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一下,立刻拼命向云珏身边而去,寒昔若紧随在我身后。
“哟,这不是男人嘛?”黄千金故作讶异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叫人恶心。
红秀施施然走至他身边,也随口道,“真是不可思议,竟然有男人扮作女人参赛的荒唐之事。”
我挤出人群,终于来到秀台。
秀台之上,云珏被几个壮汉扶着站起来,他脸色不好,臂上似乎受伤了,鲜血染白了里衣,赫然入目。
“放开他!”我不顾寒昔若阻拦,扑上去,冲向云珏。
可几个壮汉却抬着粗臂将我一挡,浑声道,“什么人?”
“蓉儿。”云珏轻声叫我,皱眉,摇头。他是见人多,怕我被人伤着,所以不想让我过去。
可是他的手臂……眼前如此近距离看他,我只觉得心里一痛。他左臂的伤口还未痊愈,现在又受了火伤,整个臂膀不断渗出血来。
不行,我要给云珏包扎。我瞪着那些阻拦我的人,眼光锋利地几乎可以杀人。他们怕了,但是却不让,制住云珏。
“怎么回事?”是评判的声音。我回眸,只见两位女评判前后而至,旁侧站着看热闹的黄千金。
我连忙道,“评判大人,这分明是有人存心害人!”
“害人?”红秀出声,嘴角抽动一下,眉眼皆是嘲讽,“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害人了?大家这么多双眼睛有目共睹,又不是瞎子。天上放流火,擦伤了人那是意外,谁叫有人不自量力喜欢学别人凌空作舞呢?”
“你……”我气急,要不是寒昔若及时上来拦我,我恐怕早就跟红秀撕扯起来了。
“谁学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忘了,是谁在作下贱勾当!”寒昔若终于怒道,她眉目犀利,一瞬不瞬盯住了红秀。
也是,费了如此多心血,明明是那么好的一支舞,现在功亏一篑了。
“寒昔若你……”红秀显然被喝住,她有些楞,看着那双直瞪着自己的寒眸,她好像很慌张。
“有些事情不说,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要以为,我不敢。”寒昔若此番气焰上来,言语气质竟是一番狠辣之感。
不过,正好,这样对待红秀正合适不过。
“哼。”不知怎地,红秀竟然不再开口。她将头一扭,匆匆离开了,仿佛真的怕了寒昔若的吓唬。
不,这不对,这不像红秀。我猛地看向寒昔若,寒昔若眼眸里淌过失落,将眼帘一垂,安慰我道,“尽人事听天命,看来你我都是无缘人,这大赛终究……”
“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人若是自己都不去争取了,又有什么资格将一切推给命该?”我心里不甘,脱口而道。
在宫中的时候我一直懦弱,我一直敢争取什么。因为我怕失去,什么都怕,所以只肯守着微薄的恩泽,可怜巴巴等着好运。
可是世上不会总有好运眷顾你,尤其是在那样漆深、滋生阴谋的地方。
大火烧了后宁宫,也顺带烧了以前的墨蓉吧,我不想再将自己置于无可奈何之地,再也不要!
“都别吵了!”一位评判官轻喝一声,缓慢拨开人群,来到云珏身前。
那些壮汉让开,让评判官来到。
“你到底是谁?”她问云珏。
云珏冷笑一笑,不再掐细声音,“我是山野之人,我叫云玉。”
“云玉。姓云。竟然是国姓。”评判闪过一丝怀疑,她扬眉,严肃而又透着惋惜,“你为什么男扮女装参赛?”
另一位声音嘶哑的女评判凑上来,冷眼睨着云珏,“可惜了,舞跳得真是好,居然是男儿之身。”
“世间有人规定男儿不准跳舞吗?”云珏冷声反驳,眼里暗压一丝鄙夷,好似根本没将眼下出丑大事放在心上。一切都好像无谓。
“你还有理啦?”黄千金跳起来,用扇子大指云珏,狂妄道,“本评判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了!还假扮女人,实在是恶心至极……”
黄千金话音未落,我就寒声逼人道,“黄千金大人竟是有阴阳之眼吗?能够看穿人心?若能你也真是怪胎了,若不能你在此妄言岂不是显得小人戚戚!”
