好容易把魔女给嫁出去了,他哪里会放过?

并不知道慕容暝幽在想什么的轩辕煌,居然还表示欢迎。而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中,很快就走到了照雪宫,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宫女在两位女官的带领下,正站在门口恭迎着他们。

“奴婢恭迎九殿下,世子爷!”

“起来吧,本王来给母妃请安。”

一踏进照雪宫,轩辕煌的嘴角就有浮现出邪肆的笑,眼中漾着淡淡的邪魅,看上去极为恣意,却半点也不随和。这让众多宫人都有种压迫感,好似只要有轩辕煌走过的地方,都会掀起一股飓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纷纷低着头,躬身在一旁,等着他走过,才敢小小地呼一口气。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不容逼视。

带路的女官挺直了腰板,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恐惧感,领着两人走到了照雪宫的偏殿门口停下,转身福了福身,就先进了去,通报了声,并将殿中的纱幔放下,这才出门请了轩辕煌和慕容暝幽进去。

照雪宫建于高台之上,宫内极为宽阔,装点奢华雍容,但纳光度极高,且又隔暑隔寒,是后宫后妃中除了皇后的椒房殿外最为华贵的一处宫殿了。而现如今,宸帝因感怀孝诚皇后,封了椒房殿,就连现如今的皇后也只住在原先为妃时所在的举慧宫。由此看出,在宸帝的后妃中,这照雪宫中的皇贵妃,还是极为得宠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

“暝幽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都是一家人,礼就免了,都坐下吧!眉儿,上茶。”歪在纱幔后贵妃榻上的皇贵妃睁开眸子,却始终没有起身,只是朝站在一旁侍候的女官挥了挥手。转即又对已经坐下的两人道:“这后宫规矩多,暝幽世子虽是煌儿的友人,却是外男,本宫只能如此相见了。实在抱歉!”

“娘娘客气了,是暝幽打扰了才是。”

慕容暝幽起身又拱了拱手,这才笑着坐下,朝轩辕煌递了个眼色,转即接过以为美目清秀的女官递来的茶,打量了眼她的容色,那两道弯眉恰似远山,到和名字极为向衬。

等外头奉了茶,眉儿走到里头,又给皇贵妃换了杯茶,就和跪在榻边的水绿色宫衣的女官换了个位置,执起美人捶,轻轻地替她捶腿。

皇贵妃与轩辕煌他们闲聊了几句,而后话题陡转,又落到了凌姿涵的身上,并提点道:“你父皇今日中午来本宫这儿,说你抢了未过门的王妃,可有这事儿?”

“确有此事。”

轩辕煌和慕容暝幽就知道会谈及此事,倒也挺淡定自若的。

“不是母妃说你,你这孩子的性子也该改改了,眼看这就要大婚了,还和个脱缰的野马似的。这日后少不了要苦了你那王妃,你若真是心疼她,就收收性子,少给你父皇添堵!”

谁都知道,这事儿若是真让宸帝添堵了,也不会是只说三两句话的事儿了。而今听皇贵妃这样说起来,那慵懒的声音轻描淡写,估计宸帝来也就是玩笑的提了句,并没多说什么。而皇贵妃则是尽到一个妃子,一个母妃的义务,将话传递给儿子,但字字句句却都在女人的立场,为凌姿涵着想。其实,她所想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凌姿涵,怕是凌姿涵身后的凌家势力,以及她都能看得出的,凝聚在凌姿涵背后的那暗流。

如若没有那股暗势力,一个被抛弃在外十五年的凌三小姐,又怎么有可能活着回京?她皇贵妃的位置能做到如今,眼线也是有不少的,自然知道凌姿涵从北燕一路回京路上的凶险,所以就更为在意,凌姿涵背后隐藏着的迷雾般的势力了。

她没有儿子,只有煌儿这么一个养子,将来的指望也都在他身上了。若能得到这股势力,为她的煌儿所用,那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可想而之。

“儿臣明白。”

听着轩辕煌的回答,皇贵妃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喝着茶与他们闲聊了会儿,并问出了北燕世子与凌姿涵是早就结下的义兄妹的关系,还拐着弯的问了圈凌姿涵与北燕王、王后的关系如何。

