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正当众人狞笑着准备向君无忧发动围攻之时,却听君无忧厉声发出一声震喝,冷笑着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人只身前来么?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君无忧了吧!”
“什么意思,小畜牲,死到临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一声喝无异于一道惊雷,震得君如渊心神狂颤,生生刹止住前冲的身体,神色显得万分惊愕。
君无忧冷眼一扫众人,声冷如冰道:“君如渊,你的这点小把戏,我又岂能不知?其实我早知道你是故意要将我引来此地,因此故意将计就计,想要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你早知我的计划?”
君如渊闻言更惊,他本想露出一脸不信神色,可再一看君无忧那副全然无惧的表情,心中却是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单刀赴会么?”
君无忧蔑然冷扫了君如渊一眼,鼻下发出一声冷哼之后,竟然有样学样,双手猛地合击了三掌。
咻!咻!
三道掌声才落,便听屋外传来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君似水的声音:“无忧,我已带人将此间团团包围,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你和老太爷都没事吧?”
君无忧展颜一笑,语带嘲讽地朗声答道:“二伯,我们没事,只是大老爷,三老爷他们盛情难却,非要留我们在这里述旧呢。”
“你……你们…….”
君无忧的话虽然说得轻巧,但听入君若海,君如渊等人耳中,却是无异于天雷滚滚,只差把他们给劈得外焦里嫩。
他们明明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必能将君无忧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一举擒杀,却是谁能料到,到最后竟然反倒是落入君无忧的计中计里,被君似水带人包了饺子。
“怎么办,三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君若海本来就不赞成以此计对付自家人,现在又见事机暴露,身陷重围,更是立时乱了分寸,已然急得似热锅里的蚂蚁一般。
“什么怎么办,就算他们人多又能奈我何?”
君如渊在行事之前,早就做好了将破釜沉舟,甚至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
一见君若海此时表现的窝囊样,顿时勃然大怒,厉声暴喝道:“他们纵然是有备而来,但幸而那位神秘人不在,只有君似水一人,我们又有何惧!更何况……”
说到激烈处,君如渊竟然戟指一指正被君若海挟制的君成规,状若凶神般大喝道:“况且,我们还有老爷子作人质,他们投鼠忌器,绝不敢乱来的。”
“君如渊,你这个叛徒,竟然敢说出如此无耻之言,真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君如渊声调如此之高,身在屋外的君家众人纵使想要听不见都无此可能。而一听到君如渊说出此话,君似水更是差点气炸,连连嘶声怒斥道。
“哼,我纵是死了,也会拉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一起下陪葬的。”
君如渊面肌抽搐,脸上挂满狰狞且残忍的怪笑,与外边的君似水顶声对骂起来。
“君如渊,你……你……你……君家出了你这样的叛徒,真是家族的奇耻大辱!”
君似水气急,更是跳脚大骂。
“少废话,趁他们还没有冲进来,速度杀了君无忧!”
欧雪亭似是早就受够了这一群君家之人的对骂,脸色早就变得阴沉如铁,
此时又见君家兄弟无休无止地打起了嘴仗,更是全无耐心,口中发出一声厉叱,御起一掌,狠狠向君无忧攻了过来。
“亭少说得对,先杀了君无忧要紧!”
王庆祝为报杀子之仇,可谓已是倾家荡产,对君无忧更是恨之入骨,一见欧雪亭对君无忧发动了攻击,也同时厉喝一声,全力御掌向君无忧攻到。
“哼!”
眼见欧雪亭,王庆祝两人的雷霆攻势层层逼近。而奇怪的是,身在重重罡元劲气迫压之下的君无忧,却仿视闻所未闻,居然还纹丝不动地立于当地,只是鼻下发出两声轻蔑地冷哼。
“去死吧,君无忧!”
“死吧,小子!”
欧雪亭,王庆祝两人虽然感觉情形有些不对劲,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已经根本就无法刹住这番全力攻出的一击。
双掌出,风雷动!鬼神惊!
小屋内的所有器物,似已都在欧,王两人卷击而下的罡元劲风中破碎如雨,整个小屋都似在摇摇欲坠。
轰!
眼看着欧雪亭与王庆祝两人的合攻之击,即将要覆盖在君无忧身上之际,突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由外而内猛地席卷而至。
轰轰轰!
一道火属性命魂罡元仿如天降神火,猛然自门外汹涌而入,一下子就掀掉了小破屋的整个屋顶及大半截墙体。
而漫天火罡之力却犹未停歇,发出连声风雷呼啸之音,咆哮着堪堪越过君无忧的头顶,向正冲势未缓的欧雪亭,王庆祝两人逆罩而来。
啊!
