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投毒的事情,你查到这里也就算了。你才刚刚入朝,许多事,你虽看地明白,可是许多人的实力,你却未必清楚。这一次,就当是投石问路吧。”
李默白紧紧地抿了唇,明白父王这是在为那人说话,许久之后,才道:“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轻易罢手。”
靖王的脸色僵了一下,明白儿子对于这次的事情是很在意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白,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顾轻眉,可是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分。”
李默白浅笑了一声,“父王,顾轻眉就是我的命,有人想要我的命,您觉得我还能袖手旁观么?若是儿子死了,父王心里可会觉得难受?”
靖王的脸色一冷,“胡说!你是父王的儿子,是堂堂的亲王世子!”
“世子如何?亲王又如何?总归是逃脱不了一生死轮回。你替我转告那人,若是再敢对她出手,我必然会断其臂膀,令其痛不欲生!”
李默白摞下了这句狠话,便大步离开。
一路上,他所经之处,似乎是都泛着几分的寒气,明明就是夏天,却偏生让人感觉到了入骨的凉意。
“唉!”靖王轻叹一声,轻轻地阖了眼,脸上有无奈,有懊恼。再睁眼,还有一抹怀念。
顾轻眉看着清风给她送来的消息,抿唇笑了笑,王静雅果然并非是如同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原以为的大家闺秀,原来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只是不知道,若是与她对上,那个王静雅到底有几分的胜算呢?
“可有查到了王静雅师承何人?”
“回小姐,目前只是查到了她有数位师父,其中查到了两位,都不过是二流高手,只怕她自己的身手,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顾轻眉的眉梢微挑了一下,别的不说,单说她使毒这一点,便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特别是在他们顾府,竟然能将毒下地无声无息,无味无色,事后连半分的痕迹也不曾留下,看来,此人将会是她一个劲敌。
“找人去查一查王家的世子夫人,至于王静雅,呵呵,我就亲自去会会她。”
青影愣了一下,“小姐,您亲自涉险,只怕不妥。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行。王静雅擅毒,而你对这个可并不在行,万一再着了道,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小姐您?”
“好了,我自有分寸。王静雅只知我会武,而我到底有几分本事,她却并不见得知晓。再则,我在外闯荡了那么久,化身男装,她未必能看得出来。就算是她平时掩藏地再好,一个从未真正涉足江湖的女子,对于危险的敏锐感,可不一定会好。”
顾轻眉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当天晚上,便换了一袭夜行衣,直奔安国公府。
王静雅还不曾睡,不过屋子里的下人也都被她打发下去了,此时正在床上盘膝而坐,似乎是在练功。
顾轻眉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看到了她的半个身子,眸光一动,手指一弹,便刻意地在屋顶上制造出了一点儿动静。
果然,正在运功的王静雅立马收了真气,然后快速地从屋中跃出,看到了屋顶上的黑影晃动,想也不想,便追了出去。
如今已是接近子时,也正是因为觉得这个时辰一般人都睡下了,所以王静雅才会开始练功。
没想到,竟然还被人给偷窥了。
“贼人哪里逃?”王静雅一口气追到了府外。
顾轻眉感觉自己在轻功上的试探差不多了,便猛地一下子收住身形,双手负于身后,双目平静而淡然地看着追过来的王静雅。
王静雅也慢下身形,一个翻身,双脚平稳落地,只是呼吸似乎是有些急促。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安国公府?”王静雅手中的长剑挥出,直至对方的眉心处。
顾轻眉也不急,眸光中带着冷笑,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对于向来高高在上惯了的王静雅,如何能受得住?
“放肆!本小姐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
顾轻眉冷哼一声,“就凭你?”
王静雅听着这等略有些古怪的声音,先是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再是心底一阵恶寒,总觉得对方的声音,与宫里的那些太监,太相似了。
“废话少说,拿命来!”
事实上,王静雅之所以会追出来,就是肯定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刚刚练功的样子,眼下自己大计未成,自然是不能让人窥探到自己的秘密,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底牌。
如今既然追上了,她就没打算留活口。
刚刚冷喝那一声的同时,左手上已是多了一个黄色的小纸包。
挥剑而上,顾轻眉不慌不忙地避开了几招,开始判断到底是出自哪门哪派。
一连十余招,顾轻眉都不曾还手,这样明显轻敌的态度,更激动了王静雅。
“不肯还手么?好!那今日就让你死个痛快!”话音未落,手中的毒粉已经扬出。
顾轻眉这一次避地极快,就在她抬手的那一瞬间,顾轻眉的身形已退至丈外。
没有任何的味道,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只怕根本就不相信刚刚有人在空气中撒毒了。
顾轻眉对于王静雅使毒的功夫就更为好奇了。
普天之下,能将毒使地如此出神入画的,一个是江湖上有名的毒仙,还有,就是大雍南邻小国安雅人。
即便是对于毒有着情有独钟的安雅人,也不可能人人都能使得如此熟练精妙,怕是唯有以毒为长的安雅皇室中人了。
难道,她的师父竟然是安雅皇室之人?
这样的猜测,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
王静雅一次投毒不成,自然是还要再想着第二次了。
哪知她才刚刚做了准备,只是低一下眉眼的功夫,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暗道不妙,才要转身,便觉得身子一麻,一动不能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怎么样?”到了如此地步,王静雅仍然不曾慌乱,反倒是比刚才更为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