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此事,君无忧与林洛两人这才更加赏识对方,最后终于抛弃成见,以诚相待。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了旁边还有素心兰与君安两人的存在,更似是忘记了时间。
直到看着时间不早,林洛担心包裹里的人头腐烂变质,到时无法赶回去向师父交差,这才给君无忧留下了自己的住址,告辞而去。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君无忧心内却是感想万千。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脏官污陷为盗匪,心中还是不禁有些后怕。
不过,幸好林洛带着钱居正及时出现,要不然,自己就算是真能够从孙承手中逃脱,也必然脱不掉被官府通缉的结局。
而这一切,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实力不济的原故,若是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震慑住孙承,凭这个芝麻大点小官,又岂敢有胆子来污陷自己。
想到这些,君无忧心中的奋进之念更是雄起,再想到半年之后自己就要参加天玄武会,到时,他一定会闯进武会前十,用成绩挫败韩湛的阴谋,狠狠地给那些看不起自己和君家的人脸上扇出响亮地耳光。
因此,他必须要更加勤奋地练功,使自己变得更强才行。
心怀此念,君无忧又投入了废寝忘食的刻苦修炼之中,如此苦修了三五日,君无忧这才暂时收功,出来休息两日。
看到他终于出关,素心兰,君安两人都颇为高兴。
素心兰更是微笑着端来早就煨好的参汤,放到君无忧面前,关切地说道:“无忧少爷,你修炼辛苦,这参汤我已热了几遍,你还是趁热喝下吧!”
“谢谢心兰姐。”
君无忧笑了笑,对着素心兰说了声谢谢之后,捧着那碗参汤便喝了起来。
“啊呀,少爷就是少爷啊,享受的待遇也完全不一样。”
身在一旁的君安看到,连忙咂了下嘴巴,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对素心兰说道:“我想喝汤,甚至连闻一口你都不让。姐姐,你就是偏心啊!”
“去!”
素心兰白了他一眼,说道:“少爷闭关修炼,很伤身体,自然需要大补。你又不要炼功的,这碗参汤喝到你的肚子里也是浪费了。”
君无忧闻言,当即也是一笑,看向君安打趣道:“君安,你要喝,我让你喝一口行不?”
君安一听,赶紧摆出一副嬉皮笑脸道:“少爷,难道你看不出我是说着玩的吗?不过再说了,这碗参汤可是姐姐的一片心意,我要是喝了,她岂不是要打死我啊!”
说罢,君安便向素心兰投以一道狡黠地眸光,嘻嘻说道:“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家伙,还敢耍贫嘴,看我不打你……”
一听君安的取闹之语,素心兰当即羞得满面绯红,伸手做出欲打君安的样子。
君安赶紧一吐舌头,迈开双腿,嘻嘻大笑着向院外跑。
看到君安那副滑稽的样子,君无忧本想哈哈大笑,可无意中一触到素心兰正偷眼看着自己,那副满面通红,欲语还休的娇人模样,君无忧年轻的内心深处,却是没来由地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愫,仿佛直通心田,竟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温馨,让他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难道,这就是……
“哟嗬,还挺热闹的嘛!”
正当君安欲要打开院门出去,却见那道半闭着的
院门竟然被人从外推开,更有几个人怪笑着从门外走进院中。
君安跑得正急,若非听到风声赶紧刹住身形,险些就撞到那说话之人的身上。
“是你?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君安没好气地抬起头,可一看清刚才那说话之人,一副脸色就更没显得好,很是生硬地问道。
“呵呵,我来做什么?自然是来找我的无忧侄儿了。”
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还欲置君无忧于死地的君家三老爷君如渊。
一看院中几人对自己的态度极为不友好,君如渊却似乎毫不为意,更似乎早已忘记了与君无忧结下的怨仇,而是笑呵呵地冲着君无忧喊道:“无忧贤侄,三伯我这是特来向你贺喜的。”
“把东西都抬上来吧!”
君如渊一边说着,一边对身后的人一招手,立时便见有几个大汉,抬着几担沉甸甸的礼担走了进来。
而随着这些大汉进院的,居然还有个身穿小红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
“贺什么喜?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看到此种情景,君无忧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令君安阻止那些壮汉往院里抬东西,一边疑惑地看向君如渊:“三老爷今天突然改了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不用看,傻子都会知道,自从上次君无忧废了君无道一手一脚之后,君如渊对君无忧可是恨之入骨。
照理说,君如渊不来找君无忧的麻烦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为何这老小子今天一反常态,居然还带着几个人给君无忧送礼贺喜?
