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明自然不依,骂骂咧咧之余,仍然没忘了他觊觎的美人儿。
眼看他猥琐的眼神一再往这里瞟,李默白如何还能忍?
“十一,你拿着我的玉佩,随这位捕头一道去一趟京兆府,还有,竟然敢对夫人不敬,当按罪论处。”
“是,公子。”
话落,李默白优雅温柔地扶起了顾轻眉,随后姿态轻盈潇洒地离去。
“刚刚那位公子瞧着有些眼熟呢!”
“是呀,一袭白衣能被他穿出了几分仙气,在咱们兴城,可不多见呢。”
白衣?
侯三的眉头拧了拧,总不会是那一位吧?
再转头看向了十一,见其面无表情,静立一旁,似乎是在等着他发话回府呢。
终于,压下了心头的疑惑,侯三还是强行将一干人等,都带到了京兆府。
当然,这里头,自然也有一直自称大爷的方正明。
回到马车上,顾轻眉略有些不悦。
“戏都这没有开始看,你作什么非要将我拉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我们的女儿呢,别再让这起子小人污了咱们女儿的眼。”
顾轻眉扑哧一乐,“你怎么就非得说是女儿呢?再说了,就算是女儿,现在还在我的肚子里呢,哪里能看得到?”
“怎么看不到?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是要胎教的吗?怎么现在又忘了?”
这回被噎住了,顾轻眉撇撇嘴,只得哼了哼,侧躺在了榻上。
回到靖王府,便见琴仙公子正在桃溪苑里头十分悠哉地逛着。
“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文汇楼里不管你饭?”
琴仙公子瞪了李默白一眼,“哼!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再怎么说,之前南梁的事情,我的功劳也不小吧?你怎么就不说给我点儿实惠的东西?”
“你不是仙吗?那些真金白银的东西,太过俗气,我只怕会污了你的眼。”
顾轻眉憋着笑,实在是有些辛苦。
ωωω ▲тt kΛn ▲co “来,尝尝这是端木让人送过来的一些干果,听说多吃一些,对孩子好。”
琴仙公子看到自己就这样明晃晃地被无视,心里头自然是意见大了去了!
“我说,你们两夫妻平时在屋子里秀秀恩爱也就罢了。在我这个光棍儿面前也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秀不秀恩爱,跟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
琴仙公子这次真被气到了,伸手指着李默白,那样子恨不能将他给撕了似的。
“好!你狠!李默白,我告诉你,刚刚收到的有关英王的消息,你是听还是不听吧?”
“你说,我自然便听。”
琴仙气闷,又被他拿话给堵严了。
“哼!真是没天理,你嘴巴这么毒的一个人,怎么会被誉为了大雍第一公子?那些人的耳朵都聋了吗?”
顾轻眉见他的脸色不悦,又怕他会真的生气,亲手斟了杯茶,“琴仙公子莫恼,他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罢了。来,请喝茶。”
有世子妃亲自为他斟茶,这面子上倒也过得去了。
“多谢世子妃了,你果然是比他要好太多了。”
李默白挑了挑眉,没说话。
顾轻眉见他也喝了茶,脸色也好看了不少,连忙问道,“不知道公子所说的英王的消息,到底是好是坏?”
琴仙公子叹了一口气,面色严肃了起来。
“我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之前得到消息,英王事败,假死逃遁。如今,人已经到了大雍。据我估计,只怕他已经进了兴城,李默白,十有八九,他是来寻你报仇了。”
顾轻眉微怔,到了兴城?
这么快吗?
“毕竟当初支持纳兰雄,是你出的主意。如今我大雍也确实得到了好处。英王如今家破人亡,之前的荣华富贵一去不返,他若是不来找你寻仇,还能做什么?”
顾轻眉的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能在南梁先皇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英王,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若是他真的有意要对付李默白,定然只会来阴的。
“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找人来刺杀默白?”
“有可能!”
琴仙公子的脸色凝重,“所以,我来也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们,日后再出门,还是要多带一些护卫的好。”
“英王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你将他想的太高深了。”李默白不以为意。
“话不能这么说,英王之前能牢牢掌控南梁兵权那么久,定然是有着其过人之处。默白,琴仙公子说的对,你还是当小心为妙。”
琴仙公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世子妃说的没错。我知你身手极好,可是你别忘了,双拳难敌四脚,明招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为上,总是对的。”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琴仙公子一怔,这样大的事情,难道还不值得他跑一趟么?
“英王此人行事狡诈,我怕他找人刺杀你只是下下招。”
李默白喝了口茶,眨眨眼,“无所谓。我能让他几十万大军覆灭,自然也能将他给收拾了。不过一介区区丧家之犬,我还不放在眼里。”
顾轻眉怔住,被这样明显有些霸气且自负的李默白给惊着了。
从来不曾见到过李默白这样一面。
呃,不对。
仔细想想,当初两人重逢时,他似乎也是这般霸气,目空一切,一心只想着怎么折磨自己来着。
琴仙公子也跟着怔了怔,随后又是自嘲一笑。
“我倒是忘了,你是大雍第一公子呢。还有,就你们靖王府这守卫,想要混进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特别是桃溪苑,里里外外这么多的暗卫,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顾轻眉随即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李默白常常需要进出府邸、衙门,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了十二之外,还是多调一些高手在身边的好。我知道你的本事,可是,你就算是不为着自己,也为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看着顾轻眉那有些忧心的样子,李默白的眸底一暗,随即便是一片柔光。
说的也是,自己再有把握,她不是自己,怎能不为自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