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翼斯莱特,既是人族的信仰同时又是他们的守护之神,他早早就被推向了那个最癫疯也是最风口浪尖的位置,没有任何后退之路的。
不过很可惜,许多光鲜华丽的头衔都没有经过他的承认,他唯一认可的就是人族族人们的信仰,因为他本身就富有信仰之力,人们只要跟着他指挥的路线走下去,不一定会辉煌,却绝对不用担心走进死胡同里。
守护之神?
那是凯撒大地而不是他斯莱特。
那个曾经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都贡献给了混乱的洛牙大陆,平息了所有种族间的不和谐因素……只有他才能被称之为神。
光翼是高阶人族,事实上言灵师也是高阶人族的一种,只不过天的人缘太差,混的比较惨。
斯莱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伟大,也不认为自己生来有多么高贵,所以当他用恢复了不少的力量朝对司徒天献殷勤的男人释放无声咒语的时候,斯莱特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只是用最简洁方便的手段解决掉一个很可能阻碍自己恢复真身的人罢了。
光明与暗翼间的战争持续了将近五十多个年头,这也是凯撒大地在挥洒自己的生命力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和平的种子没有在人族的领地播种成功,而他,光翼,甚至还在期间挑起了几场令人轰动的全民战役。
人族骨子里好战,别忘了他也是个人族。
在所有稀罕草药聚齐并吸收前,他需要家里的男人为他保持忠贞。
当男人为了草药的生长而动用了他的言灵能力时,他们两个人的生命轨迹已经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斯莱特淡然地接受着四只包子名为鄙视目光的反复洗礼,这对于从小就接受不同人膜拜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
“再不吃饭要凉了。”当斯莱特说出这句的时候,桌上他爱吃的菜已经被清扫一空了。
“我就知道你这货没那么好心!”司狼郁闷地鼓起腮帮子,摇晃着只长出半截的尾巴,接过了老大递来的苹果。
只剩最后一个了……天杀的浑蛋!
“呵呵,我对你的药草很感兴趣。”经过仔细观察和分析情况,研究狂熊茂已经完完全全的明白了他们忽然变身的真正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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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让他们在这个家呆不下去的人,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在男人面前显出本形的老五!
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而为之?
熊茂一时还无从判断,不过这阻止不了他对斯莱特的宝贝花盆里种植的东西产生兴趣。
“我认为你不会想靠近那些的。”斯莱特用餐巾擦了擦嘴,无视了老大探究的目光,径自走向沙发边打盹补眠的男人身边。
小小的手掌,轻轻地摩擦着男人光滑的脸颊,“别再刺激他了。”
尖尖的下巴和泛青的眼眶都说明了连日来男人过得并不算舒服,上夜班很辛苦,尤其是从一个熟悉的环境跳槽陌生的地方,融入需要一定的精力,照顾他们五个也需要一定的精力。
仔细算算,男人留给自己的时间简直少到了忽略不计。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自从男人知道了他们五个中有四个都不太正常以后,就不再吵着要送他们去人类的正规学校里去学校。
他倒是没有放弃斯莱特,问题是斯莱特年龄不够,最多也就能上个学前班而已。
唇色很淡,唇形完美。
斯莱特低下头,静静地用目光描绘着男人的五官。
他们接过吻,还是以原形的状态。
得到了光翼初吻的男人,注定要打上光明的标记……一辈子。
不过,那个叫做伦纳德的男人,气息令人十分熟悉。
黑元间1785年秋分——
他们一家在这里生活了三个多年头,男人已经从普通的赌场发牌员升级为了新一任前台领班,而原本的那位领班同志终于取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升职机会,变成了整个赌场一楼层的头目,也是黑帝大少手下的几元大将之一,薪资待遇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于曾经对爸爸酱抱有过美好幻想的伦纳德,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又一次对爸爸产生了好感,并发起了完全无法忽略掉的追求攻势。
当然,全赌场人都没觉得领导这一举动有多奇怪,这也许就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人和他们凡人情商之间的差距吧,这俩不是连孩子都有了么?还在外面装个什么劲儿?
