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三婶前阵子带我去吴知府家参加了一个宴会,顺便让吴家那个傻儿子跟我见了一面,那傻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瞧上我了,当着好多人的面想要轻薄于我,吴夫人和三婶顺坡下驴,就在几日前,找了城里一个姓周的媒婆,直接去福家向我提亲。”
对方面色一僵,急切道:“笑笑,这桩婚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秦州城谁不知道,吴知府家的那个公子小时候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城中但凡有点本事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姑娘嫁给他们吴家当媳妇儿。三婶居然想要将你许配给那个傻子当妻子,她……她这是存了心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放心吧英英姐,吴知府家的婚事,我已经成功解决了。”
经过慕容湛的恐吓兼威胁,她就不信她三婶和那个吴夫人还敢将主意往她头上打。
跟福英英在酒楼大吃二喝了一顿,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近了黄昏。
一进福府大门,管家就过来告知,老太太和福三奶奶请她去主厅那边走一趟。
福笑笑用不猜,也知道那两个女人找她何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进门儿,福三奶奶便迫不及待的问她,秦王殿下一大清早就派人来府上接她去王府做客,到底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福笑笑本想借这个机会跟家人说明白她与慕容湛之间的婚事只是一场误会,后来转念一想,她在外面置办宅子的事情现在还没落实,如果现在就跟老太太等人摊牌,没准这些人还会在她的婚事上继续做文章。
于是随便寻了个借口,说王爷请她去府上只是单纯的吃饭聊天,并没有什么其它目的。
福老太太沉着脸问,“你就没趁机在秦王殿下面前,替你三叔美言几句?你三叔若能得秦王殿下的提拔,咱们福家也能跟着一起水涨船高,福家发达了,于你这个福家二小姐也有好处不是。”
福三奶奶也跟着帮腔,“是啊笑笑,之前三婶未经你同意,就将你许配给吴家公子,的确是欠缺了一些考虑,如果三婶早知道你与秦王殿下私订终身,就是借三婶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破坏你跟王
爷的大好姻缘。”
虽然福三奶奶此时将福笑笑给恨了个半死,但如果能利用对方来接近位高权重的秦王殿下,她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让福家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的。
面对两个女人对自己的连番轰炸,福笑笑嘴上应得欢,心里却在计划着如何尽早脱离福家的掌控,跟这些人老死不相往来。
回到竹兰小筑,十妹、胭脂还有百合已经在院子里等得快要望眼欲穿。
一进门儿,几个婢女便迫不及待的向她询问今天被王爷召见的结果。尤其是十妹,当她从自家小姐口中得知,那天来府上提亲的秦王殿下,就是不久前,小姐在奉阳县不小心得罪过的凤栖小筑的主人时,便开始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会不会受到来自那位秦王殿下的威胁。
十妹虽然没见过大世面,却也知道皇权贵胄这些人不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随便得罪得起的,万一那位千岁爷记恨小姐曾扮成婢女模样潜进凤栖小筑,偷了他的东西,并且还戏耍了他,想借着这个理由来找自家小姐不痛快,她和小姐日后的处境可就甚为不妙了。
福笑笑安抚了一下众人的紧张情绪,说秦王殿下并没有为难她,之所以会突然来府上提亲,也是一场乌龙兼误会。如今误会说清,乌龙解除,今后秦王殿下应该不会再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从福家搬走,于是她又催促胭脂想办法找找人脉,尽可能在这一、两天内寻到合适的房子。
“小姐,房子的事情奴婢已经在着手寻找,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有人给奴婢回复,到时候如果小姐方便,咱们可以过去看看,若小姐觉得合适,基本就可以将房子敲定下来了。”
福笑笑点了点头,傍晚,她跟几个婢女坐在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饭后,又聚在一起计划了一下出府定居的设想,几个丫头一开始对自家小姐想要单独搬出去住的想法都有些惶恐,后来见小姐去意已决,渐渐的,众人也就接受了她这个大胆的想法。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福笑笑原打算带着十妹拿着几盒挑出来的首饰拿去
当铺换成银子,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断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计划。
秦王殿下,居然派人来福府下聘了。
听到下聘这两个字时,福笑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亲眼看着一抬又一抬的聘礼被抬进福府,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被那个慕容湛给耍了。
负责送聘礼的正是慕容湛身边的得力下属唐厉。
这货一如既往地顶着一张面瘫脸,指挥着王府的家丁,将盖着大红绸子的聘礼一件一件的往福府院子里搬。
福家大门外面此时围了好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似乎谁都没想到,秦州城的土皇帝,名震天下的秦王爷,居然会下聘,迎娶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小姐,最要命的就是,这个小姐不但无父无母,不久前,还住在乡下,是个典型的土包子。
秦王殿下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秦州城那么多名门淑媛他不娶,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乡下女?
也不知慕容湛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几乎站满了整条锦华大街。
福老太太,福三老爷以及福三奶奶全部出来恭敬迎接。
现场真是一片兵慌马乱,福家二小姐即将嫁进王府高门,不日之后将会成为秦王妃的消息,也在围观老百姓的争相传播下,闹得满城皆知。
福笑笑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热闹的场面给活活气死,好不容易逮到唐厉终于空闲了下来,她一把将对方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压低声音问,“你主子呢?”
唐厉认真回道:“主子有要事在身,不便露面。”
福笑笑指了指不远处堆在院子里的那些聘礼,没好气道:“他派你送了这么多聘礼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之前明明已经跟他解释清楚,几天前的那场提亲,只不过是我与他之间的一场交易,后来我已经将他应得的三千两银子亲自送到他手里,他为什么还要派你闹今天这一出?他这是存心想要给我找不痛快吧?”
“福二小姐,属下只是奉主子的命令来贵府下聘,至于主子与您之间是否存在交易,那都不在属下该参与的范畴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