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寨子里,襄林心中惆怅,表情无奈哀怨,半句话也懒得和曹璃说,反正他也听不懂,便径自回房关上了门。
被拒之门外的曹璃也不生气,只是轻哼一声,孩子气的重复道:“即便你生气,本大王也不会放你出谷。”
寨子里站岗的两个喽啰目睹这一切,待曹璃转身离开此处,其中一个愤愤不平的出言道:“这娘们儿,被大王看上还不知足,竟然还敢甩脸子给大王!”
另一个喽啰比较有心机,和咒骂的喽啰商量道:“哎哎,咱俩给这娘们下点药,让大王睡了她,省得大王整日用热脸贴冷屁股,你说怎么样?”
闻言,那喽啰眼睛一亮,展颜赞同道:“好啊,兄弟你这个主意不错,等到晚上给她送饭的时候,我们在饭菜里下药,到时候……嘿嘿。”
当天晚上,寨子里负责做饭的厨子动作利索的在庭院中生起篝火,支起铁架,一边烤羊肉,一边煮菜汤。
半个时辰后,羊肉已烤的外焦里嫩。
那两个带着迷药喽啰前来,说是要给未来的压寨夫人送饭,厨子也没多想,就将半只羊腿和一碗菜汤交到了这两个喽啰手中。
两个喽啰见事成,便悄悄来到没人的角落,将装有迷药的药粉倾洒在羊腿和菜汤中,然后面色如常的将这些食物拿到了襄林的房间。
襄林不觉有异,慢悠悠的吃着桌上的羊腿和菜汤。
吃了吃了,两个喽啰伏在门前,激动的对了个掌,他们透过门缝观察里面人的一举一动,这回就等着她昏睡过去,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的大王就得偿所愿,娶得压寨夫人了!
果真,不一会儿,襄林就开始打哈欠犯困。
天色才刚黑,她只觉得现在困意十足,可明明还不到就寝的时候,她便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试图清醒。但她的意志怎么敌得过迷药的效力,只支撑了一会儿,就浑浑噩噩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时候,躲在门外的两个喽啰,眼见迷药已经发挥作用,就大着胆子进屋,将沉睡的襄林抬到了床上,又胡乱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便雀跃的关上房门,朝着大王所在的房屋奔去。
而另一屋的曹璃,桌上的饭菜动都没动一口,他正专心致志的磨着手中的象牙刀。
“这里好像还不够尖锐……”修长的手指点在略显粗钝的刀锋,曹璃自言自语,极力追求精益求精。
两个喽啰推门进来,谄媚的笑道:“大王,襄林姑娘说,有事情跟你商量,让你此刻过去一趟。”
“哦?本大王这就过去。”曹璃一听此话,眸子光芒一动,赶忙放下手中的象牙刀,兴冲冲的出了房门。
不料,到了襄林所在的房间,却见她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曹璃走过去,轻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应,便又加大了摇晃的力道,一边摇晃,还一边朝跟在身后的喽啰急切问道:“她怎么了?又头疼了?”
这时候两个喽啰嘿嘿一笑,其中一人上前交代出实情,道:“大王你放心,她只是吃了咱们寨子里的迷药。”
“迷药?”曹璃有些发懵:“给她吃迷药作甚?”
另一喽啰耐心的劝道:“大王,女人嘛,睡了她她就全听你的了,何必总是迁就顺从她。”
熟料,曹璃一下子黑了脸,似是被这两个喽啰的做法伤了自尊心,他微怒的砸了一下床沿,吼道:“本大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用得着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卑劣!卑劣!”
两个喽啰耳膜受创,皆是一哆嗦,立刻颤颤巍巍的认起错来:“大王息怒,小的们也是心疼大王,想让大王早日娶到喜欢的姑娘当压寨夫人。”
“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在侮辱本大王!”曹璃怒气不止,继续愤然道:“一个女人而已,本大王能搞定,难道你们觉得本大王不行?以后别再添乱了,再有下次,本大王一人赏你们五十板子!”
“是是,小的以后不敢了。”两个喽啰将头耷拉下去,冷汗从额头冒出,乖乖应声道。
训斥完身后的喽啰,曹璃气哼哼的缓了缓,待心神稍定又转过身,拽起床边的被子,亲手给襄林盖好。
相比山谷寨子里的乌龙风云,身处江南的鹿洵则风轻云淡的与人商谈着生意。
江南最大的清倌苑中,雅室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
鹿洵与远途生意伙伴面对面交谈。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年纪二十上下,相貌说不上多好看,却也五官端正,并不难看,他正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商,江昊。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笔生意时稳赚,分成你四我六,若还嫌少,那我只有令寻合作的人了……听说,江公子的叔父对这个生意也感兴趣。”
鹿洵端起玉杯喝了口果酒,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江昊亦然一笑,道:“怎么会嫌少,就按鹿少说的,我没意见。”
这时,有一侍卫神色匆匆敲门而入,垂首等待鹿洵的开口询问。
“怎么,发生了何事?”鹿洵微微挑眉峰,他深知手下的侍卫向来懂规矩,不会在芝麻大小的事情上,公然敲门而入,此时这般唐突,想必是出了些要紧的事情。
侍卫这才疾步上前,附在鹿洵的耳侧,将襄林山道遇刺跳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明。
“啪——”的一声,那玉杯从鹿洵手中跌落摔碎,酒水浸湿了一片地毯。只见向来容色淡淡的他眉头紧蹙,脸色冷峻下来,吩咐道:“传话下去,即刻启程赶回洛城。”
说罢,鹿洵转脸面向江昊,对他略带歉意的说明道:“洛城的府中出了些要事,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江昊见鹿洵神色凝重,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他点头应道:“好,改日我到洛城,我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