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凤语宁故意把自己弄成重伤的样子,让人在郊外某处被人找到接回府中。
她回去之后,楚天宸居然是第一个去看她的。
凤语宁身上弄满了假伤疤躺在床上,装作虚弱不堪,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
她虚弱的看着楚天宸,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难道她都伤成这样了,楚天宸还要把她弄进皇宫,让她掉入陷阱,然后把她弄死?
要知道,她受伤仅剩一口气,很有可能半身残疾的事,可是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的,楚天宸和楚皇若非是傻子,就不会这种时候召她入宫为那什么云妃治病。
虽然众人皆知她会医术,但是在自身性命堪忧的情况下,还被招来招去的折腾,百姓们对楚皇肯定有非议。
虽然那什么云妃身份高贵,但也不能不顾别人的性命,硬要让身负重伤的人去给她治病啊!
人家伤得那么重,大夫都说了,至少在床上躺上三个月不得乱动,否者很有可能落得终身残废的下场。
如今凤语宁已经被燕末然休弃,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弃妇本来就可怜了,若是再变成残废,那岂不是将她闭上绝路了吗?
这种情况下把她弄进宫,但凡她出一点点意外,世人肯定都会怪到楚皇身上。
而且,就算她医不好云妃,哪怕是医死了,百姓们肯定也会站在她这一边挺她,因为她本身就这样了,自己都顾不上,医不好别人也情有可原。
那么多好手好脚的大夫楚皇不叫,非要叫凤语宁去,出什么事也都是楚皇的责任。
除非楚皇不在乎世人的议论,他才会没脑的宣她入宫。
凤语宁虽然觉得楚皇和楚天宸一样人品差了一点,但还没有无脑到那种程度。
可是,若不是要带她入宫,楚天宸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凤语宁一脸疑惑的看着楚天宸,一时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宸……宸王殿下,你……你还要带我入宫吗?”凤语宁收敛心神,装作随时都可能断气的虚弱模样,艰难的开口询问。
楚天宸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道:“本王来看看你,你的伤如何了?”
凤语宁挑了挑眉,她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明白了。
楚天宸肯定是来看她还有多久会死,像楚天宸这么没品的人,想看敌人受伤的样子来满足自己变态心里,也属于正常。
“你别误会了,本王才不是关心你呢,因为你是在跟本王入宫的途中被抓的,这其中有本王保护不周的原因,若非如此,本王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楚天宸变扭的解释道,生怕被凤语宁误会他是关心她才来看这她,故意把自己说得无情。
凤语宁心中微诧,若是他不解释,她还能坚持心中的猜测,可如今他一解释,她瞬间又懵了。
这楚天宸到底哪里受刺激了?他居然关心她?!
楚天宸被凤语宁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懊恼的暗骂一声,随后急匆匆的说道:“总之你受伤是本王的责任,本王不是在关心你,只是公事公办的慰问几句而已。
好了,就这样了,本王带了一些补药,你让人收好,不够再去和本王说,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楚天宸逃也似的快速离开了。
只是在转身之际,凤语宁看到他耳根有些泛红。
凤语宁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栗,心中更加不解了,“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凤语宁想了片刻想不明白,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管他呢,反正我正常就好了,管他们正不正常。”
她装受伤主要就是要骗楚皇和楚天宸的,如今楚天宸已经来看过了,而且也相信她的话了,所以她也没有继续躺在床上装病的必要了。
所以,在楚天宸走后没多久,凤语宁就跳下床了,不过身上的假伤却没有清理,她怕楚天宸又突然返回来。
若是被楚天宸发现她是假装受伤的,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就在凤语宁带着一身的假伤,躺在院子的太师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来看望她了。
“我就猜到你不可能受伤,看来被我猜中了。”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的飘来,轻柔温润的声音,说不出的优美动听。
轻轻的语气中,依稀可听得出一丝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凤语宁躺在椅子上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和君尧一样聪明,否者我就死定了。”凤语宁轻笑着说道。
她睁开眼,缓缓的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素锦白衣的花君尧面带微笑的向她走来。
他俊荣面孔上的和煦微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款步走来,衣袂摆动,尽显翩翩公子的儒雅风范。
“语宁,你瘦了。”花君尧很快就走进了,他审视了一番凤语宁之后,突然沉声说道。
虽然她身上的伤是假的,但他却看得出来她的身体比前段时间见面时更为消瘦了。
尽管她脸上带着微笑,但他却看得出来,那笑并未达眼底,这笑只是她的一层伪装色,伪装她眼底深处的凄楚孤凉。
花君尧看得心中一痛,他知道也明白能影响凤语宁情绪的人,只有燕末然一人。
如今凤语宁这样,绝对脱不了燕末然的关系。
花君尧心中一阵气愤,那日相思亭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凤语宁为了燕末然可以对自己下狠手,燕末然怎么忍心伤害凤语宁?
花君尧心疼的伸手,想去默默凤语宁那消瘦的脸颊,但手伸到一半时他幡然醒悟。
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做那般亲密的举动。
他对凤语宁虽然有别样的心思,但是凤语宁对他却只有朋友之情,至少目前是如此。
所以,在凤语宁还没有对他也抱有同样心思的时候,他不能有太过唐突的举动。
否者,到时候凤语宁没接受他,他们最后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君尧看起来也消减了不少呢,最近过得不好好吗?”凤语宁看了一眼花君尧宽松不少的衣物,眼里露出几分关切。
花君尧淡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无碍。”
两人闲言闲语的聊了一会儿,突然,花君尧脸上露出几丝犹豫之色。
他看着凤语宁,最后终于狠下心,隐在袖下的双手紧紧握紧,沉声道:“语宁,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