“你……”黄千金没料到我一个弱女子怎会突然寒声愤恨于他,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可不等他出口,我立刻又大声道,“况且二位评判大人在此还未将话问完,你就这么大言不惭出声,难道不是将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吗?”
“臭丫头,你也给脸不要……”黄千金话未说完,那似乎对云珏心含惋惜的评判官就阻拦了下去。
“别说了,黄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要与人在此相争。”她声罢,瞧向我,若有笑意,“姑娘是这位的同伴?”
我点点头,抓紧时机道,“大人惜才,定不愿看到如此好舞被埋没吧?虽然玉哥哥是男儿之身,可他自小就学习舞蹈,十分精通。眼下你们所看之舞叫做凤魂舞,是只存在于古书的舞,可玉哥哥仅仅用了几个时辰就编排出来了!凭借此才此艺,还不够说明男儿习舞也是一样吗?甚至精于女子也未曾可知。”
听到我的话,两位主判官的脸上都显出诧异,她们相互间看了看,都是唏嘘不已。
“竟然如此奇才。他真是山野之人吗?”那位尤为惋惜的评判开口,声音犹疑。
我还是点点头。
“我还以为是某个宫中之人。”她神色复杂的又看向云珏,半晌,叹了一口气。、
好像是在为云珏这样优异的舞者却不能入宫而可惜。
“可是历年来都没有男子参赛,这不公平。”另一位主判道,她虽然不舍,但还是对云珏道,“你的资格作废,不能参赛了。”
“是啊!”黄千金见缝插针,乐道,“就算男子跳舞再好又如何,这是冒名顶替,这是欺骗主评判,这不能算数!”
我恶瞪一眼黄千金,马上道,“大人,虽然玉哥哥的确违规,可是您想,这无缘无故的天上怎会有流火突起,还偏偏是在玉哥哥上场当时,那人分明是有心人,故意陷害,目的就是为了揭穿玉哥哥身份,捍卫自己的地位。如此狡诈阴险的用心,就能继续参赛了吗?”
“狡辩!”黄千金大声。
那位连连叹息的主判官看我,也是摇摇头,“姑娘不必多说了,虽然我也很为这位公子惋惜,但是他毕竟违背规定。且这里晚上会放流火,不能因此判作有人用心陷害。”
“大人!
”我不甘。
“蓉儿!”云珏出声唤我,嗤鼻道,“不必和这些人多说了,是非黑白,自在人心。”
寒昔若也上前来,瞪了黄千金一眼,上去推开壮汉。我最后看了两眼主评判,倾身施一个小礼,转身也去扶云珏。
云珏看我脸色铁青,没有说什么,握住了我的手。
我心里一颤,他的手轻微在抖,想必刚刚天上流火擦身,已经烧伤了他,他是忍着伤痛继续作舞的。
一想到云珏跟我出宫却是处处受到伤害,没忍住,我的泪“啪”一声打落在云珏的手背。
他身子一动,边走边安慰我道,“如果这法子不行,我们就换别的,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什么大赛的。只要给连大哥大夫筹足钱就行了不是吗?我们还有八千两呢,差不多了。”
我知道云珏是忍住自己心中不快,强颜欢笑。
我的泪怎么总这么不争气。心中怪自己一会儿,我才微笑看云珏,“玉哥哥,我们回去休息。”
他温和看我,点点头,苍白失血的嘴唇抿着,斜勾起。
我们三人就这样,在众人瞩目下走下秀台,我和寒昔若搀扶着云珏离开,回到房中。
背后隐约传来黄千金的暗骂,我皱一皱眉,忍着心里的怒火。
为云珏上药时,我才看见他左肩的伤口早就裂开了,血汩汩而出,伤口旧痕裂着,每看一眼,就如一刀割在我心。
还好,还好那些烧伤不严重,只是烫掉了一层薄皮,露出血红的肉来。
但我还是心中难过,双手甚至颤抖的无法为他敷药。
