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难道他看走眼了,眼前的少女还是个采花贼不成?
黑衣人的眼皮子跳了跳,手不着痕迹的紧握成拳,身子紧绷了起来,就在他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却见那腰间的小手又缩了回去,只是退下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火折子。
原来她是在找火折子打算生火啊!
黑衣人的手缓缓的放下,眼神如鹰隼看着林轻染,却没有半分松动之意,手下的力道虽然收敛,可是拳还是紧紧的握着。
他,这是打算出手杀了她灭口吗?
林轻染心中“砰砰”跳,不由得有些懊悔,刚刚她只想着好处,却忘了思索黑衣人过河拆桥的心思。
瞧这人的模样,怕是伤的极重,有借助破庙养伤的意思,若是如此,为了降低危险,她这个知情人最好凭空消失为妙。
感受着黑衣人落在身上的锐利视线,隐隐似乎还带着几分戾气。
林轻染压住心头的焦急、担忧、惶恐,面上不急不躁的生了火,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
黑衣人的眉头倒是挑了起来,显然有些惊讶她处惊不变的态度,这等沉稳,怕是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做到。
等林轻染将火生好,她才缓缓的抬头。
黑衣人似是有些吃惊,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双异常美丽的眸子,黝黑深邃,灵动逼人。
“公子,破庙已到,火也生好,我是否可以告辞了?”
林轻染忽然觉得,挟恩实在不是个好主意,若是这人一个不喜,砍了她的脑袋,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是先保住项上的脑袋为重。
她瞧黑衣人一身的桀骜,还以为是个光明磊落之辈,却丝毫都没想过,这等人物还是个出尔反尔的。
不对,自始自终这个黑衣人都不曾允过她,不伤她性命,是她自个儿一厢情愿。
小心的瞟了那人一眼,即使此刻那人坐在地上,却不得不说这人实在有副好皮囊: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眉如琼黛,眸如墨画,眼若寒星,眸底是一汪碧湖,波光粼粼,深邃中透着生动。
迎上他深邃锐利的目光,林轻染顿觉心口一紧:目光尖锐,神色端肃,即使此刻落难于此,可是神色之间却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林轻染完全的相信,即使此刻他虚弱至此,但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取自己地性命。
就像刚刚若是她的动作再慢一份,怕是此时她的人头已经落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行,就当自个儿日行一善吧!
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林轻染可不敢随意离开,垂手立在黑衣人的跟前,如履薄冰般地小心翼翼站着,神色拘谨,态度恭谦的样子。
于是破庙中却弥散着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气氛,似是有无数火花藏在空气中,随便一点就能着了起来。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这人没有一招灭了她,想必她还有利可图。
林轻染尽量的将身体放松,让自个儿瞧起来莫要太过忐忑,脑袋却飞快的运转起来。
脑中不断的闪过各种主意,却又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她自个儿否定。
这人不像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主,若找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怕他真的不介意砍了她的脑袋当球踢。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