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东陵辰曦无奈,只得迅速派人前往紫蟾宫,请花玉安、花飞雨前来相助。东陵辰醉立刻摇了摇头:“仅凭他们两人是远远不够的,少不得要请薛婉碧来相助。还有,夜云他们正好在我府上做客,再加上他们应该差不多了。”
东陵辰曦点头,两人立刻分别派人去请众位高手前来。不多时,六人已经到齐,各自神情凝重,静候吩咐。
情况紧急,东陵辰曦也来不及多说,只是命所有闲杂人等退下,接着将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遍,众人立刻点头,各自做好准备,东陵辰曦便小心地将东陵清仁扶了起来,让他盘膝而坐……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慕容夜云等人才擦着满头的汗走了出来,冲着东陵辰醉点了点头,表示一切正常。东陵辰醉微微一笑,接着转向了薛婉碧:“薛郡主辛苦了,这大半夜的,还得麻烦你跑这一趟。”
“婉碧不敢。”薛婉碧立刻敛衽作礼,脸上带着几丝难得的微笑,“婉碧这条命相当于安陵王救回来的,百死不足以报,区区辛苦怕什么?即便为安陵王死了,也是天经地义。”
东陵辰醉微笑摇头:“言重了,总之你救了父皇,实乃大功一件,待父皇醒后必定重重有赏。时候不早了,郡主早些回去歇着吧!”
这番运功化毒的确极耗灵力,薛婉碧已觉疲惫不堪,便不曾多说,施礼之后转身离开了。
见东陵清仁已经无碍,慕容夜云等人也随后离开,先回安陵王府再说。
等他们离开,东陵辰醉等人才重新进入了内室。不多久东陵清仁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除虽然脸色依然有些难看,至少性命已经无忧。东陵辰曦忙上前几步,满脸关切地开口:“父皇,您觉得怎么样?”
东陵辰曦轻轻晃了晃脑袋,好一会儿之后意识才终于回归,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身躯顿时一僵,跟着一声厉叱:“大胆刺客,居然敢行刺朕!曦儿,醉儿,可曾将那刺客拿住?”
东陵辰曦摇了摇头,早已满脸负疚:“请父皇恕罪,都怪儿臣来的太迟,被那刺客跑掉了!”
东陵清仁咬了咬牙:“这倒也不能怪你,这刺客是鬼王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鬼王本人,你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东陵辰曦顿时满脸吃惊:“什么?鬼王本人?他居然敢伤害父皇,简直罪无可恕!父皇,鬼王来做什么?”
东陵清仁揉了揉眉心,目光已不自觉地转向了东陵辰醉:“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不忿醉儿揭穿了他的阴谋,意图报复罢了。”
东陵辰曦立刻眉头一皱:“若是如此,他们应该去找四弟才对,怎会找到父皇的头上?”
东陵清仁还未开口,东陵辰醉已经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倒是我连累父皇了,他必定是觉得直接对我下手不容易,才想通过父皇要挟我就范。”
见他已经猜到了缘由,东陵清仁也就不再隐瞒:“的确如此,鬼王说只要将朕握在手中,不怕你不听话,不过幸好
有你设计的那些机关,朕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东陵辰醉立刻砰地一拳捶在床头,满脸义愤填膺:“鬼王简直太过分了,居然敢跑到皇宫来撒野!请父皇恩准我前去捉拿鬼王,不将其绳之以法,我枉为人子!”
东陵清仁眉头一皱,倒是有些迟疑:“上次你已经与鬼王交过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贸然前去,万一……”
“请父皇放心,我必定会周密安排,绝不会贸然动手。”东陵辰醉躬身施了一礼,神情十分坚决,“鬼王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我必须主动出击,才不会处处落于被动。”
话虽如此,东陵清仁却依然不敢随意点头:“王既然已经潜入京城,谁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万一他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将你调离京城再图谋不轨,那又如何?”
东陵辰醉略一沉吟,接着转头看向了东陵辰曦:“京城之中有太子哥哥,还有紫蟾宫倾力守护,就算鬼王再来作乱,他们也足以保护父皇。何况我若能早日除了这个祸害,父皇便能早日高枕无忧。”
东陵清仁思虑再三,终于勉强点了点头:“也好,既如此,朕就准许你前去捉拿鬼王,不过万事都需小心,万不得已之时,宁肯暂时放过他,也要保住自己的命。”
东陵辰醉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东陵辰曦又加派人手保护东陵清仁,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与花飞雪等人回到了东宫。
“可恶,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花飞雪首先咬牙开口,“原本我们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绝对可以试出四弟的灵力是否有折损,谁知……他会不会是在骗我们?”