“墨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吧?”寒昔若上前一步,看出了我的异样。
我摇摇头,眼眶红着,将头紧紧埋着。
“蓉儿。”云珏的目光虽没落在我身上,可是我知道,他已经感觉出来我的不对。他极尽温柔道,“一点小伤,我没事的,也不疼,真的不疼。”
说谎!我本来已经忍住的眼泪差点因为云珏此时的温声落下。
我用力制住手里的颤抖,一点点为云珏上药,一言不发。
屋子里面也是一派沉寂,所有人都各自思绪,无人出声。寒昔若就坐在桌旁,静静发楞,似乎在想什么事,有些出神。
过了许久,将云珏的伤口处理好,为他将衣裳一换,我才转身走到他们面前。
我道,“此事不能作罢。不为别的,就为玉哥哥,这舞王我要定了。”
云珏不做声看我,眸子里自带三分笑意。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了,若墨姑娘不甘也就只能等明年……”寒昔若出声。
“今日事今日做,待到明年怎能消气?”我漾起一丝笑意,“而且我们还有时间,也有机会。”
寒昔若怔怔看我一眼,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错,舞伶大赛的决赛共有十个人,前五人为上半场,后五人为下半场,中场停歇一个时辰,而寒昔若虽然有意弃赛,可是为赛内最后一人,还有上场机会。
这么一算,时间和机会都具备。
“你是想用寒姑娘的参赛资格?”云珏很聪明,也参透我意,将手指抚过嘴角。
“没错。”我转脸看向寒昔若,几乎恳求,“昔若姑娘,你不能放弃比赛,兴许这就是机会,是上天要你赢。”
“可是……”寒昔若面上为难,眉头一压,“我拿什么去比?实不相瞒,其实我置备了双蝶舞,但是双蝶残缺,已不成舞。”
“若我没有猜错,双蝶舞是你所创的。你深谙一切舞艺,又对编舞极为有见解,且红秀不像是会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双蝶舞怎会是红秀一人所创?”我道,眸子盈亮,映出寒昔若只露的眉眼。
寒昔若点点头,“看来墨姑娘都看出来了。”
“没错,双蝶舞是我所创。我原本和红秀是最好的舞伴,双蝶舞也是为我俩而创,意欲参赛夺魁。”
“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双蝶舞并不成熟,只拿了第三。可是第二年,我将双蝶舞改进之后,双蝶舞惊艳不已,已经内定第一,可是由于第一只能有一人,若是两人取胜则不好分。因为我家中人的缘故,赛内负责之人决意将我推选为第一,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流传到了红秀耳中,她一怒之下,认定我背信弃义,在决赛时,弃我而去,双蝶舞残缺,我也发挥失常,遂未能得胜。”
寒昔若一口气将事情如实说出,不过,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云珏轻笑,“故而你自觉有愧于她,但是又怀着想要与她和好,一同将双蝶舞重跳之意图,不想与她为难。”
是了,没错,这般才将一切都联系起来。我真佩服云珏点破一切的眼光。
寒昔若缓慢的点头,“不过看来,想要和她重新再来……是不可能了。”
“只能怪昔若姑娘认人不清。红秀本就是一个渴望成功之人,双蝶舞本不该和她一起跳。”我上前抚慰寒昔若,并露出温暖的笑意来,“何况现下,昔若姑娘不是有了我和玉哥哥这两个虽是萍水相逢,可也能心意相通的好朋友吗?”
“你的意思是?”寒昔若眸里立时烁出光彩,可又有点不信,“墨姑娘也会跳舞不成?”
