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嬷嬷夸奖!”羞涩的一笑,上官清雪红着脸回答。
“呵呵……”上官夫人闻言比自己得了表扬还高兴,“嬷嬷客气了!不过小女自幼懂事,生得又还算伶俐,他日若有机会,还指望嬷嬷能在这上头费些心思才好!”
“那是自然的!”话题挑明,那嬷嬷也不愿再多说,只是笑了笑,道,“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三皇子怕是等急了,这便不再耽搁了!”
看了看站在马车旁立着的几人,嬷嬷对上官清婉笑道,“四小姐快些上车吧!”
搀着上官清婉上了车,那嬷嬷方才转过头,对着上官夫人福了一礼笑道,“奴才这便带四小姐入宫了,夫人请回吧!”
上官夫人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了笑,“嬷嬷慢走!”
来古代这样久,这马车却却依旧坐不习惯,晃晃荡荡,上官清婉暗自庆幸,幸好今日一早还没有用过早饭,不然这肚子里的东西估计得直接颠了出来。
一路晃荡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之久,马车才渐渐缓了下来,终于是到了么?
念头刚刚转过,马车上的门帘便被人从外头掀了开来,是先前的嬷嬷。
“四小姐,宫门到了!”嬷嬷看着上官清婉微微一笑,继续解释,“不过宫里规矩多,这马车自是不能进去的,还得劳烦四小姐下马车走一段路才好!”
点点头,上官清婉搀着老嬷嬷的手走下马车,这规矩她还是知道的,除了皇上,又还有谁敢驾着马车从宫门直接入宫?
下了马车,远远望去,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湛蓝的天空下,整个皇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果然是气派!上官清婉心下赞叹,怪不得那样多的人都对那高高在上的帝位情有独钟,单单只是住的地方便是这般的富贵气派,更何谈其他?
“四小姐!”
正看得愣神间,耳畔突然听得一陌生的男声传来,回过神,上官清婉看着面前的男子,面容清俊,一袭黑衣,全身透着一股冷意,一头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干净利落。
“主子担心路程太远,特意命人差了软轿过来,小姐请上轿吧!”
见上官清婉不说话,男子再次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点点头,上官清婉没有多说话,那人倒是想的周到,这皇宫一看便知不小,若是这般走过去,莫舒雅或许没有大碍,可是上官清婉却定是受不了的。
上了轿,一路又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软轿终是被人放了下来,屁股疼的厉害,可是她却是不敢伸手去摸,毕竟那地方甚是尴尬,皱了皱眉,上官清婉下了轿,心里却是将这古代的代步工具骂了个遍。
“可是有何不适?”
司马睿特有的声音响起在耳侧,上官清婉闻言抬起头,
看着一身朝服立在面前的男子,黑衣乌发,越发衬得他全身气质逼人,以前只觉得他着白衣好看,却原来,他一袭黑衣,同样很迷人。
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上官清婉淡淡道,“不过是坐久了,有些腿麻了,一会儿自是没事了!”
话音刚刚落下,身子便是已经腾空而起,司马睿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俊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既是腿麻了,那便由本王抱了进去!”
“本王?”一脸诧异的看着司马睿,上官清婉疑惑道,“三皇子何时改了这自称?”
“哈哈……”司马睿闻言朗声一笑,显得心情极好,“从今日起,便再不是‘三皇子’了,而是睿王爷,至于你,自此之后,便是睿王妃,我司马睿唯一的妻,懂了?”
“尚未成亲,何来妻子之说?”上官清婉调侃似的一笑,“清婉尚是待字闺中的女子,睿王爷还是不要污了清婉的名声才好!”
“在本王怀里说这些话,你觉得还有说服力?”司马睿俊眉一挺,道,“成亲只是早晚之事,你若后悔,现下也已是晚了!”
上官清婉闻言只觉得好笑,这人倒是自信,他就这么相信她一定会嫁给他?
