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隐卫去找,吴尊便回来了,一听说苏槿夕和唐雪被淮疆之人所抓的消息,连忙朝着淮疆的方向而去,隐卫拦也拦不住。
南线大营之中,夜幽尧很快便接到了苏槿夕和唐雪被抓的消息。当时营帐之中还有慕容祁、东陵凰、蓝玄明及各方的几名重要大将。
一听到消息,夜幽尧猛然起身,但是很快便又坐了回去,“啪”一声,捏碎了桌上的杯盏,四周的气息凛冽冰冷,迫人得厉害,营帐之中谁也没敢说话。
蓝玄明等几名大将很有眼力地退了出去,营帐之内唯剩下夜幽尧、慕容祁、东陵凰三人,夜幽尧猛然起身,要朝着营帐外而去,慕容祁一把拽住夜幽尧,“你要去哪儿?”
“开战!”
“不能去!”
夜幽尧眸光慑人的厉害,“放手!”
慕容祁没有松手,夜幽尧道,“别以为你姓慕容,本王就不会对你动手,放手!”
慕容祁道,“我知道你担心槿夕,但是吴尊已经去淮疆了。而且此番淮疆之人对槿夕动手,还未知是何缘由,如果是为了威胁我们呢?一旦贸然开展,只怕对他们更不利。”
却不想,夜幽尧竟咬牙切齿道,“吴尊算个什么东西。”
正说话间,有士兵来报,“王爷,淮疆派了信使过来。”
慕容祁好不容易劝住夜幽尧,让人带了信使到营帐中。却不想,那信使竟是晋逸辰派来要挟夜幽尧的。不但要求退兵,而且要割让中宁五座城池才肯放苏槿夕和唐雪回来。
若不是被慕容祁拦着,夜幽尧当场下令要砍了那信使。
慕容祁就怕夜幽尧一个不冷静,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但是夜幽尧却将所有人都赶出了营帐,唯剩下自己一人。
当夜,夜幽尧的营帐内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能够肯定的是,他始终没有出来过。
东陵凰回了自己的营帐,并召集门客商议如何对付淮疆,如何营救苏槿夕的办法,但是直到深夜,也没有讨论出个可行的法子来。
其实慕容祁和夜幽尧一样担心苏槿夕,只是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冷静。回到营帐中之后便找来了jx等人仔细盘问。深夜一人出了营长,在漆黑浓稠的夜色之下遥望着淮疆的方向站了许久。
次日一早,慕容祁和东陵凰二人一起去找夜幽尧,三人在营帐之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到晌午的时候二人才离开营帐。随即三国大军撤出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并且各自修国书一封,派人送往淮疆,表示暂时休战。
随即,夜幽尧找了人在中宁大营代替自己,并将南线一应军政事务交于慕容祁和东陵凰处置,暗中乔装打扮潜入了淮疆。
苏槿夕和唐雪被晋逸辰带走之后,便被带到了淮疆,关在了国师府上。两天两夜,一口水都没有给她们喝,更别说给饭吃了。
唐雪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却安慰苏槿夕,“你放心,宝玉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苏槿夕靠着墙壁坐着,脸色有些不好,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屋子的光线有些暗,而且非常潮湿。这样的环境对孕妇来说特别不好,苏槿夕身上一直不舒服。
唐雪瞧出苏槿夕的异样,连忙爬到了苏槿夕的身边,“苏槿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唐雪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但她是药师,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苏槿夕抽开了手没让唐雪看,“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无碍的。”
“怎么可能没事?”唐雪越瞧越心急,“你看你的脸色都白成什么样子了。这些王八蛋真是太可恶了,不给我们饭吃也就算了,竟然连一口水都不给,两天两夜了,你一个孕妇,怎么受得了。”
说着,便冲到了门口,使劲儿踹门,“来人呐,我们饿了,要吃饭,来人呐,有没有人呐!”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唐雪又狠狠踹了一脚门,“有没有喘气儿的,应一声。”
话音刚落,只听“嘶”一声,一条青绿色的蛇竟然从门缝里窜了进来,吐着蛇信子只朝着唐雪的面门袭来,唐雪吓得脸色顿时一白,惊愕地呼喊一声,连连后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
那蛇一击没有中,紧接着便又朝着唐雪袭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咬到唐雪的脖颈了,一枚明晃晃的银针忽然从暗中飞掠过来,插在了小青蛇的脖颈上,“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唐雪最怕的就是蛇了,苍白着脸色,泪珠子破框而出,连忙爬到了苏槿夕的身边,紧紧抱着苏槿夕的肩膀,全身都在颤抖,“太可恶了,他们……他们竟然放蛇。苏槿夕,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出手得及时,那蛇就咬到我了。”
苏槿夕轻轻抚着唐雪的肩膀安慰,“别怕,一条小青蛇而已,毒素不烈的,已经被我制服了。”
门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别吵了,再吵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们。”
唐雪恨极了,但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再发出来,靠在苏槿夕的肩膀上,身子一直在颤。
苏槿夕眸光有些悠远,望着投进丝丝缕缕光线的窗棂。虽然窗户被封着,但是依着那光线还是能瞧出来外边的天已经到晌午了。
两天两夜了,夜幽尧应该已经得到他们被抓的消息了。晋逸辰一定会拿着他们去要挟三国大军退兵,夜幽尧会如何选择呢?如果退兵,南离定会响应的,但是东辰会如何抉择?还有蓝家军,他们跟着夜幽尧征战沙场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灭掉淮疆,进一步统一诸国恢复大秦江山,眼看着失去的江河就要收复了,他们会允许夜幽尧退缩吗?
苏槿夕想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事情。
唐雪靠着她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睡着了。许是真的饿了,梦里还在吧唧吧唧地砸吧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