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对她上心过,所以对她的印象在四年后的今天也变得模糊,但他知道,从前的她是那么地泯然于众,是那么地叫人厌烦嫌弃,她那鬼画符般的脸还有那谄媚得叫他直皱眉的笑是他印象最深刻的,至今回想起来他都忍不住嫌恶的不屑。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如明珠一般瑰丽,浑身上下闪烁着摇晃人眼的光辉锋芒,一举一动魅‘惑’众生,是那样的牵动人心那样的夺目光彩!
她清新孤冷的气质叫他忍不住为她所吸引,她的眸不再是以前那般痴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疏离冷漠,可纵使如此,却依然时时刻刻叫他被她所‘迷’‘惑’。
她对他冷漠对他漠视,对他表现出种种往事成烟现在她对他已经不在乎,甚至利用手段叫他产生出点点‘迷’‘惑’,难道她真的已经将自己放下了?
四年前那么着‘迷’于他,即便那时候他对她根本不屑,可她还是谄媚依旧不是吗?任由他对她羞辱玩耍,她即便是自己偷偷的、默默的躲着哭也要把最好看的笑脸展现在他面前,难道这种感情是能够说放下就放下的?!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如今的她能够真的对他冷漠到那种心静如水的地步。
所以他百般试探,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叫他气愤之余,又充斥着烦躁,这个‘女’人,真的就把自己放下了吗?她怎么可以把她心中曾经的唯一这么重举轻放地放下!她有问过她的意见、他有准许她这么做吗!
每每在有她的场合里,他的眼睛就离不开她的身,感受着她魅‘惑’天成的气质,看着她灵气明亮的眸,他想,她怎么能这么美?
这对眼眸曾就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仅仅只是时隔四年,真的就风过无‘波’雁过无痕?
她对他的态度,容不得他不相信,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
他这么优秀,他这么强大,京城青年之中能够跟他媲美的又有几个,他早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子,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心,她一定会被他所吸引,她的‘性’子要强,只要跟她示个弱,她定然不会舍得自己如此低三下气,只要他稍稍表示一下,到时候她就还会跟以前那般跟着他,时时刻刻想看着他,连一刻钟都不想离开他!
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了!
所以在犹豫了十几天后,他想到了冷骅廷这没用的废物,就招了他出来想探探口风,顺便递个信进去给她,没想到她就遇上他了!
叫他不得不感慨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更叫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走的是,他看到了她看自己的眼神,眼眸之中的那份情意、那份追忆,他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她一直在伪装自己!
原来她一直在压制自己心海深处那对他的爱恋!
原来她一直在克制自己想要过来寻找他,想要过来追随于他左右的心意!
所以现在得知他在摘星楼,她就急着跑来了,她这定然是想他了吧?就跟以前那样,时常都会打探他的去向,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以前是厌烦不耐各种嫌弃,现在他觉得,这‘女’人心眼多了,连追求他的手段都高明了不少!因为他觉得还满受用的!
先是给他一种她不爱他的错觉,‘欲’擒故纵引起他对她的兴趣,他给了她一点示好,她则嫌不够,还继续吊他的胃口,直把他吊得心痒难耐,对她气得咬牙切齿又偏偏放不下去的时候,她这就出手了!
真是把握好了时机啊。
她是担心他对她这些小把戏缺了耐心,不肯陪她继续玩所以才再也压制不住她对他的狂想,这么迫不及待找他来了!
发现‘真相’后,他整个人瞬间被愉悦充斥着,他从未对自己丧失过自信,他知道终有一天她会忍不住前来找寻他的,但是又碍于面子不肯来,所以他才想稍稍给她一点提示,倒是没想到她就这么快坐不住了……
呵呵,你终究还是沉‘迷’于我的,你终究还是离不开我的。
然而在短暂的欣喜之后,他就暗骂自己,怎么那么蠢竟然差点被她之前那些小伎俩给‘迷’糊了眼!
他这般人物,应该继续等着她自己主动的,怎么可以屈尊去给她那么天大的脸面?而且她最讨厌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了,要是他左拥右抱夜夜笙歌,她这么喜欢他,她一定会坐不住的!
打蛇打七寸!
失策!
之前他怎么会没想到自己就是她的七寸之地呢!