而此时,全家包子都看向了已经长高了不少的斯莱特,幸灾乐祸的不仅仅是他昨天被男人送去了忻城第一小学。
“咳……难道是斯莱特的咒术失效了?”
“小龙,这个理由点赞!”
“嗯哼,今晚不许和我抢牛肉!”
“别做梦了亲爱的!”
斯莱特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几只碎碎念的包子立刻噤声。
越来越有气势的家里老小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原本稚嫩小巧的五官,如今正朝着完美的深邃发展。
若换做是平日,他们肯定会拍桌而起,和斯莱特叫板掐架一会儿,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乐趣之一。
不过今天,没谁有这样好的兴致就对了。
今天是跨年。
尽管司徒天特意请了假留在家里给他们做饭,可五个包子的的心怎么也放松不了。
他们快成年了……
在新的一年里,他们每一天都有可能迈入成年的行列之中,这就意味着平静的日子不再……
而他们,也许又要搬家了。
“爸爸。”
“啊?”司徒天正对着一桌子的红玫瑰发愁呢,低下头正好迎上了斯莱特的视线,“怎么了宝贝儿?”
“爸爸,丢了怪可惜的,做玫瑰糕吧。”
“好主意!”司徒天笑眯眯地亲了亲他家小五,比起丢了正在盛开中的娇艳花朵浪费,倒不如用它们的醇香做出美味的糕点来。
既能言灵,又能喂饱儿子们的胃,一举两得。
然后全家包子除了斯莱特,都用惊悚的眼神目送着男人抱着大把大把的花束飞奔进了厨房。
老四颤颤巍巍,老三表情也不太好,“天啊——他不会要把这么多玫瑰花全、全做了吧?”
“斯莱特,我恨你——我要吃肉!”
“龙.尘斯,你该减肥了。”斯莱特站在远处略带挑剔的上下打量着某只,“小心成年以后再毁了个别墅。”
“劳资乐意!毁了正好搬家,我们去圣迪好了。”龙.尘斯星星眼地说完,又顺手翻了几页黄历。
“下月3号适合动土搬家,嗷嗷,五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千万不能错过啊!”
圣迪是全大陆唯一一处没有种族限定的地盘,那里不在任何城镇的管辖范围内,无论你是人还是龙,甚至是一些落魄的种族,地位高高在上的种族,在圣迪得到的待遇都是同样的——平等。
只要你有实力就OK,圣迪绝对不高种族歧视。
“啪嗒”,老四被老三丢了个香蕉皮。
“笨蛋,对爸爸来说可是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了。”司狼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小龙孩儿,种族关系断得一干二净就是让人羡慕啊。
很可惜他肩膀上还有责任要扛,从出生起就根本无法抗拒掉的东西令他莫名地火大。
最终,晚餐锁定在了玫瑰糕和叉烧肉,满桌子的玫瑰糕虽然香喷喷,但是数量真的很砸人,光看着就觉得饱了。
司徒天动用了一次言灵能力,这几年来他唯一锻炼出的技能就是封存力量,每一次认真的做菜做饭都能增加他的言灵机率,却不必马上就用掉机会而担心它消失殆尽。
言灵变得可以叠加,积攒着,直到他想用再动用力量使它达成现实。
终于不再是过于鸡肋的金手指了,现在他可以每天攒下三顿饭的机率,持续个三四天做满十顿就可以言灵一次。
当然大部分力量都被他用来言灵在儿子们身上了,天知道这些种族奇葩的小家伙们乱喂食能不能养不大。
他没有饲养这么高阶动物的经验,果断的对自己没多少信任。
不过今天为什么一口气做了这么多玫瑰糕?
