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杜寒在停车场停好车正好碰到慕修宁,本来是上去迎人的,结果就看到,慕修宁坐在车里掀开领子,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咬痕,血迹斑斑还肿了。
“总裁!您的脖子怎么了?”杜寒一下子冲了上去,倒是吓了慕修宁一跳。
“不要忽然冲出来。”慕修宁蹙了个眉呵道。
杜寒顾不得他的话,急切的追问:“总裁您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慕修宁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一边看一边淡然的勾了下唇:“没怎么回事,早晨和顽劣的小狗玩的尽兴了。”
“什么!小狗!总裁,我这就叫私人医生来打狂犬疫苗。”杜寒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心里还反复的嘀咕,总裁什么时候开始养狗了,不是之前根本就不养的吗?
慕修宁扫了他一眼紧张的样子,倒是悠然自在道:“不用了,不是真的小狗。”
真要把她比作狗,大概是博美犬吧……
嗯,不过去除这个凶狠劲儿,她倒是更像猫,波斯猫。
如果买了逗猫棒的话,可以把她引到自己的腿上吗,她会在自己的腿上,打滚吗,会不会翻着身子和自己嬉戏。
抿着唇,慕总裁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沉思。
好像他真的养了一只猫,亦或者说是真的养了一个她。
“总裁,总裁。”杜寒严肃的叫了几声慕修宁道:“就算不是真的狗,咬成这样也该去打狂犬疫苗。”
不是真狗?难道是机器狗?现在机器狗都这么凶狠吗?程序员是脑子有毛病吗设计那样的狗。
到现在为止杜寒还是没有绕过弯儿来,还是没想明白这是牙印。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应该没有那个不想活命的家伙干胆敢咬伤总裁。
“行了,不用瞎操心,我说不用就不用,我会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慕修宁从车上下来道,杜寒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伤口,还是道:“那叫私人医生过来看一下吧,至少消下毒。”
慕修宁知道杜寒的性子也是在某些地方执拗到不行,于是道:“叫来吧。”
“好,我这就叫。”杜寒说着拿出手机,视线正瞥见副驾驶室曲柔给带的保温瓶,杜寒笑了:“曲柔小姐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一大早就给总裁您带了汤。”
慕修宁扫了一眼那汤,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透视着些什么,几秒钟之后慕修宁捂住脖子转身走了。
杜寒见他不拿,有些错愕:“总裁您不带吗?还是我帮您拿着。”
“我脖子上有伤,需要吃些清淡的,不喝了。”慕修宁单手插在口袋里,向电梯走去。
的确很贤妻良母,所以……
看过新闻了,却也没有问自己什么。
慕氏集团和夜染的合作闹的满天飞,他早就做好了要对曲柔说一些事情的打算,然而她真是乖巧可人,什么都没问。就算她再不关心外界,也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问。
脖子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慕修宁坐在电梯上一直任由电梯上去,感受着脖子上这火辣辣到让人无法忽略的痛楚,心情却很好。
越痛,越好。
她咬的多狠就说明她对自己有多讨厌,她越是讨厌,自己越是可以放肆一点,肆无忌惮。
只要你永远对我露出那种表情,我就越可以靠近你。
现在,我也终于可以笑了。
顾熏染,我们现在,算是攻守交换吗?
“啧,不过下口还真是狠,痛的连不该有反应的那里都有反应了。”慕修宁嘟囔了一句出了电梯,一路走向总裁办公室。
到办公室里把有血迹的衬衣换掉,慕修宁重新穿了一身西装,杜寒进来的时候,除了他那脖子,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那染血了的衬衣,杜寒道:“我叫人去扔掉吧,还是总裁要清洗?”
“不用清洗,就这么给我包好,挂着。这可是罪证,不能丢。”慕修宁拔开钢笔的盖子,精神抖擞的开始工作,头也不抬的说。
杜寒眉头蹙的厉害,已经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啊!
罪证,谁的啊!
早遥远的某处私立学院里,夜染打了个喷嚏。
有谁……在说她的事情吗?
慕修宁心情不错的批阅了不一会儿资料之后,私人医生就来了。
在沙发上,让他脱去衣服查看伤口,私人医生连连摇头:“咬的真狠啊,得好好消毒才行,现在不能抹药膏,我先给你包扎下,等过几天再开始涂药膏,保证一点儿痕迹留不下。”
“那怎样才能留下痕迹。”慕修宁挑眉问道。
私人医生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问:“干嘛要留下痕迹?”
慕修宁抿了下唇,抬起手轻轻擦过那排伤口,实在是一碰就会疼。
“原因你不用管。这个可以留下痕迹吗?”
“不能,这只是咬痕,不是烫伤什么的,就这么放着不管,也慢慢就能愈合了。”
“我这个,多久才能愈合?”
“抹药的话很快,也就不出一个周。”
“不擦药多久?”
“最、最多也就一个月。”私人医生有些懵懂了,总裁这是在玩什么play?
慕修宁听闻冷冰冰道:“那就快点处理下伤口,然后不用给我开药了。”
“这……这不太好吧,总裁你这样放着,是会肿痛的,之后还会出现瘙痒等——”
“照我说的做,不要那么多废话。”慕修宁冷冷的命令道。
私人医生见状急忙开始处理伤口,等贴上纱布之后,慕修宁拿起了一边的衬衣开始穿,一边穿一边道:“明天你再来给我换次纱布就好了,直接来公司给我换。”
“是,总裁。”私人医生应了一句出了门,走到外面和杜寒打了个照面,私人医生拉住他道:“总裁怎么回事?被咬伤了怎么还不想好呢?不让我给开药膏。”
杜寒摇头苦笑道:“我也根本猜不透这里有什么故事。”
这里的故事,以及各中滋味,最后了解的人,只有慕修宁自己。
安静的总裁办公室里,慕修宁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不知道第几次划过那纱布。
一个伤口残留在他脖子上,痛楚传递到神经中枢,而香味却弥散在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里。
奇怪,太奇怪了,是哪里来的香味呢,是从伤口上吗?
慕修宁茫然的笑着,却根本不去理会,不去猜测答案,现在一小会儿就好,他想放纵自己随波逐流,任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