“我可以确定,他的确中了剧毒。”花飞雨沉吟着开口,“虽然我不知道那种剧毒究竟是什么,但安陵王的瞳孔显示出一种不正常的颜色,明显中毒已深,若非靠着深厚的灵力压制,说不定早就毒发身亡了。”
“本宫相信你不会看错。”东陵辰曦点了点头,满脸阴沉,“何况四弟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绝不可能提前服毒来跟我们演这出戏,所以我们必须再想别的法子试探试探。”
花飞雪眉头紧皱:“别的法子?还有什么法子可行呢?难道要直接对四弟动手?”
花飞雨摇了摇头:“不可能,直接对他动手,他绝对会第一眼就看出破绽,知道我们派去的根本不是鬼王的人。何况你没听到吗?他马上就要出发去捉拿鬼王了。”
花飞雪对此显然束手无策:“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见两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自己脸上,东陵辰曦略一沉吟:“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四弟与鬼王较量的结果再说。如果他被鬼王消灭,我们就什么都不必做了,反之……再想办法不晚!”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局设的,也太拙劣了。”
安陵王府内,舒飞扬正在喝茶,一边喝一边念念有词。一旁的慕容夜云点了点头,
目中闪过一丝冷意:“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东陵辰曦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辰的灵力?有没有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听到风声的?辰灵力受损一事不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吗?”
“不是说过了吗?肯定是皇上那边出了问题。”舒飞扬哼了一声,“不过太子也真够厉害的,居然能弄到失心散这种剧毒。辰,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去抓鬼王吗?”
东陵辰醉淡淡地一声冷笑:“刚才我虚虚实实地来了那么一出,太子哥哥一时半刻无法确定我灵力是否受损,必定不敢贸然行动,所以我们先去找丫头,无论如何先想办法恢复功力再说。”
三人各自点头,君清夜已敲门而入:“主子,贺兰容臻又来了,说是有要紧的话要跟凤姑娘说。”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东陵辰醉突然笑得有些诡异:“好,那就让他进来吧!”
君清夜一愣:“啥?让他进来?凤姑娘不是早就走了吗?”
东陵辰醉点头:“我知道,可是他不知道不是吗?去吧!”
君清夜无奈,只得领命而去,不多时带着贺兰容臻重新回转。两下里一见面,他立刻抱拳施礼,满脸诚恳和焦急:“又来打扰安陵王,臣深感不安,只是臣已经很长时间见不到凝练,委实担心的要命,还请安陵王开恩,让辰见见凝练。”
东陵辰醉脸上的微笑十分和善,和善得令人忍不住心里发毛:“不是我不准你们见面,而是丫头早就已经离开安陵王府了。”
贺兰容臻闻言愣了一下,眼中立刻闪过几丝明显的疑惑:“已经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
“好多天了。”东陵辰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很抱歉,她去了哪里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这倒不全是敷衍之词,因为目前来说他只知道凤凝练与龙在天一直往北而去,至于如今她的具体位置,他还不曾接到东卫更进一步的报告。
不过很显然,贺兰容臻根本就不相信,目光便微微有些阴沉起来:“凝练说她之所以留在安陵王府是因为您的命令,不经您的允许她根本就不能离开,既如此,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东陵辰醉认真地点头:“对呀,所以她能离开,就是因为经过了我的允许,既如此,她要去哪里不是由她自己说了算吗?为何一定要告诉我呢?”
这些话听起来基本上没有破绽,一时之间贺兰容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眉头早已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东陵辰醉突然笑了笑:“看起来你似乎不怎么相信,这样吧,安陵王府由你去搜,如果找得到丫头,我任你处置。”
安陵王说让你搜,那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你若真的敢去搜,他就真的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贺兰容臻岂会不明白这一点,立刻双手抱拳躬身施礼:“安陵王言重了,臣怎敢如此放肆?何况安陵王一向言出如山,说一不二,臣又怎敢怀疑?方才臣只不过是在想凝练会去哪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