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丫鬟说完,梁玉沅抬眸望向那马车,而后转眸再次望向女子。
这女子虽是婢子打扮,态度也恭敬,但是言谈声色间,却透着一丝高傲之色。
梁玉沅微微蹙眉:“你们主子是?”
黄衫丫鬟垂眸道:“王妃去了便知。”
梁玉沅蹙眉,这是让她上那陌生的马车?
“王妃请。”黄衫丫鬟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子也侧身过去。
“王妃。”香荷走上前担忧的望向梁玉沅,阻止道:“这人来路不明,若是坏人怎么办?”
黄衫丫鬟听见后,忽然轻笑一声,而后微微抬眸望了一眼香荷:“小妹妹,你见过哪家坏人是明目张胆的站在路上害人的?”
这丫鬟虽说着调侃的话语,神色间倒也没有鄙夷之色。
香荷面色涨红,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
梁玉沅安慰的拍了拍香荷的手背,而后看向那黄衫丫鬟道:“好,那便多有打扰了。”
言罢,梁玉沅回头望向香荷道:“在这里等我。”
梁玉沅随着那黄衫丫鬟上了那辆马车,马车车门打开,梁玉沅躬身进去。
马车下的香荷担忧的望着梁玉沅,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
马车的空间很大,梁玉沅刚进去,身后的马车车门便关上,梁玉沅微微侧头,而后看向前面,入目,便是一位一身黄色衣裙,面颊覆着同色系的面纱的女子。
梁玉沅与着女子对视一眼,竟有些怔楞。
不因为其他,只是这女子脸上遮着面纱,露出的那双漆黑眼眸竟与刘景修的眼眸有几分相似。
“梁玉沅,请坐。”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如潺潺流水一般,清澈好听。
梁玉沅微微蹙眉,隐下心中奇怪思绪,坐在了这女子的对面。
“请问您是?”梁玉沅出声询问。
这女子面颊虽覆着面纱,但是露出的皮肤却极白。
她漆黑的瞳仁望着梁玉沅,似有深意,眸光深深。
“你可以叫我柳姨。”
“柳姨?”梁玉沅小心翼翼的开口,只因这女子虽只露出半张脸,但是这半张脸怎么看也像是同她一般年纪的女子。
柳姨点头,而后她目光深深的望着梁玉沅,缓缓出声:“我知道你是清平王的王妃,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很好。”
梁玉沅心中登时提
起,目光却淡漠平静的望着柳姨。
“是。”
柳姨似是笑了笑,而后温声道:“你想救你的夫君么?”
梁玉沅眸色一顿,定定的注视着柳姨道:“想。”
“好。”柳姨点头,而后她道:“等你们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可以去大顺国找我。”
梁玉沅怔住,然后她看着柳姨眸光微缩:“大顺国?你是大顺人?”
柳姨点头。
“你为何要帮我们?我为何要相信你的话?”梁玉沅声音沉下来,问道。
柳姨又笑了几声,然后她温声回答:“因为,只有我能救你的夫君体内的蛊毒。”
一瞬间,梁玉沅沉冷的目光陡然射向柳姨:“你是谁?”
柳姨目光温和,神态举止更是优雅得体。
她抬手抚了抚胸前的长发啊,温声回道:“想知道我是谁,等你们去了大顺,自然知道。”
言罢,柳姨不待梁玉沅说话,再次道:“记着,你们解决完所有事情,便去大顺,时间不得超过一年,一年后,若你的夫君没有得到救治,即使他有再好的灵丹妙药,再强的功力,都无济于事,他必死无疑。”
梁玉沅心中一紧,在望着这女子的眼睛时,想了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声:“你,你认识景修?你是他的什么人?”
柳姨声音淡了下来:“你不用胡乱猜测,我和你夫君没有任何关系,我帮他,只是受人所托,当然若是时间到了,你们没有来到大顺,那么,他的死自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柳姨抚着头发的手缓缓放下来,而后闭上眼睛,淡淡道:“你走吧。”
这时,门外的人似有所觉,将马车车门打开,然后恭敬的说道:“王妃请。”
梁玉沅看着那闭目的柳姨,虽然心中有太多疑问,又太多震惊,可是,显然这人不会告诉自己。
“柳姨,我们即使到了大顺,如何寻您?”梁玉沅离开前,问道。
柳姨眼睛没有睁开,闻言,淡淡道:“你们到了大顺,我自会派人找你们。”
梁玉沅默然。
而后,梁玉沅跳下了马车,香荷疾步走来,见梁玉沅安全下来,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这包着绸子马车在梁玉沅下了马车的一瞬间,便驾车离开了。
梁玉沅心中思绪繁杂,盯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眸色沉思。
“香荷,我们回去。”
梁玉沅回了王府,刘景修和司雪衣出去还未回来,她回了霜雪院,坐在软榻上,细细沉思着今日的事情。
柳姨显然对她和刘景修的事情都很了解,她还知道刘景修身上的蛊毒,还说可以为刘景修解毒。
联想到刘姨那双同刘景修有三分想象的眼睛,梁玉沅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刘景修的亲人?
昭雪夫人是大顺人,她虽被大顺送至御国,可是她在大顺定然也是有亲人的。
那么,这位柳姨会不会就是刘景修的亲人?
可是,柳姨却矢口否认,并且,一点也不愿意提起刘景修的名字,却又要帮他,难道莫非真的如她所说,受人所托?那又是受谁所托?
不管如何,既然这位柳姨说可以救刘景修,那么他们定然要去试一试!
彼时,王府内诸葛玥住的客院。
诸葛玥见无情提着食盒朝外走去,坐在桌前嘟囔道:“又去照顾无名?”
无情闻声点头。
诸葛玥撇嘴:“哥,人家都有无心,你去凑什么热闹?”
无情默然,直接提步离去。
诸葛玥:“……”
无名修养身体的地方是王府内的一个偏院,这是刘景修的意思,毕竟无名伤的太重,不适宜去偏远的影门救治。
而无心也在王府内养伤,他们二人都不适宜多动,是以一起在这里养伤。
无情进了屋子,就见屋内只有无名一人。
无情将食盒放下,躺在床上的无名主动解释道:“无心出去买糕点了。”
如今,无名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好,断裂的骨头也都接好,只是武功被废,怕是没办法恢复。
无情端出食盒内一碟子瘦肉粥,来到无名床边:“吃吧。”
闻到肉味,无名神色立时染上喜悦。
无情扶着无名坐起身,无名接过瘦肉粥,吃了几口,忽然胎头望向无情:“你能说话的事情时候禀报主上?我这样一直陪你瞒着,心里不踏实。”
无情淡道:“为何不踏实,我说话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无名白了一眼:“做了亏心事,总是要有报应,你看,我现在不就是么?”
无情冷声嗤笑:“你是杀人太多了。”
无名也冷笑一声:“彼此彼此,不然你怎么是个哑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