我摇摇头,却越来越觉得有趣了,“我也会编舞,像昔若姑娘一样,有了绝妙的主意。”
我转身,轻轻蹲下,将手置在云珏腿上,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仰脸道,“玉哥哥你记得在酒楼时候看红秀跳舞说过的话吗?”
一怔。
云珏点点头,低声,“若是蓉儿为我起舞,我才震撼。”
我一笑,笑靥如花。
一切准备停当,决赛已经当至第九人了。我和寒昔若从秀台之后望去。
所有人都已经看得倦怠了,那些人中舞姿绝妙的人不少,可是出新奇者不多,大同小异的舞姿看下来,不仅看客累了,连评判也是。
黄千金支撑着睡意,悻悻喃喃,红秀倒是还精神,站在一处,冷眼看着。
看客手中的彩球不多了,两位评判手中的彩球也只剩下两个。
寒昔若担忧看我,而我还是故作从容镇定一笑。这次不会有问题。
“下一位,寒昔若。”台下有传声人道。
这声音一处,恐怕是惊了几个人,红秀的声音立马道,“不可能,她弃权了!”
我一笑,应声而道,“没有,昔若姑娘没有弃权,已
经来了。”说着,寒昔若从我身旁走出,一身蝶红舞衣,和红秀一模一样。
“你……你真要跳蝶舞?”红秀的样子有些慌张,可旋即,她又镇定下来,“呵,可惜蝶舞我已经跳过了,你再跳得话,只会违规被逐!”
“我不跳蝶舞。”寒昔若定定抬眸看她,再没了之前的闪躲,而是一派淡然。她用冷漠口吻道,“我的跳得舞叫做……剑舞长歌、情动天涯。”
“什么?”红秀有些呆住,喃喃重复读了一遍,冷笑,“你在玩笑吗?你连衣裳都和我穿的一样。”
我莞尔,“红秀姑娘这方拦路不好吧。”
红秀瞪我一眼,注意到我换了一身锦绣霞袍,不由愕然。
趁着她愣神,寒昔若已经上了秀台。
底下一阵寂静,因为我同寒昔若一起上了秀台。
下面议论纷纷,我注意到二位主评判也十分不解,她们认出了我,又迷惑寒昔若之前没说过这舞需要携带舞伴。
寒昔若和我相互换了眼神,她开始起舞,而我则开始演绎。
没错,演绎。
我一身锦绣霞袍,旋身在舞台中央,开始仰头,轻轻展开双臂。
而寒昔若飞身而舞,一如盘旋在我周身的烈焰和红蝶。
烈焰起于我身,红蝶飞在我手臂之间,初起之舞,就吸引住了全场。
我倾情旋转,身姿窈窕,长发散解,仰面落着镀银星光,皓白明洁。
我感到心中一动,此时无人无景,只有我心。我心似琉璃,被困顿在这深冷的宫中,却依旧保持真情,不改初衷,不染尘埃杂质,在绝望中微笑,在绝望中长歌。
寒昔若一舞惟妙惟肖,真如惋惜我而痴缠红蝶,真如吞灭烧尽我的无情烈焰。
我的动作不多,只是倾情摇曳长袖,旋转中央,任乌黑长瀑流转明亮的秀台,发丝凌乱微笑的眉眼。
我启唇,有乐声相和,我开始清歌婉转——
“剪烛泪,望不清,月寒星稀如哀怜。”
“风有心,缠青眉,捎思可落离恨天。”
“身陷寒宫数载去,无人知我相思意。”
“相思意,十里红妆抛彩绣,何入深墙争一心?”
“当年华裳豆蔻浮婉笑,如今天涯长隔了无音。”
“泪尽否,月华绕,是谁天明留梦至此哀。”
“若歌当殇,若舞成灰,宫墙之间,真心人共白首。”
“若身当死,若情当灭,天涯彼时,君可……为我相守?”
