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了,青华和青环二人跟着小宝在文汇楼的园子里玩儿,小孩子看到了蝴蝶,看着新奇喜欢,便开始追着蝴蝶跑。
青华两人也没想着真的帮他捉,反倒是让他自己玩儿,倒很开心。
只是小宝跑着跑着,就钻进了那一片花圃之中,青华瞧着有些无奈,才抬脚要进去将他给抱出来,就听到了一名女子的嘲讽声。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呀?瞧瞧这一身脏兮兮的,竟然还滚到了花圃里。”
原本就是小孩子玩耍的事儿,谁知道被人这么一嘲讽,顿时就显得小宝好像是个低贱之人似的。
青环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这位姑娘还请慎言,我家小公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那位姑娘愣了一下,听她们称那小孩子为小公子,倒是不曾再出言讽刺,毕竟这里是京城,谁又知道是哪家的小主子呢?
只是,又过了一会儿,这粉裳的姑娘到凉亭里与一位贵妇坐着说话,便又看见了那个小孩子过来玩耍,当下心眼儿有些坏,便直接端起茶杯来,说了一句茶太冷了,便泼了出去。
这下子,事情可是真闹大了!
还好小宝当时在跑着,那位姑娘的茶水一泼出来,只是刚好湿了他的袖子,倒是不曾泼在了正身上。
饶是如此,青环和青华也是有些气不过了。
“这位姑娘,你没看到我家小公子在这里玩耍吗?再说了,这亭子里这么大,您的脚下就有水桶,为何要故意将茶水泼向我家小公子?”
这位粉裳姑娘也是一位刺史千金,因着之前皇上为默世子选侧妃,这才住进京来。
姑娘本名叫魏翠娜,是吴夫人的亲外甥女。
而如今与她坐在一起的,便是吴家的二少夫人张氏。
两人在一起说话间,这魏姑娘便问过了张氏,张氏看了一眼那小孩子,再看看那两位婢女,明确地表示自己不认识。
如此,这魏姑娘才会有胆子将茶水泼了出去。
为什么呢?
因为在魏姑娘看来,吴家那就是兴城贵族中的贵族了,毕竟吴家的表姐可是太子妃,而且如今吴家几位嫡系也都在朝为官,在京城,那绝对就是跺跺脚就能抖一抖的人物。
也正是因着这等心思,所以魏姑娘一开始,就不曾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放肆!你不过是一名婢女,焉敢如此与本小姐说话?你是哪家府上的?怎地这般不懂规矩?”
“哼,既然自称小姐,就该更是懂得礼仪规矩,怎地这般不知所谓,在文汇楼里也敢随意地泼洒茶水?莫不是姑娘来这文汇楼少,不知这里的规矩?”
青环这话可是将魏姑娘讽刺地不轻。
魏姑娘当即就火大了,“放肆!你这贱婢,我不过是随手泼了一杯茶而已,怎知这小孩子就在底下玩耍?你休在这里胡搅蛮缠!”
张氏看了青环一眼,见其服饰简单,头上也不曾多戴什么珠钗,主要是瞧着眼生,心里更是笃定了,定然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家族里头的丫环,也便故意摆起了架子。
“我表妹说的不错,你这丫头好生无礼。竟然敢在此放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吴家的人?别说不过是泼了你家小公子一身茶,就是泼他一身的污秽之物,你们也得受着!”
魏姑娘一听表嫂站在自己这边,而且这态度还端得相当高,立马就乐了。
“就是!听到没有?若是再这般地不知礼数,小心我让人将你赶出去!”
青华手快,早早地将小宝身上的外袍换了,将那件湿的拿在了手上,抱着他便进了亭子。
“这位夫人说话好没道理?什么叫你们怎么着,我们小公子也得受着?这里是兴城,是大雍的京城,岂能容你们这般地欺人蛮横?”
魏姑娘一看对方来势汹汹,立马火气上涨,“怎么?说你们几句还不乐意了?一人,将她们这几个贱婢给我赶出去。”
“是,小姐。”
话落,还真就有几名护卫过来了,青华眼尖,看到了其服饰上,赫然绣着一个吴字。
“很好,吴家是吧?你们今日若是当众给我们小公子赔礼道歉也便罢了,竟然还如此地目中无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里的动静大了,自然也惊动了不少人。
能来这里的,自然是非富即贵,可是不少人都看出来是吴家的人后,便没有人再敢站出来为这几人打抱不平了。
吴家可是出了一位太子妃呢,谁敢招惹?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瞧着这几人眼生,相信也不是什么大府里出来的,所以,自然是没有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呵呵,这话倒是说对了。我就是欺负你们了,怎么着吧?这茶就是我故意泼出去的,你想怎么样?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还敢在此放肆?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
青华也恼了,小宝自出生以来,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
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青华一发火,直接抬手就朝着那魏姑娘打了过去。
护卫们还没有来得及动呢,就听着哎哟一声。
那魏姑娘已是被打到了亭子外头,一头栽进了花圃里。
张氏吓了一跳,没料到这名姑娘竟然还会武,再一看表妹被伤了,如何还能坐得住?
“大胆!你们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你们知不知道,她是魏家小姐,是魏刺史的千金?来人呀,给我打!把这个小东西给我打得哭爹喊娘!”
“是,少夫人。”
“慢着!”祥叔总算是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定睛一瞧,是主子这边儿的人,再一看青华手上的湿衣服,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出了什么事?”
“哼!祥叔,你来地正好。不如问问这两位?那个姓魏的,故意泼了小公子一身茶水不说,竟然还扬言要我们就得平白受着。至于这位夫人,那就更狠了,扬言要将小公子狠狠地毒打一顿呢。”
这话倒也不曾夸张,刚刚张氏的叫喊,在场也有不少人听到了。
祥叔的脸色一黑,“两位未免太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