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倾凤这才笑着说道:“棋在人心,你若想赢又有何难,难就难在即赢了对方,还让对方丝毫察觉不到,直到输得彻彻底底方知悔悟已是晚矣。”
虽不知辰倾凤话中何意,丘壑还是上前一步看向棋局,果见棋局之中胜负明了,无需在下任何一子,不由得佩服道:“公主殿下果然不负盛名,老夫佩服佩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丘大人果然是官场上的精英,难怪会历经两朝君主而不倒,这北方节度使的位置大人坐着可还稳当?”嘴角微启辰倾凤的笑意中带着三分的妖娆,七分的妩媚多姿,饶是丘大人这么大的年纪,却也被辰倾凤的美给慌了神,愣是呆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心知辰倾凤并不是在骂自己,却也是对自己多加忌惮的。
上前一步丘壑陪着笑脸笑道:“公主殿下过奖了,老夫不过是为自己某个生路而已,若是老夫做错了还请公主殿下提携。”
“提携本公主倒是不敢说,可既然今日丘大人已经表明了立场,那本公主与三皇子也不能寒了丘大人的心不是,至于当年的事情恐怕丘大人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丘大人的谎言被辰倾凤一语搓穿,顿觉压力山大急忙踏前几步道:“公主殿下误会了,当年的事下官的确是知道一二的,所以才来三皇子面前表忠心,还请公主殿下能感觉到下官的初心。”
“好了,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当年的事情本宫早已查的七七八八,就不用你来瞎操心了,本宫只要你去做一件事,你若是做妥了自然便是三皇子的人,你若是没有做好,那就别怪本宫与三皇子收不了你这个闲云野鹤。”
对于极其懂得阿谀奉承的人,辰倾凤向来不多话,跟这种人打交道她比谁都了解应该怎么利用他们。
“只要公主吩咐的事,下官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就不用了,本宫不会要了你的老命的,本宫要的是你手里的权杖,本宫要置一个人于死地。”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棋盘上的白子,就像是在抚摸某个人一样,辰倾凤的眸光中闪耀着凄冷的火光。
从始至终辰亦君的嘴角都衔着一抹微笑,只要有辰倾凤在他完全可以束手旁观当一个局外人,根本无需操心太多,这一点从龙鳌城外的那场大战便可得知,辰倾凤轻轻松松便得到了凤枭音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暗阁,还因此重伤凤枭音,怎样的心计可以形容这个女子?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没人知道那日三个人究竟商量了些什么,总之应该是个宾主尽欢的结果。
然而没几日龙鳌城没等来皇帝圣旨招辰亦君回京,却等来了鞑靼军队的铁蹄,将原本宁静的龙鳌城从睡梦中惊醒不说,还惊扰了远在凉京城帝王的清梦。
得知鞑靼军队攻打龙鳌城,辰玦当机立断派龙家军出战,将鞑靼军队阻截在龙鳌城外二十里,两军对垒焦灼不前竟牵动了星辰国百姓的心。
也正因此阻碍了圣旨到达的时间。
洁白的信鸽飞进凤枭音的书房时,凤枭音正在奋笔疾书不知在写着什么,却被信鸽扰的分了神,上好的一副墨宝就这样毁了。
放下毛笔抓住白鸽解下它脚上的纸条,只见上面清晰的写道:“八十万两白银启获,辰倾凤正在赶往途中,速来!”
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凤枭音知道他们等不到圣旨下达,看样子鞑靼军队是辰倾凤精心布的局,就是为了引开皇帝的注意力,从而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事实上她做到了。
迈步向着左冷凰的房间走去,凤枭音知道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穿戴整齐的左冷凰似有准备一般,抬眸看向走进来的凤枭音道:“时机到了?”
凤枭音点头道:“凰儿,这次你别去了,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不、我必须去,这是我与辰亦君之间的战争。”左冷凰很是坚定,丝毫不给凤枭音阻止自己的理由与时间,迈步便往外走去。
如今的她在无双腿的束搏,她可以海阔天空任意遨游,又何惧区区一个辰亦君,前一世她枉死在他的手上,这一世她发誓她要亲手报仇雪恨,绝不假手他人。
面对左冷凰如此决绝的心,凤枭音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是没用的,只好由着左冷凰自己决定。
聚龙堡外几十护卫早已准备妥当,展景天见左冷凰出来也是一惊,看向凤枭音得到一个无奈的笑容后,便明白了左冷凰的心思。
翻身上马左冷凰低头看向跟出来的知音道:“你留在聚龙堡等我回来。”
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跟去也只是个累赘,知音点头退到聚龙堡的大门口道:“小姐,你要小心啊!知音等着你回来。”
点点头左冷凰在未说话,手起鞭落已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北方的冬天尤其的冷,风吹在人脸上仿若刀子一般生疼,左冷凰却是毫无畏惧,一心只想在辰倾凤之前截获那笔八十万两雪花银。
崇山峻岭之间,一辆辆马车艰难的前行着,车上装了什么没人知道,单单马车行驶过后压出深深的车辙印可以证明车上装的东西有多沉。
赶车的车夫小心翼翼的行驶着,时不时都要东张西望的四处看看,偶尔一两只惊鸟飞过,都会让赶车人感觉到惊慌失措。
眼看着车子就要行驶出面前极其难走的路途时,车夫不免抱怨道:“真想不明白这帮人把东西埋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旁边的人狠狠的卡了一口痰远远的吐了出去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之这趟差事交了你我就不愁这下半辈子了。”
“也是,这趟差给的钱还真不少,足够我们一辈子不愁吃喝了。那咱们快点走吧!”想想就要到手的银子,他心里就十分激动,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在他面前也就不足为奇了。
“驾!”一声喝过后,响亮的鞭响在崇山峻岭之中久久回荡,吓的拉车的马卖力的刨着蹄子,恨不得尽快飞出这不着边际的地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