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纳兰甲一刀击中,斑鸠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中,灵力与力量疯狂倾泻,如一条几乎干涸的河渠。而他,除了感觉到胸口那恐怖的刀痕上,传遍全身的极度痛苦,便再无一丝反击之力。
“这是什么咒符?!”纳兰甲半蹲在它面前,再一次质问道。他的实力虽然比斑鸠强大太多,可是斑鸠好歹也是一级鬼神修为,他却只是半神修为,无法对它实施搜魂,只能逼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斑鸠惊恐地摇着头,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我们的英雄!”
“你们妖灵精族,还有英雄?”纳兰甲不屑地笑道:“是谁?”
斑鸠不停地摇头,却什么也不说。
“不说?”纳兰甲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猛然伸出手,从斑鸠腹部的伤口插了进去,似乎狠狠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斑鸠登时疼痛得浑身颤抖,伸出双手死死捂着嘴,任那种疼痛如闪电般奔腾、肆虐在它身体上,它就是不再多说一个字。
“如此肮脏的种族,竟然还有骨气,那我就拆了你的骨头!”说着,纳兰甲倏地用力,只听一声“咔嚓”的骨断声传来,他从斑鸠的身体中,拽出一根血淋淋的肋骨。
斑鸠却已经痛得,浑身战栗,面色灰白,从它嘴里流出的鲜血,不停从它捂住嘴的手指缝隙间涌出来。可是,它却展现出了,妖精灵傲气与忠诚的一面,依然用乏力的双手,颤抖地捂住嘴。
“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纳兰甲已然怒气升腾,想杀斑鸠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但是,从想它嘴里挖出消息,却比他想象得要难得多。他将它的肋骨扔掉,手再一次插处它身体中。
“唔唔!!”
“唔唔!!”
“唔唔!!”
“唔唔……”斑鸠凄惨的声音,回荡在炽热的火山底部,岩浆空间内。
直到,熔岩上散落着,七八根触目惊心的肋骨,斑鸠本来都弱小的身体,已经塌陷、收缩成到一起。它神情已然恍惚,气息游离着,身体仍旧在颤抖不止。
“拆完你的肋骨,再拆你的脊骨!”纳兰甲森然说道:“老子要看看,你这个肮脏的东西,到底有多少骨气?”
因为乏力,斑鸠的手缓缓从嘴上滑下来,纳兰甲本以为它想招供,却不料,它竟然虚弱地说道:“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纳兰甲登时伸出手,捏住斑鸠的头颅,咆哮道:“那个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偌大、赤红的熔岩空间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是我!”
纳兰甲猛然转过脸,当看清来者容貌,一种亢奋至极的笑容,登时狰狞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松开手,缓缓地站立起来。
熔岩之上,原野穿着黑色战袍的身影,森然屹立着。他胸前挂着的是,那条藏龙血珠项链,身体上窜动着一丝丝猛烈的雷芒,还有一股烈焰般的劲风,旋转在他的脚边。而他的脸上,则弥漫着腾腾的杀意。
他看了一眼斑鸠惨不忍睹的身形,以及散落在熔岩上的肋骨,沉声说道:“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纳兰甲从腰间,取出他那带着金色刀鞘的直刀,傲然地笑道:“噢?”
“你不该动我的同伴!”原野抬步行走在熔岩上,朝纳兰甲走去。
“不愧是一只老鼠,同伴都是这种肮脏的东西!”纳兰甲亦抬步行走在熔岩上,向他走去,并沉声说道:“拔刀吧,能死在我这三界第一刀神手中,也是你的荣幸!”
原野眼中猛然踏步腾起,冲向纳兰甲。他的妖刀习惯置于身体左侧,当他跃起的刹那间,他直接用左手,反握住刀柄。
然而,令纳兰甲惊恐至极的是,原野手刚刚握住妖花藏龙刀柄的瞬间,一股森冷的黑暗,瞬间将一切笼罩住!它仿佛一个空间领域,又似一层神秘的灵术禁锢。然而,都不是。这是类似于老拳熊那种巅峰拳意的,刀意!
这一瞬间,时空仿佛被无限拉长。纳兰甲可以清晰地看到,原野那犹如恶魔般的双眼,深深烙印在他脑袋中。仿佛一双恐怖的巨眼,睁开大漆黑的天幕上,而他不过是一只,站立在山巅上仰望天穹的渺小的蝼蚁!
纳兰甲瞬间崩溃了。
因为,恐怖的黑暗中,他能清楚看见:原野跃起,冲来,拔出闪烁着碧色雷芒的妖刀,并以左下向斜右的动作斩过。可是,他的速度比原野要差了上百倍不止。原野这一系列的动作,在这无限拉长的时光中,瞬间中完成,而他握在右手中的刀,仅仅被拔出一半。
这仿佛停滞在时空中的熟悉交手,在没有受到刀意笼罩的斑鸠眼中,便是:原野的犹如黑色闪电般的身影,猛然窜过,只听“锵!”地一道妖刀出鞘的龙吟声,并看见一道凛冽的刀影掠过,透彻纳兰甲的身体。原野旋即出现在它的面前,将未染一滴鲜血的妖刀,重新被插回刀鞘之中!
纳兰甲犹如雕塑般,错愕地屹立在熔岩上。依然保持着刚想腾起,一手握鞘,一手握刀柄的姿势。刀,只被他拔出半尺长,战斗已然结束了。
他神情呆滞地问道:“刚才的一刀,叫什么名字?”
原野伸出手掌,抵在斑鸠的胸口,将可以用来治愈的青木妖灵,输入到斑鸠的身体中。它身上的刀伤,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失去的肋骨,也重新长出来。他目不转睛地说道:“不没有名字,不过是蕴含了刀意的随意一击。”
“多谢英雄。”斑鸠经过治愈后,身体重新回去力气,吃力地站起来,并指着纳兰甲,道:“最后一张咒符,在他身上。”
“不可能,可以斩杀我的刀法,不可能连名字都没有!”纳兰甲依然犹如雕塑般站立着,但是他的双目中的光芒,却在飞速消失。
原野走回到纳兰甲面前,伸手从他怀中内袋,掏出那张爆炎咒符,看了他一眼,转身从熔岩中央位置走去,道:“以为别人夸你一句,你就真的是第一刀神了。刀威只有在刀意中,才能无所不破!你连这个都不懂,便想凌驾在三界的所有刀武之上?”
说着,他脚下的熔岩迅速消融,他对身边的跟随的斑鸠说道:“你速速离开这里。”
斑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惊慌地说道:“英雄怎么办?”
“我这不过是一道分影,消失了也无所谓。”原野说道。
斑鸠惊诧地看了原野一眼,然后猛地窜飞跃起。
“杀我的刀法,竟然连名字都没有?还只是一道分身所为——”说着,声音戛然凝固在纳兰甲的喉咙中,他双目已然空洞。继而,一道透彻他身体两面的刀痕,旋即裂开,喷射出汹涌的鲜血。刚才一刀,连同他的身体,以及手中刀鞘和刀,全部斩断了。
他重重地趴倒在熔岩上,被封印在直刀只的青色超级灵脉,犹如一汪无尽的巨泉般,疯狂地奔涌出青色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