如此狂烈景像,直看得屋角的君若海,君如渊兄弟二人瞠目结舌,仿如身处由烈火组成的掀天巨浪之前,甚至连呼吸都已不能。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君家兄弟被惊得目瞪口呆,而身在狂潮之中的欧雪亭,王庆祝两人,却是浑然未觉。
就算是想要去感觉,以他们俩目前的修为,似乎也难抗如此汹涌之力。
嘭!
立时之见,便见稍冲在前边的王庆祝,整个身体已被火焰狂潮团团包住,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王家二家主,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被火罡吞没,瞬间化着飞灰。
完了!
一见此景,欧雪亭只觉得一颗心立时沉入了谷底,竟然硬生生地刹住身形,向后退了两步。
呼!
然而,这位欧家近来最出色的少年天才,也仅仅来得及退后两步,眼看着就要无法逃脱火罡烈焰的吞噬之际,突听从万丈冲天烈焰的上空,倏地标出一道闪电般地身影。
那道身影凌空扑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一把抓住起早已惊得面无人色的欧雪亭,而后又以同样快得惊人的奇速,向远方纵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火罡直接摧毁掉了小屋,待火焰熄灭之时,却见君似水带着数十名君家精锐弟子,将这块废墟团团包围起来。
而在君似水的身后,却是站着那位神秘的黑衣人。这是君无忧的意念分身,刚才的烈火焚城之杰作,毫无疑问便是出自他之手笔。
“无忧,你没事吧?”
君似水带人围了上来,关切地看向君无忧,问道。
君无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而后又沉眸冷扫正被众人围得了无退路的君若海,君如渊两人,喝责道:“你二人已经事败,还不快放开爷爷,束手就擒!”
两人之中,君如渊犹自无动于衷,欲图负隅顽抗,而君若海却已是目露怯色,望向君如渊,吞吐难定道:“三弟,我们现在已经大势已去,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就放弃吧。毕竟,咱们都是君家人,何必如此相残。”
“放屁!”
君若海话刚落音,君如渊却严词喝斥道:“君若海,亏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本想助你真正夺得家主之位,却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没胆的懦夫。”
“三弟……”
君若海被他这番话驳斥得哑口无言,上下唇不住地打着颤,很显然,其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一番巨大的天人交战。
“君若海,你若是无胆,尽管退走,就让我一人顶着好了,我君如渊生于天地之间,绝不会轻易放弃。”
一看君若海心存悔意,君如渊心头大乱,疾步飞身过来,从君若海手中抢过对君成规的挟制,满面狰狞地对君无忧狂笑道:“小畜牲,你未免也太小看你三伯我了,我君如渊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向你投降。”
见君无忧正步步向自己逼近,君如渊一狠心,猛地掏出一把剑来,将明晃晃的剑刃架在君成规的脖子上,厉声喝道:“你们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便与这老东西同归于尽。”
“你……”
见君如渊表情毅然决然,绝对不只是在恐吓,君无忧只得硬生生地停下脚步。他心中虽然气得够呛,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毕竟,现在爷爷还在君如渊手中,自己若是对君如渊施加的压力过重,保不准这个疯狂的家伙会做出哪些更加疯狂的举动来。
“二伯!”
万般无奈之下,君无忧只得将求助地目光投向君似水。
此时的君似水,对这种情形也是捉襟见肘,只是看着君如渊,皱着眉头干瞪眼。
可正当他为此无计可施之时,又见君无忧向自己求援,君似水只得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对君如渊说道:“三弟,有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冲动,父亲业已年迈,万一你真的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你于心何安啊!”
“是啊,三弟,你这样做确实有些过了。”
君若海站在一旁,神情显得颇为难堪,他脸上神色经过好一阵复杂的变幻,终于也试图劝说君如渊道:“三弟,我知道你对四弟有些成见,但是,那些过往的恩怨都早已烟消云散,你又何必无法释怀?
更何况,就算上一辈的恩怨无法化解,你也不能强加在四弟之子身上。更不应该拿老爷去做人质。”
“住嘴,你给我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
君如渊将剑身紧贴着君成规的咽喉,几近疯狂般地大声冲人群嘶吼着:“你们说得倒是轻巧,但谁又能真正理解我的痛苦?当年,我的一切都被君濯夺走。所以,我不甘,我一定要报复,我一定要毁掉他所爱的一切。”
“昔日,我杀死绣雯,让他伤心欲绝,离家而走。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今天,我更要亲手杀了他跟绣雯的儿子,让他失去一切,哈哈哈……”
君如渊越说越是疯狂,最后竟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你说什么?你害死了我娘,我娘当年就是你害死的?”
这阵狂笑以及君如渊所说的话,却是如毒刺般刺痛了君无忧,让他的双眸倏然间变得血红。
铮!
终于,君无忧再难遏制心中悲愤的怒火,一步步覆重如山地向君如渊逼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