我歌声清幽,却是极为动听,哀转,久绝。
我从小便喜欢唱歌作曲,虽然不是精通,可是嗓音十分好,只是长大了,许多事情要做,这消遣便搁置了。
我不擅长舞,也不擅长奏乐,但是要我唱一曲绝艳之歌很容易,更何况这歌还是夹杂了悲戚心声的歌。
我在秀台演的是一位宫中思君的后妃,我在宫中悲凉,深陷冷宫,而旁人放了一把烈火,要烧尽我已经没落的残躯。
可这残躯中,有一颗痴情心,这痴情心纯质无暇,为情而生,所以坚贞无比。
哪怕烈火焚身,哪怕深陷重重阴谋,也依然为情如故。
坚信真情不灭,哪里不可能天长地久?心里,也就是天涯。最初与最终的天涯,本不是死或生。所以烈火之中,我仍旧轻歌曼舞,美得惊人,华袍浴火,却是凤凰涅槃般的美丽,生出一只相思的红蝶,将我轻盘。
舞至此,台下人已经看呆了,我也有些忘我。
仿佛真的是那个被困在深宫中,思念宫外情郎的坚贞女子,我唱着,居然落下泪来。
四下寂静无声。
有风起,一袭白衣从天而降,持一剑,乌发高束,宛若天人。
是云珏。是那个我思念的宫外情郎。
他长剑一舞,与烈焰红蝶纠缠,势必要将我从这烈火中拉出。而越是拉,他也便陷得越深,以至于从天而落,再也无力反身。
他长剑游走,白衣浮华,衣袂飘飞,却身影决绝。
这剑舞太美太美,让我失魂落魄,甚至停下转动,也让那痴缠的红蝶烈焰渐渐浇灭了气焰。
可是白衣人却舍不得离去,纵深于火间,也要将我的身子触摸。
他触摸我飘飞长发,为我的清歌而将剑掉落。
最终,红蝶舞尽,一袭红色遮盖在我和云珏的相拥之中,漫天花落,如雨如雾如梦。云珏似乎也是忘情,看我的眉眼里流出泪光,他皱眉,喃喃在我耳边道,“为什么,我觉得……心痛。”
我微笑,只问,“我美吗?你喜欢我为你跳得这支舞吗?”
他点点头,吻在我额间。
让我们分不清这究竟是戏,还是真。
一舞当尽,雷动的掌声迭起,震耳欲聋。在漫天花雨中,彩球如涌动的波涛,浩荡袭来,我听到寒昔若兴奋道,“墨姑娘,云公子,我们赢了,真的赢了!”
这是我编排的舞,是一出被演绎的真实的情戏。因为太过新意而感人,底下的在众都看得痴了,痴痴笑笑间,不觉赞叹。
“好!”两个主判官的声音同时惊起。
她们被振奋了一样,匆匆来到秀台,看向我们三人。不绝口,“真是神舞,竟将人带入深宫之中游历,仿佛真的经受了生离死别,心肠寸断。舞非舞,歌非歌,情非情,但是歌中有舞,情中也是舞!此乃千古之作,真是令人诧异!”
黄千金上前,同红秀都是一脸愕然,“怎么可能?你们这不算,不能算!”
“就是,这舞算什么舞?”红秀厉声,十分不甘,她瞪一眼寒昔若,“寒昔若,你居然将蝶舞改成这样的东西,你太过分了!”
“是谁过分?”寒昔若回敬道,“蝶舞是我的舞,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用不着你管!”
两位评判官看一眼寒昔若和红秀,出声,“这怎么回事?”
“蝶舞是我所创。”寒昔若正声,看向评判官,“若是不能证明,二位评判可以去翻找两年前的参赛纪录,我当初创的是双蝶舞。在找红秀作为舞伴之前,就已经报上了。”
红秀吓住,“寒昔若!”
“还有,这位红秀姑娘做的事情还很多,勾结评判并收买人,买彩球,还有陷害玉哥哥……”我出声。
“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之事你也敢说!”红秀连忙打断我的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