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青青见此刚想拒绝,上官清婉却已经站起了身,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她始终不忍,“青青乖,这一路想必也累了,好好睡一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婉儿姐姐在,知道么?”
说完也不容她再拒绝,稍稍用力让她在床上躺了下来,这才拉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这才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轻声道,“快睡吧!”
南宫青青也确实累了,自从出事起,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从东傲到北苍,这一路,她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直到见到上官清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心里压抑的委屈与不安才能稍稍得到一些发泄,于是很快,便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她的眉头始终紧紧的皱在一起,眼角也始终有泪不停的留着。
上官清婉见此长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轻声的敲门声。
她站起身,走了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冷寂,“主子,义彦兄弟过来了!”
“他们来了?”上官清婉点了点头,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看来青青那丫头应该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于是忙从房内走了出来,又将门关上后,才问,“他们人呢?”
“在楼下候着呢!”冷寂指了指楼下大厅。
上官清婉点了点头,随意扫视了眼楼下大厅,却皱了皱眉,“你让他们上来吧!”
楼下人多嘈杂,有事情也不好商量。
冷寂闻言点了点头,上官清婉见此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义彦义虎来的很快,尤其是义彦,满脸急色,看到上官清婉便忙问,“小姐呢!”
上官清婉知道他心里担心南宫青青,于是忙道,“她在隔壁睡着,你放心好了!”
义彦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上官清婉见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这才问,“南宫堡是不是出事了?”
义彦义虎闻言点了点头,两人脸色并不好看,许久之后,义彦才道,“堡主和夫人……”
说到这里,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才满脸痛心的回答,“没了!”
“你说什么?”上官清婉闻言大惊,猛然站起了身,她虽然早料到可能是南宫堡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没了,什么叫做没了?”
“小姐!”见上官清婉这么激动,一旁的紫烟忙走过来将她扶住,“您别激动,您现在有身子在身,哪里能这么激动!”
可是现在的上官清婉哪里听得进去,她大步走到义彦面前,显然不敢置信,“到底怎么回事?”
义彦此时脸色并不好,其实不说上官清婉难以置信,即便是他,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了,却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南宫堡素来不与人为恶,加之南宫堡在江湖上的地位,根本无人敢犯,可是这次,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堡主和夫人遭人刺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说到此处,义彦终究还是没能再说下去。
话说到这里,上官清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刚刚她还能自己骗自己是她想多了,可是现在显然却不
可能再自己骗自己,她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她才刚刚认的舅舅舅妈,事事对她关照有加的舅舅舅妈,她来北苍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姐!”见上官清婉身形摇晃,紫烟自然也焦心不已,忙伸手扶住上官清婉,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上官清婉好不容易才稍微稳定了一些情绪,这才问,她声音冰冷,显然已经恨到了极点,“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无论是谁,她定然要找到这个人,替舅舅舅妈讨回公道!
“我们也不知道!”说话的,是一旁的义虎,他眉头紧锁,可是相比较义彦,他的情绪已经控制得极好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堡主和夫人已经断气,现在并没有留下什么能证明凶手的证据!”
“堡外不是有阵法保护的么?如何还有人会闯入堡内?”据她所知,自从上次梦离宸和司马睿破坏南宫堡百年阵法闯入南宫堡后,南宫堡堡外阵法便又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加固,因此应该很少有人能闯进去才对。
即便有人能入得其内,能躲过南宫堡阵法的人,觉得不会简单,这样的人或者组织不可能在江湖上默默无闻,要找起来,应该不是很难才对!
说到这里,义虎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堡外阵法并无被破坏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自己人动的手?”上官清婉闻言大惊,难道真的是南宫堡出了内鬼?
可是这怎么可能,舅舅舅妈管理南宫堡多年,对堡内之人一直十分照顾,因此南宫堡上上下下对他们夫妻二人皆是敬重有加,又怎么可能有人会存了害他们的心思?
况且杀害舅舅舅妈对那人又有什么用?
