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袭墨一听凌洛的话顿时就愣了,垂眸细细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洛儿,你可是有事瞒我?”
“怎么会呢,小的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只是问问你嘛。”凌洛讪笑道,别过头悄然隐去了眼底的凉意。
“你若中了此蛊,我就算逆天也会救你。”
“……你真傻!”
凌洛心一酸,却又有些暖意。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她又怎么会让他知道真相呢。既然裂魂蛊如此可怕,她势必也要悄悄地离开了。
“殿下,你不是说要去汴梁城外逛逛吗?小的陪你一起去吧?”
“好!”
君袭墨没察觉到凌洛的异样,点点头答应了。来到前院,李彦正顶着君煞的脸在遣散君煞那些莺莺燕燕的夫人们。
他一生没有子嗣,所以这些夫人们平日里也争风吃醋得厉害。现在听说要被遣散,个个都哭得跟泪人儿似得。
“夫君,可是妾身不好你才如此对待?妾身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说,妾身改掉就是。”说话的是大夫人,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
李彦一脸为难,更是有些无措地瞥向夜屠。要装扮君煞不难,关键是如何安抚好这下夫人们,他想半天也没想出适当的妙计。
凌洛顿时了然,上前关切的瞥了眼李彦,说了这么一句话,“郡守大人,你身上的瘟疫之毒可有缓解之相?”
她语音未落这下夫人们顿时一愣,连忙拿着遣散费就陆陆续续告辞离去了,竟是没有一个人留下。就连那大夫人也唯恐变卦似得抱着金银细软领着贴身丫头离开了。
凌洛觉得搞笑的是,郡守府上上下下五位夫人十二个小妾,就这样因为她还没推敲过的话而作鸟兽散,没有谁留下一句只言片语。
人情有时候很淡薄,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得一点没错。
但她又想起方才君袭墨说的那些话,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小洛子,还是你厉害!”李彦想不到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竟然被这么一句话搞定,雀跃的同时又无比唏嘘。
“李彦,过些天本王会派一名知书达理的女子来辅佐你管理汴梁城,你且要珍惜这个机会,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下官比如谨遵殿下教诲。”
“金云鹤的事情怎么样了?”
“下官利用人尸蛊让他染上瘟疫,他后来扛不住就全部招了,说是金凤儿命令他们这样做的,他们只管制作人尸蛊,然后让这些东西涌向炎国各地。”
“目的呢?”
“说是为了让小黑天凝聚更多的精魂,好释放它神秘的力量来统一炎煌大陆。而炎国算是七国中最强的,所以他们找准了机会下手。”
“他可有所解蛊之法?”
“说了,要十万大山里面的麒麟草配合药材方能解蛊,瘟疫也就能控制了。”
君袭墨轻叹一声,也幸好赛华佗他们早就知道了解蛊的办法,眼下应该也在回程之中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这瘟疫之灾就能翻篇了。
只是,他现在最想要弄明白的是,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竟敢把矛头率先对准炎国。
“其他的余孽呢?”他又问。
“他说就是金凤儿,他们在炎国行事只听令于她。”
“可是,他们背后的人不应该是金凤儿。”
君袭墨拧眉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透彻。这金凤儿背后,应该还有更强大的人,她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殿下,属下去那个山洞又看了看,除了那些人尸蛊之外,还找到了这个东西。”
一旁的妖皇从袖中拿出一把柳叶型的玉质短剑,刀身薄如蝉翼,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很好看。
自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剑柄上有一个按钮,轻轻一摁就飞出细若发丝的银针,这些银针不同于龙啸或者赛华佗所用的银针,每一根银针头上有倒刺,虽然很细,但如果一旦射进肉里想要扯出来必然会扯掉一块皮肉的。
“这……”君袭墨拿起短剑看了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玉斩’不是皇甫少卿的兵器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凌洛闻之心头一沉,大概是猜到那个戴面具的殿下是皇甫少卿,不过君袭墨是不晓得的,他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离开了。
“他的双眸不是瞎了吗?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要跟金凤儿他们合谋对付炎国?”妖皇又接着道。
竟然成了瞎子?
凌洛又震撼了,虽然只和皇甫少卿有一面之缘,但她还能依稀想得起他的模样。他怎么就瞎了呢?真真是好奇怪。
“李彦,马上派人搜索城池,任何地方都不要错过。”君袭墨想了想,又道,“包括周边十里范围。”
“下官明白!”