这令慕容暝幽灰紫色的眼眸微微沉了些,可迷雾般的灰色倒将那抹讥诮掩藏了去,只有礼有节的笑着回答道:“我父王早有意封涵妹为郡主,只是涵妹妹有父尚在,不易收养。如今我已修书一封,回了北燕报喜,请我父王让涵妹妹以我北燕郡主之礼出阁。”

皇贵妃的眸光微微亮了下,但掩在纱幔后头,看得并不真切。

只看到她微微扬了下下颌,身边静立着的宫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应下,转身去一旁的小案上,拿了个红底描金的请帖,又从侧面挑起纱幔,走到轩辕煌身边,将手中请帖躬身递上。

“煌儿,你既来了,倒也省的本宫派人去了。回去将这帖子给你那未过门的王妃,就说本宫想见见准儿媳妇。”

听了这话,轩辕煌已经打开了那帖子,瞧了眼时间,是定在了太后回宫的次日,那天刚好也是凌姿涵与凌相一同进宫谢恩的日子。皇贵妃在这一天宴请众皇子的妻妾,大臣家命妇,又是何意呢?是下马威,还是有心想介绍那些日后避免不了要接触的人给她认识?

“怎么,老九你不是舍不得你那准媳妇吧?呵呵,到了那天放心的把她送来,本宫是她婆婆,难道还会吃了她不成!”见轩辕煌不答话,皇贵妃赶忙追了句,以防他推脱。

“母妃宴请,儿子自然放心。想来母妃也一定会喜欢姿涵,护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吃了她!”轩辕煌也同皇贵妃打着太极,语带暗示。

“瞧你把她给宝贝的,本宫啊更好奇了,真想现在就把她传进宫来瞧瞧,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居然让本宫铮铮铁骨的儿子,都动了柔情。”

玩笑着又说了会儿话,等到了快晚膳十分,齐德海就过来传了话,说万岁爷传恪王与北燕世子去陪他用晚膳。皇贵妃和齐德海客气了几句,就放了两人随他离开。

等晚膳后,慕容暝幽就先出了宫,而轩辕煌则被宸帝留了下来,密谈了会儿,宸帝才放他离开。

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亥时了。

主院中一片寂静,唯有东暖阁还灯火通明。

轩辕煌走入主屋,守在东暖阁外的流云迎了上来,朝他福了福身。

“王爷。”

轩辕煌挥手示意她起来,朝周围看了眼道:“其他人呢?”

“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外人伺候,就让她们都退下,静好也带着清泊少爷去休息了。”说着,又福了福身道:“小姐说,若王爷来了,就请王爷自行进去。奴婢告退。”

流云躬身退了出去,留下轩辕煌笔挺的站在暖格外,刚想推门进去,却听里头传来一声很轻的水花声,心间不觉飘过一阵热意,却略微有些狐疑。

他完全摸不着凌姿涵再打什么鬼主意,想到今天与她分别是,她说的那句话,不觉垂眸莞尔,这小女人,应该绝对不会做他所想的那件事,也就放心的推门进去了。

谁知,入门就是一阵暖香袭来,淡淡茉莉花香夹杂在屏风内外的氤氲中,随着空气飘散出一种独特的香气,似乎还有她身上常常能闻到的,清雅荷香。

转头看去,侧面围着的屏风后头,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正在后头穿着衣裳,朦胧可见印在屏风上的窈窕身形。但他却一眼就能认得出,这是凌姿涵,他抱过,所以很清楚。

“你回来了。”穿着广袖红绸的寝衣,凌姿涵赤着脚从屏风后走出,看着站在门口的笔挺身影,淡淡的说了句,朝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种凉爽仿佛从脚心透入心底,令凌姿涵霎时舒畅了。她伸手摸了摸头发,之前怕弄湿了就让流云帮她给全盘起来了,现下却因她轻轻地抽下了那几根长簪,乌发犹如瀑布般撒了下来,垂在她背后,胸前,与那绯红色的寝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是那样的妖娆妩媚,诱人心魂。