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会突然改了主意,她嫁与不嫁,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纵观中国古代历史,各朝各代,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皇子成年后都须得迁居宫外,可是东傲却是不同,无论皇子还是公主,一并住在宫内。
女眷,也就是皇帝的妃子与女儿住在西宫,而各皇子则住于东宫,公主也只有在成亲之后,才能随夫家搬出皇宫居住。
按理说上官清婉与司马睿还没有行大婚之典,因此上官清婉是不能住于东宫的,可司马睿却完全无视宫内的祖制纲法,直接将人接到的距自己住处不远的仰梅园内。
上官清婉入宫身边只带了一个紫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第一次见面的不快,她对于紫玉始终心中存着一些芥蒂。
在宫中是非比之将军府肯定更多,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实在是不愿意还去时时防着身边的人,索性便干脆没有带紫玉入宫。
她原是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什么人照顾,自己本就不是这古代的千金小姐,前世里还不是什么都得靠自己,因此一个紫烟在身边是绝对够了的,可是司马睿却是完全不这样认为。
他皱着眉头打量了紫烟一番,方皱着眉头不满道,“年纪这般小,只留这样一人在身边伺候怎么够?”
“在这宫里又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哪里不够了!”上官清婉轻笑,“况且,我也不喜欢人太多,晃来晃去的,晃的我头疼!”
“留在身边伺候的人不过是为你打点一些日常琐事,哪里会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司马睿挑眉,“你既是不喜人多,那以后便将琉璃和冷寂留在这里吧!琉璃可以和你身边的丫头一起照顾你的起居。至于冷寂,他有些贴身功夫在身,以往也是跟在我身边的人,以后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上官清婉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再反对,抬头看了看他所说的琉璃和冷寂,琉璃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容貌清秀,低眉顺眼的,倒是个可人的丫头。
至于冷寂,便是先前在宫门口见过的那个黑衣男子了,以后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夏日里估计是要凉快不少了,只是现下里是冬季,倒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冷寂冷寂,这人这性子,倒是和自己这姓贴合的紧。
“那我今日是不是就要开始学习这宫中礼仪了?”
以前一直听说宫中十分注重礼仪,宫里的教习嬷嬷更是都和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不相上下,这会儿轮到了自己,她还真有些不愿意。
“这个你自可放心!”似是知道上官清婉在想什么,司马睿勾唇一笑,“今日去接你的刘嬷嬷,原是我的奶娘,我已和她打过招呼,你的礼仪课,不过讲些最为简单的东西就好,不会持续多久,更是不会让你受什么苦头!”
“那我便放心了!”暗自嘀咕了一句,上官清婉笑了笑道,“睿王爷倒是想得周到,不过,你既是在倚红楼遇到过我,就该知道我经常有事要出宫,那现在……”
宫门可不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的地方,往后每月十五她都必须出宫,现在如若不想好法子,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司马睿闻言眉头紧皱,“你既是已入了宫,还想着那倚红楼做什么?整日里出入那样的地方,哪里还像一个大家闺秀?”
“清婉是不是大家闺秀睿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上官清婉淡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以睿王爷之谋,应当晓得,清婉既然接管了那倚红楼,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罢啦!”司马睿无奈的摇摇头,从腰间拿出了一直佩戴的羊脂白玉,递到了上官清婉手中,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你只需拿着它,那看守宫门的人必当会让你出去的!”
拿着玉佩在手中端详,上官清婉微微勾起了嘴角,玉佩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睿字几乎占了整个玉身,霸气外露,这玉佩,倒是和它的主子很像!
抬手触摸,凹凸不平的玉面搁得手心痒痒的,却莫名的舒心。
“司马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没有抬头,上官清婉的声音很轻,很淡,“为什么娶我呢?即使我知道你有其他的目的,但我仍旧还是陷进来了,我不后悔,可是若有一日,你伤我太深……”
抬起头,她的目光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决绝,“我会离开,让你永远、永远、永远也找不到我!”
她说了三个“永远”,每说一个,都让他觉得像是有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竟是疼痛万分,不知缘由!
“你以为本王会让你逃开?”眼眸微眯,他眼里有怒意喷涌而出,她已随他入宫,竟是到现在还想着有一日要离开他?他绝不允许!
无视她的怒火,上官清婉的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司马睿,我知你定不是传言的那般不羁,可是那又如何?或许你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我敢肯定,我决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