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像个孩子一般看着鲜于墨,她的心里此刻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鲜于墨不会丢下她不管,尽管他面上不表现出甚么,他的心里却一直都在为她盘算。
皇帝见鲜于墨的态度如此强硬,心里居然有点儿虚怕。
鲜于墨如今手握重兵,若要造反,也算不得甚么难事,况且,自己还要靠他去找宝藏呢,如何能够得罪他?
皇帝轻咳了两声,看着秦晚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朕查完再传召你入宫。”
秦晚一愣,皇帝把自己放回府去,虽然免了自己的皮肉之苦,可是不在宫中,她又如何找证据替自己开罪?
她可不相信宫里的人真能找出真相来。
可是皇帝已经退到这一步了,她若是不答应,那岂不是太不给皇帝的面子了,日后皇帝能放过自己吗?
故而只得暂时妥协下来。
“多谢陛下,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为儿臣洗脱冤屈的。”
嘴巴甜一点虽然不见得有用,但也绝对没有坏处。
皇帝的心里固然是想让秦晚吃点儿苦头的,可是如今这样看来,似乎就不太好办了。
宫飞雪见皇帝这样轻易的就要放过秦晚,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
于是连忙站出来道:“陛下,这可是一条人命,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放过秦晚?”
鲜于墨早知道这件事情和宫飞雪有关系,见她此刻居然还敢站出来,于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去,看不也敢再看鲜于墨一眼。
皇帝略微侧过身去看她,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本就是一个难题,皇帝自己解决不了,正好宫飞雪撞到枪口上来了,自然就丢给宫飞雪好了。
宫飞雪也没防皇帝会来这一招,故而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只好低着头道:“陛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皇帝轻嗤一声,道:“平日瞧你挺厉害的,怎么今儿又怂了,这可不像你呀,飞雪。”
宫飞雪认怂,不是因为怕秦晚,而是怕鲜于墨。
天知道鲜于墨现在有多讨厌她,她要是还出馊主意的话,那鲜于墨不得杀了她。
皇帝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宫飞雪的性子他也是很清楚的,宫飞雪从来没有怕谁怕成这样,哪怕是自己。
看来鲜于墨的确比自己更有威严。
皇帝背过身去,负手道:“都散了吧。”
秦晚却叫住了他:“陛下。”
皇帝转过身去看着秦晚:“你想说什么?”
秦晚道:“儿臣想看一看宛妃的尸体。”
皇帝没防她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一时竟有些无法回答,幸而皇后站出来道:“不管你有没有做过,如今你都是嫌疑最大的人,让你去看宛妃的尸体,这实在不合规矩,你就先回去吧,有了消息自然会通知你的。”
这么说就是摆明了有问题了。
秦晚的眼睛又看向一旁的单卓,她此刻愣愣的,被自己轻轻地一瞥就吓得低下了头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果然是有问题的。
秦晚轻哼一声,道:“好,儿臣相信皇后娘娘会秉公处理的。”
就算皇帝和皇后不让她看宛妃的尸体,她也一样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你起来吧。”
皇帝再一次背过身去:“如果不是你做的,朕不会冤枉你的,但如果是你做的,朕亦绝对不会放过你。”
其实皇帝的心里很清楚,即便这件事情坐实了是秦晚所为,只怕鲜于墨也是不肯让秦晚受一点苦的。
而且……他心里觉得秦晚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故而对长侍道:“把单卓带下去。”
闪烁没防皇帝竟然会抓自己,吓得失了声,宫飞雪的手心里都是汗,她自然知道单卓会被带到哪里去,她只怕单卓会受不住将他们供出来。
可是秦瑶却明显镇定的多了。
她知道单卓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而且就算她说了,也要有人信才行!
单卓磕头如捣蒜,口中含糊不清的求情,却不敢说半个
旁的字眼。
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单卓并不是一个傻瓜,她自然知道如果自己敢透露半个字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故而秦瑶并不担心太多。
她晓得宫飞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很容易露出马脚,故而便悄悄拉一拉她的衣袖,道:“你这几日称病,不要出来露面。”
宫飞雪心里虽然不爽秦瑶使唤自己,可是心里却也清楚,如今秦瑶身后的人是鲜于夷,自己根本没有跟她斗得资本。
而且,她们如今是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秦瑶必然不会害她的。
秦晚一早就注意到宫飞雪的不对劲儿,回去之后便一个劲儿的想着突破口,宫飞雪那样的人,做事一定会有破绽的,秦瑶也断然做不到十全十美。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没道理会把自己给斗垮!
鲜于墨见秦晚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还在想方才的事情,于是道:“你不要怕,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绝不会让人冤枉了你。”
秦晚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我并不怕这些,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有什么破绽。”
鲜于墨道:“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
秦晚道:“我在想,秦瑶和宫飞雪是什么时候联手的,我真的没有一点儿感觉,没想到居然这么突然。”
鲜于墨道:“说不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秦晚道:“每次宫飞雪入宫,我都是和她前后脚进宫门,出宫门的。按道理说,她是没有时间见秦瑶的,”秦晚突然顿了顿,道:“只有一天,她一个人在宫里逗留一段时间。”
鲜于墨是知道的,那日秦晚疑心宛妃突然找自己不怀好意,故而找借口骗了宫飞雪去,是不是那一日宛妃就已经死了?宫飞雪见到的人,根本就不是宛妃,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去见宛妃。
秦晚道:“想要为我洗脱嫌疑,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验一验宛妃的尸体,只不过……”秦晚叹一口气:“仵作里,我们好像没有熟人。”
鲜于墨的眼神略微放空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