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怪人仔细的听了白月迟的症状和原因之后,哭笑不得。
“我是该说你本性纯良好,还是不开窍好呢?”夏怪人弹了一下白月迟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道:“身为修士谁手上没点儿罪孽,你身上的煞气也不比我小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软弱了?”
白月迟捂着脑门儿:“这不是怕心魔么?之前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夏怪人冷冷道:“而且所谓心魔根本不足为惧!”
白月迟道:“大叔你都能够被称为‘仙’了,自然不怕心魔,我可还是半个凡人呢!心魔连化神期修士都能毁,我岂敢掉以轻心!”
夏怪人摇摇头:“非也,之所以产生心魔并不是因为你做了坏事,而是你的内心不够强大,被过多无意义的枷锁给束缚住了。若真有善恶天道的心魔,那些鬼修魔修还靠什么活?动动你的脑子!修仙者的世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赢了的便是正道!想要走得更远,毫无用处的仁厚之心是最多余的,知道吗?”
白月迟似懂非懂,只能答应了。
虽然白月迟如此乖巧的表态,夏怪人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便没有继续教育。
许多新出茅庐的修仙者或多或少都有这点子毛病,多经受些血雨腥风的历练便好了。当他们知道了修仙界的残酷,生命的脆弱以及力量的强大魅力之后,其他那些不值一谈的狗屁东西早就不放在眼中了。
蓬莱十三家的人都在为了白月迟冲击化神的仪式而忙碌着,星月岛的事情又有一干心腹负责,她觉得身为受益人的自己这样闲,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始研究起自己修炼的事情来。
不知道那个长发美男对她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进阶元婴之后,她觉着自己的力量每日都在疯狂地井喷式增长着,明明连最基本的打坐都没有,修为却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往上窜,那情形仿佛是她连呼吸睡觉都能吸收
日夜精华似的。
一开始,白月迟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谁不愿意自己修炼速度进步这么大呢?可是时日一久,她竟然有些隐隐的担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多时候修士的疯狂进阶代价就是走火入魔,她修为涨得这么快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白月迟无数次检查自己的身体,发觉不但没有异样,反而更加强大了。成为蓬莱十三家的少主之后,也想过要问夏怪人,但是那长发男子似乎对她下了言咒束缚,完全开口不得。
一来二去的,这个不知道是喜是忧的事实就只能这样接受下来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元婴期修士便可以使用此禁术,不过自然是阵心之人修为越高越轻松容易。白月迟不知道夏怪人那边要准备多久才凑齐,只能自己这边先修炼着看吧。
超豪华的少主山庄还没能建起来,白月迟暂时还是住在自己原先的岛主小墅内,此处绿意盎然,幽静雅致,一向甚得她意。
白月迟盘腿坐在静修室内,她深呼吸了几次,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开始缓缓地运行体内的灵气。
往先没有这样做过,今儿这一慢慢运行,白月迟看出了些道道。
与其他修士不同,白月迟的灵气并不是由元婴而起然后延伸到全身躯干四肢的经脉,这次她的灵气竟然是从丹田处小鼎内出来的,然后浓浓郁郁地直接蔓延全身!
要用更加形象直观的比喻的话,那就是别人身上的灵气是一副网脉图,各种细流分支布满全身;那她就是从丹田处喷出染料,将全身都浸染透了,满了。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巨大的,也就是说明明是相同的境界,白月迟对于灵气的容纳抗压能力是同境界修士的无数倍,同一个招数她能够施展出更多的威力,更多的花样,然而却受到更少的限制!
这个效果和九日神功对她剑术型功法的改造类似,本质上却又完全不同。九日神功是利用更为高明的修炼功法为同类招数加成,相当于增加燃料,而现在
她的身体状况则是等同于彻底改变了施法容器的体质。
就像用打火机点燃的火,能与专业喷火器相比么?
白月迟试着修炼了一下九日神功,顿时只觉体内残存的魔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一空,还没来得及感受,整个人就如被掏空了一般,腹中也传来饥饿的雷鸣!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月迟怔怔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因为现在她的身体太过于逆天,所以需要的能量也变得更多,原来那点子魔魂完全不够塞牙缝的?要不然,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连带着胃中食物也被消化了。
忽然出现这么个尴尬的境况,白月迟红着老脸走出了小墅,邓玲儿恰巧在值班,见她出来,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岛主你怎么了?今儿不是才说要闭关很久么?”
“叫人去准备一桌宴席送到我房间里,越快越好。”
“行!”邓玲儿脆生生地问:“准备招待多少人呀?”
白月迟一边感受着腹中的雷鸣,一边望了望天:“二十个人的吧。”
因为白月迟一向嘴馋喜爱美食,岛上专门为她服侍的厨房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灭火的,命令下了没多久,流水般的珍馐美食就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她的房间,摆满了目所能及放食物的地方,热腾腾地冒着迷人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珍贵海鱼做成的料理,罕见兽肉烹成的糜松,百年灵参熬成的汤底,晶莹剔透琥珀般的灵泉酒……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那些厨子做不出的。
邓玲儿起初以为白月迟要请客,岂料她竟然一个人就那样吃了起来!
只见白月迟优雅而又迅速地不断举筷捧碗,一盘盘一碗碗的食物进了她的嘴就像入了一个无底洞般再无消息。白月迟从宴席桌前一直站着吃到桌尾,中间并没有做任何停歇。
邓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月迟把最后一滴汤倒入嘴里,还带着笑容典雅地用帕子掩了掩嘴:“再叫一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