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初夏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膝盖上的疼痛,还是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路东骁扫了她一眼,扯了下领口,刚才他从画室里出来,女佣说她走了,想到现在天晚了,终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这样的路,因为最近这条路并不太平,结果没想到她真的出了事。
只不过这女人似乎命好,竟然有人出手相救,想到她和那个男人又搂又抱的情景,他眸光一暗,“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初夏想到他的见死不救,心头苦涩一笑,“救命恩人。”
听出了她的讽刺,路东骁的脸色又阴了几分,“是你的野男人吧?”
初夏看向窗外,连回应也懒得理,虽然和他才相处几天,她已经摸出了他的脾性,小心眼,善嫉,而且还喜怒无常。
她的沉默,让他怄火,他轰了下脚下的油门,车子如失疯般的在路上狂奔,车速快的让人眩晕,初夏无法不害怕,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只能用手紧绞着裙角,嘴唇更是被她咬的都失了血。
咣——
车子穿透夜色,驶入他的别墅,身后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那一声在无边的夜色里沉闷又刺耳。
那一刹那,初夏有种出逃的小鸟又被抓回笼里的讽刺。
他下车,初夏紧跟,只是膝盖疼的厉害,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
前面的男人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然后折身将她抱起,初夏只能慌乱的揪紧他的衣襟,茫然的看着他。
他的脸上还是冰封般的冷漠,让她一颗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卧室,她被他放到床上,动作并不是很粗暴,而他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掀她的裙子。
“喂,你干吗?”初夏害怕的抓住他的手。
难道这个时候,他还不放过她?
初夏的手被他丢开,只见他冷冷的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一会的功夫,他拿来医药箱,取出药棉和消毒水,将她的腿托起放到他的膝盖上,“疼就说。”
原来他是要给她清理伤口,初夏点了点头,害怕的闭上眼睛。
消毒水和药棉碰到伤口,疼痛像是一下子扎到心底,她的身子本能的瑟缩的抖了起来。
“很疼?”他看着她。
摇了摇头,初夏咬住嘴唇,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来。
看着她这样,路东骁说不出的烦躁,这个女人,难道柔弱一点会死吗?干嘛要这样逞强?
“嘴硬对你并没有好处,”他哼了声,手上的力道一重,她疼的再也忍不住呼出声。
睁开眼,初夏瞪他,却发现他正唇角噙笑的看着她,原来他是故意,“路东骁,你混蛋!”
骂完,初夏的眼底一片酸胀,如果不是他让她滚,她也不至于受伤?这都是他害的,可是凭什么此刻他又要这样嘲笑她的狼狈和痛苦?
“敢骂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他开口,声音却没有多少怒意,低头继续为她的伤口上药,最后是缠崩带。
白色的纱布经过他的手,一圈圈缠在她的腿上,仿佛也沾了他的温度,看着他认真细致的样子,初夏的心像是被吹了气泡般的翻滚起来。
“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想到他一直在那里,却看她被人欺负,她就觉得无比难过。
他缠着纱崩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闪着碎钻般的光泽,点点晶亮,低轻的声音飘散开来,“谁让你不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