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互诉思念,良久后才平静了下来。
宴会中,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苏若语身上,羡艳中带着几分嫉妒,还有几分恨意,恨不得将其取而代之。
陆芊珞感受到这道目光是似乎自她身后方向传来的,转头过去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道目光的主人。
这道目光的主人和一众闺秀小姐同坐一桌,是一个以纱掩面的女子,女子妆容普通无奇,看起来并不引人注意。
陆芊珞看不到这个女子的容颜,但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正是燕星阑以前的纪侧妃纪妙薇。
纪妙薇那双眼睛里的嫉妒和恨意,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陆芊珞的眸光突然冷了下来,冰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纪妙薇。
这时,纪妙薇才察觉到了陆芊珞的目光,心头不禁一阵快跳,她似乎被陆芊珞给发现了?
这时,陆芊珞目光更冷,其中带着深深的警告意味。
纪妙薇心头一紧,慌忙收回了落在苏若语身上的目光,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看苏若语。
她有一些不堪的秘密落在了陆芊珞手中,她真怕陆芊珞会将这些秘密说出来。
若是那样的话,她真的就无法见人了,只怕一辈子都会被污言秽语的唾骂淹没。
见此,陆芊珞将紫竹唤上前来,命她给一桌女客送过去一盘点心。
这盘点心,紫竹送到了纪妙薇的那桌上。
得知这点心是陆芊珞吩咐人送过来的,一众闺秀立刻收下,纷纷向陆芊珞投去受宠若惊的感谢目光,惟有纪妙薇一人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纪妙薇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摆,都将平滑的衣摆攥出了褶皱,眼眸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惊慌。
陆芊珞这是在警告她,如果自己敢对苏若语有什么心思的话,那她一定会将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众。
此后,纪妙薇再也没有敢抬起头来,她的确嫉妒苏若语,她对燕星阑的爱一点都不少,可是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只有苏若语一人。
她虽然美貌不如苏若语,但是也不差她太多,为何燕星阑单单就只能看到苏若语呢?
纪妙薇是恨苏若语,她虽然和燕星阑没有夫妻之实,但是终是有夫妻之名,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为他消耗了这么多青春岁月,可是燕星阑呢,心中只念着苏若语。
纪妙薇将这一切怨气都怪在苏若语身上,都怪苏若语,若当初她是死了而非失踪,就不会让燕星阑记挂这么多年,若是苏若语没有生下燕墨烨这个儿子,她也不可能会被赶出燕王府。
这些怨恨,纪妙薇根本无法释怀,但是却很努力地将这怨气压制了下来。
她不敢再流露出一丝对苏若语的恨意,因为她早就见识过陆芊珞的手段。
“难道我要怕陆芊珞一辈子吗?”纪妙薇恼怒地在心中自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见自己的警告使得纪妙薇安分了下来,陆芊珞这才冷冷地看了纪妙薇一眼,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
一场宴会,世人皆知苏若语是燕星阑的燕王妃。
宴会将要结束之时,燕星阑向众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诸位来宾,燕星阑非常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我燕王府的宴会,见证我和若语的重逢相守。在此,燕星阑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现在,我还要宣布一个好消息。犬子燕墨烨将在本年九月九日和敏德贵女喜结连理,届时还望各位能赏脸参加呀。”
燕星阑的话音一落,坐席之上立刻响起了一片齐齐的恭贺声:“贺喜贺喜,祝燕王爷和燕王妃白头到老,预祝燕王世子和敏德贵女新婚大喜。”
一片恭贺声中,人人满面笑容,惟有锦楠一人端着酒杯的手不自禁地一颤,使得酒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锦楠立刻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故作自然地将手垂在了桌下。
同时,锦楠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可他的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黯然神伤。
他很努力地想忘掉陆芊珞,但是这个过程似乎并不快,至今,她的一颦一笑仍旧那样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知道她终会和燕墨烨在一起,也从心里祝福他们,但是此刻听到他们会很快成亲的消息,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忘记一个人,实在并不容易,其困难远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太多。
锦楠的异常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可是却被身旁的夏琉琦看在了眼中。
夏琉琦的心头有些酸,不过面上却始终带着微笑,不但不怪锦楠,还将自己的丝帕从桌下传给了锦楠,让他可以擦拭掉洒落在手上的酒水。
一方丝帕,让锦楠的心有了一丝暖意,他拭去了手上的酒水,将丝帕还给了夏琉琦。
抬眸看她的时候,嘴角带着很淡却很真实的笑容。
夏琉琦无言地回给了锦楠一个笑容。
那一瞬,锦楠觉得夏琉琦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如同月牙一般,竟也是那般的好看。
一场宴会,最终在一片恭贺声,和燕星阑、苏若语、燕墨烨的感谢声中结束。
宴会结束后,皇上带着几位后妃离开后,其余人才纷纷离开。
很快,偌大的宴会场地中人影就变得稀稀落落的。
罗凌和谷曦离开坐席,欲要去当面恭祝陆芊珞和燕墨烨,这个时候,两人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罗小姐,你可是已经找寻到了心爱的男子,他可是你身边的这位谷公子吗?”
闻此,罗凌微微一愣,谷曦的面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叫住罗凌的人是玉泽国的四皇子玉锦博。
这小子,一直对罗凌都没有死心呀。
于是,谷曦气呼呼地转过头来,不待罗凌回答,就冷冷地对着玉锦博道:“没有错,罗凌心爱的男子正是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谷曦!”
看着谷曦这般急切的模样,玉锦博这个太过直接的问题虽然使得罗凌有些尴尬,她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