义彦义虎闻言纷纷摇了摇头,义虎道,“这个现在还不能下判断!”
义彦闻言接着道,“义虎说的没错,单单凭这一点,我们确实不能证明便是堡内的人做的,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对阵法的了解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南宫堡的阵法对他们而言,形同于无,即便不动分毫,他们也能轻松避开!”
说是这么说,可是义彦却根本不信,南宫堡的阵法当世之上原就少有人能及!
更何况还要不动分毫便避开来入得堡内,而且还得不惊动堡内众人,刺杀堡主和堡主夫人,这几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若要说是堡内出了内鬼,他却又更加不信!
这么多年下来,南宫堡上上下下,哪怕是最最下等的奴仆小厮,他都已十分熟悉了解,若说这些人中会有人杀害了堡主和堡主夫人,真是打死他他也不信!
听了义彦的话,上官清婉点了点头,却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其实我们到这里已经有几日了,却一直没有圣主的消息!”义虎回答,“不过我们昨日偶然听到消息说有一行人从海上归来,容貌气度均与圣主一行相似,小姐可能急着见圣主,今日便瞒着我和义彦找了过来!”
义彦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发现小姐不见,我们第一时间便猜到她可能来了这
里,所以这才会追了过来!”
上官清婉点了点头,“你们来芗城,应该不单单只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如果只是要告诉她舅舅舅妈遇害的消息,他们大可不必亲自到北苍来跑一趟,而且北苍这么大,她和北辰煜也是因着噬心蛊的事情才会临时来了芗城!
按理说义彦义虎应该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程,那么他们怎么会这么巧也出现在芗城?
义虎闻言点了点头,很快又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到了上官清婉面前,“我们在堡主尸体面前,发现了这个!”
上官清婉伸手接过,东西用布包裹着,她打开来看,却是一块看着像干粮一类的东西,或许时间有些久了,上面还有些微微发霉的迹象,她皱眉,“这是什么?”
“这叫‘果子糕’,是用一种野果与面粉调制而成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干粮!”义虎解释,“我们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东西!”
南宫堡并没有这种东西,那么便很有可能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这东西来自北苍?”听义虎说完,上官清婉很快便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义虎闻言点了点头,“那种野果是北苍芗城特有,因此这种‘果子糕’也只有芗城才有,所以我们才会起意来这里打探打探消息,顺便将南宫堡的事情传达给圣主您!”
上官清婉点了点头,可是眉头却也越皱越紧,单凭这个东西,要找到凶手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他们连凶手是男是女,甚至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都无从得知,到底该从哪里下手?
“顾缘君呢?”南宫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南宫堡的大弟子,现在又在做什么?
“圣主有所不知,顾师兄每年都会出堡游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留在堡内的时间并不多!”义虎解释,“而堡主与夫人遇害之前,顾师兄正好不在,所以这事情师兄可能还并不知道!”
“没办法联系上他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宫堡那边怕早就乱做了一团,这个时候,她回去了可能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恐怕只有顾缘君才能稍稍安抚人心!
“顾师兄每年游历的地点并不明确,他也从不会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所以……”义虎摇了摇头,“所以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他!为今之计,恐怕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他!”
上官清婉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思索片刻后,方问,“你们来这里,带了多少人?”
义彦义虎闻言对视一眼,义虎方回答,“这里毕竟是北苍境界,我们不敢带太多的人,原本是想带一对黑衣卫过来,可是我们手中没有圣女令,所以……”
上官清婉闻言点了点头,黑衣卫向来只听圣女令调遣,圣女令在他手上,黑衣卫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过来。
她又想了片刻,方看向了义虎,“这样吧,义虎,你带着圣女令先回南宫堡,现在那边不能没有人掌管大局!”
将圣女令取出交到义虎手中,她又交代,“回去后,立刻从黑衣卫中抽调一队人马,打探顾缘君的消息,尽早找到他,让他先回南宫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