李彦走后,君袭墨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妖皇,他似会意,也点点头离开了。
“走吧洛儿,带你去转转这汴梁郡。这地方虽然不是炎国最富有的地方,但却是快风水宝地,炎国历代的先皇就葬在此地。”
“啊?那这么说,太子殿下之前修建的皇陵也在此地吗?”
“恩,就汴梁城外不远的连阴山上。”
“噢。”
凌洛点点头,才想通了君南昭为何会被迷幻染上赌瘾,想必就是在这个地方被金凤儿等人给盯上了。唉,也算是倒血霉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那么快落得被废的下场。
“想跟我飞吗?”
“御剑飞?好啊好啊!”
御剑飞是凌洛平生最遗憾的搞不定的武学之一,这个玩意不光是要靠内力,还得人剑合一才能够御剑。她擅用一把扇子,虽然使得炉火纯青但也从来没有御扇之说。再加上自从有了银闪,她也没那么用功学习那本事了。
君袭墨瞧她两眼放光,便扬手招出他那流逼哄哄的轩辕剑,搂着凌洛纤细的腰肢就跃了上去,两人一起在天空畅游。
如絮的白云从身边掠过,凌洛欣喜若狂,一手抱着君袭墨,一手撩起那些云丝玩。云丝在指尖滑过的感觉就像如丝的缎子扫过,很轻柔,但肉眼能看到。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就像坐云霄飞车那种感觉,但又比那感觉好太多。脚下是山川河流,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种梦幻般的美。
“洛儿,喜欢吗?”低头看着凌洛笑眯了眼的模样,君袭墨柔声问道。他似乎从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好美。
“喜欢!”凌洛重重点了点头,又指着脚下那层层叠垒的宫殿似得建筑,“殿下,那就是皇陵吧?”
“恩,这是无尘相师看中的一块风水宝地,所以历代先皇都葬在此处。”
“啊?无尘相师看中的?那他现在大概是多大的岁数了?”
“不晓得,据说是一百多岁了,但是按照炎国的国历算下来,他至少应该有两百岁了,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是啊,够神秘。”
凌洛又想起了现代云顶山上的古刹里那神秘的道士,他也叫无尘相师。他们会是同一个人么?不,应该不是,否则就太玄幻了一些。
君袭墨在天空飞了好一会后,才缓缓落在了汴梁城的护城河边,这护城河在城外十里地的地方,宛如一条蛟龙似得把整个汴梁城环绕。
这条护城河连接了运河的分支,所以在河边设有一个码头,南来北往的商旅就会从这个地方交流贸易,因此这里比一般的地方要繁华一些。有不少客栈和商铺,甚至有直接的交易区。
凌洛看着这里不输于京都的繁华有些惊愕,抛开那君煞勾结外敌不说,这地方倒是管理得有条不紊的。
也不知道李彦接手过后能不能管理好,好在苏苏能够来帮忙,她之前跟着风月娘学了不少,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君袭墨走到河边怔怔地望着辽阔的河面,这里是运河和护城河交接的地方,两支河流汇成一处所以显得尤其宽阔,起码得有现代上海的黄浦江码头那么大。
他似乎心事重重,望着远方默不作声,清风荡起他的衣摆一浪一浪的,此刻的他少了一份犀利,却是多了分雅致。
凌洛站在他右侧偷偷看着他的侧脸,被阳光镀了层金,他看起来绝世得不像人间来的。她又莫名地心跳了几下,脸热的别过了头。
蓦然,手背上一股刺痛莫名袭来,她身子一颤,连忙撑住了岸边一块大石头。她把手缩在袖袍之中,脸却疼的变了色。
这种痛不同于被刀割的痛,而是那种像被万千蚁虫啃噬的感觉,几乎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肉在一点点被嚼碎,吞噬,然而这一切只是错觉。
“洛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君袭墨看到她闷头不说话,纳闷地瞥了眼问道。
“我没事,可能是太阳太大有点头晕,刚才咱们在天上吹风可能吹感冒了。”她咬牙道,尽量放松自己。
“是吗?那我们去那边的茶馆坐坐吧。”他不放心地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道。
“好!”
君袭墨想要伸手来牵凌洛,但想想这光天化日之下牵个男的不太合适,又收回了手。
凌洛苦苦忍着痛楚,眉宇间全都是密布的细汗。紧抿的唇瓣绷成了一条线,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她不想让君袭墨看到她的狼狈,更不想自己在裂魂的时候失手伤人,怎么办呢?会不会发作?她不知道。
快走到茶馆的时候,她正要找借口离开,却发现窗边的地方坐了一个俊逸的脸熟男子,他正惬意地喝茶,眉宇间一片从容。
凌洛顿然一愣,惶恐地看向了君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