凌姿涵从他身边转了个弯,直径走去打开了两边的窗户。夜风吹过,拂起她秀美的长发,丝丝缕缕划过她的面颊,随后,又轻轻垂落,仿佛在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通明的烛光照亮了她半边面颊,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肩头,仿佛给她的发,她的衣,镀上了一层银灰。好看的桃花眼随着她转头的动作看向他,妩媚一瞥,却是风流无限,夹着致命的妖冶,勾魂摄心。若非定力良好,估计早就饿狼般的扑过去了。

凌姿涵看着她滚动的喉头,格外纯粹的眼神朝他身上扫了圈,那抹邪恶却仿佛天生自有,如何都挥之不去。她嘴角上挑,月色与灯光交叠,双重照耀下,那好看地微笑足够颠倒众生,而这一次,那抹笑意似乎达到了她的眼底,不再冰冷。

“你不会就想这样一直站着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婉动听,宛如三月的春风,不复清冷。

轩辕煌微微挑眉,走到她身前,轻唤了声:“卿卿。”

凌姿涵淡笑不语,却朝他的衣襟伸手,指尖灵巧的在他腰带扣上转了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随即是外袍的衣襟,然后是直裾……

脱到了中衣时,他的面色渐变凝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卿卿,别这样。”

“哪样?”凌姿涵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好似被他这么一问,迷茫了。

“我不想现在碰你。”他拉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正要穿,就听凌姿涵的笑声传入耳中,转脸看向她,不觉被今晚的她弄得有些错愕,微微瞋了她一眼,略带狐疑。

“啊?”凌姿涵怔了下,脸微微红了,面上却好似忽然不介意他的话,将他手中的衣服甩开道:“我好心好意给你看伤口,你却满脑子龌龊思想,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隔着衣服,她捏了下轩辕煌的胳膊,听他闷闷地哼了声,心下总算放心了,他触觉恢复,看来失魂香的药力已经全解了。

“不用了,伤口修远已经给我处理了。来,去那边坐下,尝尝这个。”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轩辕煌顺手拎起了本被他放在一旁的食盒,带着她走向小桌,打开食盒道:“是静妃娘娘做的花酿糕,父皇尝了觉得你会喜欢,就让我带回来些给你。”

凌姿涵拿起一块糕点,凝神看了眼,鼻头微微耸了下,只觉几种花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甜味,而那种味道她很熟悉。尝了口,她点评道:“味道不错,但你可别再吃了。”

“你若喜欢都是你的,我可没打算和你抢。”轩辕煌笑着看着她,忽然觉得两人的气氛比之前似乎又近了一步,她应该是不在生气了吧!

“可不是和你抢,这糕里被人动了手脚,加了最纯正的曼陀罗粉。”熟知香粉的她只需一闻就清楚了,“你应该听说过,宫中后妃会有人用这种东西。”

听着凌姿涵云淡风轻的话,轩辕煌的眉头皱了起来,打落她手上的糕点。

“别吃了。”

“无妨,我打小就被我师父喂毒喂药,对他们有很强的免疫能力。世上能把我撂倒的毒药,媚香,甚为少见,这小小催情的花粉,对我来说就是给点心加味道的。”说着,凌姿涵又拿了块糕点,并指了下轩辕煌道:“衣服你自己脱了吧,我帮你上药疗伤。”

分明是暧昧的话,却被她说得那么直白,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个女儿家。若不是她面上淡淡的绯色,轩辕煌真的要以为自己又要遭罪了。

但他还是没动手,只是凝视着她妖魅的眸子,沉声问:“卿卿,你难道不问我,是谁对这糕点动了手脚?”

“你心里也只是怀疑,而我,也只能推断,没有断定前,听了也只会图添烦恼。不过今晚,你我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否则这盒糕点,那有心人可就白送了!”

语带深意的说了句,凌姿涵便放下糕点,抬头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差不多也有了些底,转眸又看向食盒上的那张请帖,拿起来看了眼,随口说:“你养母请我?”

