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浅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乱轰轰地,一边是妈妈的病,一边是爸爸的事。
她又想到了那封匿名信,当初寄给她匿名信的人又是谁?
他好像是在指引她去那所研究院,可是为什么呀?之前她就隐隐感觉爸爸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又提高了许多。
当年那场爆炸案,绝对不是报导中说的意外那么简单。
还有就是,新建的研究院,先前她去面试的时候,就感觉阴沉沉地,并且角落的那栋楼,为什么门前还要特地拉上一条警戒线?
迷雾重重,林浅落感觉这些冥冥之中可以有一条线串联起来,只是目前,她还没有找到那条线。
她睡不着,她身旁的霍斯越自然也是睡不着,伸手环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问:“睡不着?”
“嗯,把你闹醒了?”黑暗中,林浅落的眼睛依旧圆润。
“落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你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清晰,一字一句有些熨帖人心的魔力。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颊,像是触碰到了一块温玉,摸着有些爱不释手:“嗯,知道啦,你安心睡,我就算不顾及自己,也会好好顾着宝贝的。”
小宝贝很坚强,刚怀上的时候,就陪着她吃了很多苦,但依旧顽强地呆在她的肚子里。
第二天,霍斯越见林浅落还在熟睡,就没有吵醒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从卫生间从来的时候,林浅落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了:“霍斯越,你要去上班了?”
“嗯,时间还早,你多睡会儿。”
“你给我安排一个司机吧,我要回家去看看妈妈。”林浅落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子。
虽然妈妈顾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去林家照顾她,但是作为女儿,她却不能真的弃她不顾,要时时地去看望她。
“好。”霍斯越一口应下了。
林浅落吃完早饭后,没有直接去林家,而是用旧的手机号翻出了杨老师的电话。
她有些好奇,杨老师究竟跟妈妈说了什么。
幸好,杨老师一直没换电话号码,她一打就通了。
“喂,杨老师,你好,我是林浅落。”
“啊,”杨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高兴,“是落落啊。”
“是啊,杨老师,好久不见。您身体一直还好吧?”
“好,除了有些三高外,一切都很好。”
“听说您一个月前有打给我妈妈,不知道您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之前你是不是有投过京007生物医药研究院的简历啊?想要应聘我的助理职位?”
他的助理?哦,她想起来了,据说二面是由一个姓杨的教授面试,但是当时她错过了二面,所以就没发现她要应聘的居然是杨老师的助理!
“的确有这件事,不过我有事错过了二面,没想到居然是面试您的助理啊。”林浅落有些感慨地说。
“这不就巧了吗?当时我也有事,就也没去给你们面试,他们哪就随便给我找了一个助理,干了不到一年,就说压力太大要辞职。我就把你们当初的简历一翻,意外地翻到了你的,所以我就想着打电话问问你,可没想到一直没有打通,就打到了你妈妈的手机上。”
一个月前,她还在海上飘着呢,所以杨老师没有打通,至于打到她妈的手机上,应该是她留的紧急联系人是她妈妈的缘故吧。
“是啊,老师,我一个月前去国外旅游了,手机信号不太好,所以没接到呢。妈妈跟我说你有打电话给她,我一听是您,就赶紧回您电话了。”林浅落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落落呀,听你妈说你现在进了娱乐圈,那你还打算搞研究吗?”杨老师问。
听杨老师的意思,她好像可以凭借这次机会顺利进入研究院?
这个诱惑力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大。
可是,她摸了一把肚子,前任都说压力大要离职了,她这个怀着身孕的人,那么大的工作负荷,应该是受不了的吧。
但错过这次机会,她又要想什么办法再进去呢?目前进入研究院,才是调查爸爸当年死因的正确选择。
林浅落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地开口:“老师,我是很想当您助理的,否则当初也就不会投简历了,但是我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我怀孕快两个月了,所以现在即便进去,也怕拖您后腿啊。”
“啊,”杨老师也是惊了一下,“你有孕了?恭喜恭喜啊,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你确实要先顾及孩子。”
林浅落想到吕红英的情况,又想到自己身体的情况,只能先忍痛拒绝了:“老师,等这个孩子生下后,您还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好。”杨老师一口应下了。
又和杨老师聊了几句后,林浅落才挂了电话。
虽然错过这次机会有些心痛,但是现在的确不是进入研究院的好时机,如果让妈妈知道她入职当年爸爸工作的研究院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她根本也赌不起。
她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后,便去了林家。
霍斯越很有心,他不仅帮忙找了护工,还找了一批照顾妈妈的佣人,这些都是她从看到院子里的落叶没了,一进门就感觉多了人气后才发现的。
林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林夕月坐在沙发上,吃着切好的水果,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的旧款式,脖子间挂了一条宝石项链,整个人瞧着比昨天多了几分鲜活的贵气。
林浅落知道,所谓贵气,都是由金钱堆砌出来的。
她见到她来,很是热情地对她招手:“霍爷派来的医生正在楼上给妈妈做检查,等医生下楼,你再去看妈妈吧,坐这儿陪我聊会儿天。”
“爸呢?”林浅落坐在她对面问。
“出去谈业务了,爸爸昨天红光满面的,说是有一个大项目有些眉目了。”
林浅落问她:“是什么项目啊?”
“我没问,我又不感兴趣。”
林浅落看向大厅里失而复得的钢琴,是啊,她只对这些风花雪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