一切看似漫长,其实也不过短短的几息,等冷凤轻从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中拔‘腿’而出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对面白慕辰那飞扬神采,而且他那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有一种‘你莫要再隐瞒我知道你心意还不快快过来臣服于我膝下’的那种死不要脸神态。
这恶心的家伙又在‘抽’什么风。
冷凤轻心头冷冷一笑,目光一转便落到冷骅廷身上,见到她朝自己看过来,冷骅廷心里直骂自己倒八辈子血霉跟她做兄妹,面上立刻就带上谄笑。
“二哥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大哥刚回来,爹心情大悦,二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传到爹耳中让爹为了二哥坏了心情可好?”
“哟,二哥这是料定我孝顺爹,吃死我啊?”冷凤轻冷冷一笑,瞟了他一眼:“二哥应该知道,二妹这‘性’子从来喜欢看好戏,二哥你说,要是被爹知道了你胆敢……”
“不……不是,二哥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二妹你误会二哥了,二哥算计谁都不敢算计你啊!”冷骅廷急的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机灵,他还真就是看在她极孝顺他们爹的份上才那么说的!
“二哥跟小王爷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是今日偶然才遇……”
“你何必咄咄‘逼’人。”已经明白‘真相’的白慕辰淡着脸看她:“骅廷兄不过是跟本王喝个酒,你若是担心我们密谋歹事,大可以坐到旁边听,本王行得正站得直,可不怕你存的那心思。”说着,便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可以给她一个跟他同席的机会,也不枉费她特地跑来制造‘偶遇’不是?
他都这么表态了,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在冷骅廷心中,白慕辰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说得是!行得正站得直,他不过是喝个酒难道还怕她回去告状不成!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他的事了!
一转眼,对上她那冰冷讽刺的眸,他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忙笑呵呵地道:“小王爷说的是,二妹要不也进来喝一杯?”
“进去?”冷凤轻黛眉一挑,瞥了白慕辰一眼,哼笑了声:“还是算了吧,人太多,碍眼。”
“二妹,你怎么说话的。”冷骅廷蹙眉。
白慕辰却是眯了眯眼,她这是在暗示冷骅廷这小子碍眼?她只想跟自己单独同在一个厢房?
呵呵,还是跟以前那样霸道啊,就想一个人霸着他,可是他贵为王府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他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
她这‘性’子太桀骜,得先训训,不然到时候还真得只有她一个‘女’人了,那岂不是遭人笑话!
他冷淡一拂袖:“本王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要走便走!”走了就别后悔,他是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了,太桀骜的‘女’人就如同野马,得训!
“走什么啊,二妹,还是进来喝一杯吧。”走了回去告诉他们爹怎么办?冷骅廷一脸赔笑,还摇了摇手里的好酒:“这可是难得的雪山佳酿,十年火候的!外面有价无市!”
只是十年火候的雪山佳酿就想收买她?
冷凤轻‘唇’边衔着一抹讥‘色’,但又忍不住疑‘惑’,白慕辰难不成有事要求冷骅廷这没出息的?这十年火候的雪山佳酿自然比不得她的醉翁,可也是罕见少有的佳品,拿出来给冷骅廷喝只能说‘浪’费,可他竟然还舍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佳酿虽好,却易醉人,二妹酒量不好,喝了酒就容易说胡话,要是说了什么不该给人听的,那就不好了。”她冷冷地扫了冷骅廷一眼,话音之中无不适警告!
白慕辰心中却是傲然一笑!
你果然担心被我知道你钟情于我的心事!可是我早就发现了你还藏什么,何不像以前那般大胆地靠过来?他一定会推开她,但只要她赖着不走,他兴许会让看在她对他如此执着心意的份上让她靠着的!
而且,这‘女’人频频暗示他她对他的心意又偏偏不靠近他,她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还要他再给她面子不成?
‘女’人不可宠,一宠就容易生娇气,他要是现在事事顺着她的心,那到时候她不知收敛,还不准他要别的‘女’人,那怎么办!
还是得磨磨她的‘性’子!
“有什么不好说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白慕辰冷淡道,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
“小王爷这是什么话,轻儿跟本相的事岂可因酒后失言为外人道哉?”
就在冷凤轻看到他那嘴脸想要冷笑的时候,一道带笑的嗓音便带着浓浓挑衅意味清晰地传了过来。
白慕辰瞬间‘阴’沉了脸,公孙彦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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