凌姿涵猜得出来,经手糕点的就那几个,而他看来也去过皇贵妃那边,皇贵妃自然也脱不掉干系。若他们今日都不曾出屋子,这府里的眼线明儿就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那有心人,自然也就能知道了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推了。”他本也不想让凌姿涵掺入宫廷中,尤其听着皇贵妃话里有话,就更不想让她过去。

“我说过,不需要躲在你背后,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吗?”凌姿涵将请帖放下,缓缓起身走向轩辕煌,没靠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分,直到他的腿撞到了床榻,她才忽然眯起了眼睛,掩去眼中那份狡黠的笑,并伸手推了下他的胸口:“坐下。”

似乎一切都早已算的精准无比,轩辕煌坐了下来,忽然发现身边竟然放着一个药箱。

“卿卿,真的不用了,那些伤已经……”他不想让她看见。

“安凉下手从没轻重的,那些伤口可不是随便处理处理就能好的。”凌姿涵有些过意不去,尤其下午安凉和她说了那许多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这次玩的有些过分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牵扯到感情的问题里,她变得有些矛盾,不能像往日那样冷静的看待。但他若早点解释,也不会闹了一身伤啊!

打开药箱,一直垂着头的凌姿涵伸手扯开他的衣襟,看着他腰间缠着的绷带,腹部还有处乌紫的瘀伤,秀美的眉尖不觉蹙起。

这个安凉,身负重伤还把他打成这样,居然还敢和她笑嘻嘻的说伤的不重!

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莹白色的乳状物,凌姿涵将那东西倒在手心里,轻轻贴在了他腹上的瘀伤上,缓缓地揉着,手上的力道或重或轻。

温软的手,贴着滚烫的皮肤,令他不仅绷紧了身子,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压的极低:“别,卿卿……”

“你老实点,这是天山圣药,治瘀伤最好用,今儿揉开了,明天就能好了。”凌姿涵不容他再不老实,拂开他的手,就伸手推了他一把,让他躺下,并爬上了床,两只手一起按在他腹上,继续帮他揉搓,并没发觉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燥热,但那小妖精却是一脸认真的神色,好似真像个治病救人,心怀仁善的医者,反到让他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愧起来。

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任她这样,要是还没点反应,那他也不能算是男人了。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他想让她有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轩辕煌再次按住凌姿涵的手,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沉声道:“卿卿,你再揉下去,我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

凌姿涵一愣,转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脸也红了,随之赶快抽回手,别过脸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这句话她憋了一晚上。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卿卿,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瞒你!”说着他直起身,坐在她身侧稳住呼吸道:“暝幽和我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包括你小时候,你充满危机的生活,你女扮男装在北燕境内经商……这种种我没办法陪重新你度过,但我全都了解到了,而你的将来我会陪你走。经过这次,我更加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卿卿,很多感觉,只有你才能让我体会到,我想珍惜你。”说着,轩辕煌靠近她耳边,轻声低语:“你跳水帮我解毒的事,从暝幽那儿,我已经知道了。卿卿,你不怪我了,是吧!”

温情的话语,夹着暗暗流转到暧昧,凌姿涵诧异的转脸看着眼前男人,那轮廓分明刚毅又不是柔和的脸庞分明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至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以为,你不会说这种话。”她以为,他强势,霸道,恣意,邪肆……但如今对她却多了一抹温柔,那是让四龙四凤震惊,让严修远吓掉下巴,让易安凉安心大小的温柔。却令她不禁有种从天空云朵中往下慢慢陷的感觉,若感情就是这样,她甘愿沉沦。

顿了下,她没等轩辕煌张口,就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从新认识下吧,邪王殿下。”

“轩辕煌,表字瑞逸。”回握她的手,轩辕煌扬起嘴角,邪邪的笑容中,夹着温柔,眼中露出一丝宠溺:“你我称呼依旧不变,卿卿。”

------题外话------

和解吧,以后让邪邪好好宠妖妖,想想邪邪其实有很多优点,从天上一路暗中护送妖妖上京,走到如今不容易,尤其他位高权重,是个值得期待的好男人。最主要的是他的感情很干净,非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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