这些本来就让君无忧迷糊的了,更奇怪的是,君如渊竟然还带了个媒婆上门。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君无忧虽然清楚君如渊此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可就是一时捉摸不透,只得将愕然地目光看向素心兰。
然而,素心兰也是一脸云雾,搞不清状况。
不过,事情也容不着君无忧疑惑多久,君如渊便哈哈大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他带着媒婆上门,是受人所托,来向素心兰提亲的。
向素心兰提亲?
一听到这种荒唐事,君无忧,素心兰,君安三人顿时面色一变。
而更让他们心中大感愤怒的是,委托君如渊前来说亲之人,竟然就是一再想要强抢素心兰的王家狗少王天佑。
“不行!”
君如渊刚刚说明原委,君无忧便如斩钉截铁般一口回绝,且咬牙切齿地痛声骂道:“王天佑这个恶贯满盈的狗东西,我们还没去找他算帐呢,他倒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王天佑既然还能够派人上门提亲,说明他上次落在钱居正的手中,却并没有得到君无忧想象中的严惩。
这不禁让他对钱居正的清明与威严产生了怀疑,莫非,即使如钱居正这样的清官,都惧怕王家背后的势力吗?
“谢谢你,无忧少爷!”
素心兰对王天佑自然是憎恶无比,刚才一听到王天佑派人来说媒,素心兰顿时只觉得来了灭顶之灾。
她只是个弱女子,而王家势大,她该如何抗争?
而一听到君无忧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绝,素心兰顿感心头一暖,神情激动地看着君无忧,已然是泪满盈眶了。
君无忧温柔地伸出手去,为素心兰拭去眼角的泪痕,郑而重之地
说道:“心兰姐,你和君安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无忧少爷,我……”
如此温馨的话语,更让素心兰感觉沉浸在万丈暖阳之中。是的,君无忧会好好保护他们,只要有君无忧在,他们姐弟俩什么都不用怕!
“哼,君无忧,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听君无忧竟然当着许多外人的面,直接回绝了自己,君如渊立马便觉得火冒三丈,怒指君无忧,愠声怒喝道:“这女人可是天佑公子看上的,虽说天佑公子只是王家的庶子,但毕竟也是王家子弟,你若敢不答应,能够承受得了王家的怒火么?”
说罢,君如渊不给君无忧任何回答的机会,继续装模作样地说道:“无忧,你阅历尚浅,也许并不清楚王家的底蕴。告诉你吧,在这镜天外城之中,王家就是天,王家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别人只能遵从,无人敢挡。”
说到此处,君如渊似乎故意要营造出一份抑人的氛围,又加重了几分口气大声说道:“就连官府,也是一样!”
君如渊连恐吓带奉劝地说了一大堆,看到君无忧没有开口,以为君无忧真的怕了,赶紧又趁热打铁说道:“无忧啊,这小丫头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既然被天佑少爷看中,依三伯之见,你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她给了王家。
说不定,天佑少爷日后在王家为你说话,到时候我们整个君家都会跟着沾光!”
“放屁!”
君如渊正说得滔滔不绝,面放红光之时,君无忧实在难忍心中揭腔怒火,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说话。
“君无忧,你……你……”
君如渊正说得兴起,被他突然喝断,神色极为难看,张嘴欲说,却是一时没能接上气来。
“三老爷,你要去给王家当狗,我不拦你。但你若想要我向王家低头,绝不可能!”
君无忧怒视着君如渊,双眸中似欲喷出火来。
他虽然并不了解君家过往的历史背景,却也深知,君家曾在自己父亲的手上兴起过。
而且,当年君家在自己父亲的苦心经营下,竟一举压过了内城三大世家,成为镜天城甚至是整个云浮郡的跷首。
只是后来,随着父亲的失踪,爷爷的隐退,君家这才逐渐没落。
然而,就算是再没落,这种不畏权贵的气势也绝不能丢。
而君如渊如今这副奴才样,只让君无忧觉得极度厌恶。
一看君无忧表情坚决,君如渊鼻下不禁喷出一声冷哼,锐声道:“君无忧,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下定论。要知道,王家的怒火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得起的。别到时候,你一人死了不打紧,还连累了整个君家。”
“滚!”
如此无耻之言,君无忧实在再难以听下去了,猛地操起案上的柴刀,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斩为两半。
“好,很好,君无忧,你等着,我会跟你新帐老帐一起算的!”
眼见说亲是再无指望之事了,君如渊脸上的愠色更浓,眸中更是杀气腾腾,丢下了这句气势汹汹的狠话,便带着他带来的人摔门而去。
咝!
院中,君无忧余怒未消,一把将手中钢刀没落插进地面。
君无忧的怒意,并非全来自于君如渊的挑衅,而是在这位君家三老爷身上,他没有看到一丁点君家男儿的血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