因为今天是跨年,即将迈入新年的最后一天,他想给儿子们一点惊喜,尤其是老五,整天抱着花盆浇水施肥等发芽看得司徒天都跟着着急上火。
对于他们各自的种族,包子们都没有向司徒天透露太多。
司徒天并不了解特别详细的东西,却隐隐有着预感……儿子会离开,具体是谁,什么时候,他目前还不知道。
所以准备要早早做好。
“都坐过来,每个人说一句对新年的愿望和期待,什么都可以说。”
“我要天天吃肉!”龙.尘斯迫不及待的说。
司狼踹他一脚,“真没出息。我希望新的一年每天都能和爸爸睡在一起亲亲!”
司徒天=口=,“…………”
司狼美滋滋地咽下一块玫瑰糕,哦吼吼吼斯莱特脸黑了。
臭小子,爸爸的豆腐怎么可能只给你一个人!
老大堪称温柔地摸了摸老三的脑袋,“希望小狼快乐。”
斯莱特面无表情地掰开了玫瑰糕,一半给男人一半给自己,“获得力量。”然后他忽然察觉到了自己口气有点生硬,僵巴巴的又补充了一句,“保护爸爸。”
终于有一个靠谱点的愿望了,司徒天抱着老五感动得一塌糊涂,对准脸蛋狂亲一气。
虽然不知道言灵能让斯莱特获得多少力量,但是肯定会有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保护爸爸什么的……这个必须有效了!
老五淡定脸接受着男人的献吻,恨得司狼咬牙切齿。
家里最贼的就是这货了!
男人疼爱过了老五,紧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今天一直不太活跃的熊茂身上,总觉得今天这孩子不太对劲,“小猫,你也说说吧,只要爸爸能办到的。”
“呃……爸、爸爸。”熊茂僵硬地抬起头,眼中一片空洞,嘴角带着一抹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请把家里所有的酒都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可能要……”
“轰隆隆”,一个清晰的大雷,直直地朝着别墅劈了下来。
我可能要成年了。
“轰隆隆”,窗外乌云密布,居住在别墅附近的小动物们就好像触了电似的快速褪去,地动山摇的前兆也不过如此,天边一片漆黑,狂风大作,煽得窗框悬挂的风铃直接断了线,被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跑……”熊茂克制着自己不停跳动的眼皮,强撑着一点理智,朝众人低吼。
光滑温暖的手掌已经开始兽化。
熊茂很想苦笑,连玫瑰糕都没咬一口呢,怎么就空着肚子要成年了呢?
“吼——”他长出了黑白相间的毛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跳得距离家里的男人远远的。
下意识地这样做就是不想因为失去理智而误伤了他。
伤了别人他一点也不担心,家里皮糙肉厚砍不死的不少,但是唯有这个哪怕知道他们都不是亲生却还是无偿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男人,已经成为了他斩不断,也不想断开的软肋。
他需要这个软肋,愿意保护这个软肋。
“小狼炎,保护爸爸。”他说到这里,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地四脚着地了。
熊猫一族拥有让其他种族惧怕的强大力量,他们生活在深山里,有属于自己的广阔领土。
熊猫一族多智近妖,外族们深深的恐惧着,远离着,更不要说占据或是做对,他们宁可和狡猾的巫妖一族对上也不愿意和任何一只熊猫掐架。
但是,聪明的熊猫一族却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他们从来都不是团结的,更不是富有感情的。
当然,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的承认。
冷血算是缺点吗?
呵呵,你觉得呢?
亲情,爱情,友情?
那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保命吗?
不能的。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可都是致命的毒药。
“轰隆隆”,坚硬的墙壁被熊茂一爪子拍毁了。
“轰隆隆”,熊茂一族的领地中心,漂亮华丽的城堡中,一个端着红酒杯正细细品尝着香醇红色液体的男人因为巨大的雷声而微微挑起了眉梢,“熊茂成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噢。”另一个正在埋头认真写着什么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
“不说点什么?他是你儿子啊。”男人又给自己倒了点酒,很遗憾地发现他完全无法从现任族长的脸上看出任何激动表情。
“儿子怎么了。”儿子多什么。
“啧啧,儿子不就是继承人么。”
“我不止一个儿子。”男人写东西的动作不停,口吻冷冷,“只要他一天没杀了我,就不是真正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