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君濯虎目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的?”
“喂,老爹,你忘了吗?玄天武会的裁判,清风堂堂主也是其中一位吗?”
“他跟你说了什么吗?”君濯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向往,手指触摸着凌天,感受从指尖扩散开来的寒意,刚才难以忍受的冰冷,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没有,就是跟我说了一下他是谁,奇怪,我明明知道他是谁,他干嘛还多此一举?诺,这把凌天就是他送给我的。”
君无忧一手撑着下巴,模样惫懒,昏昏欲睡。
“这是他送的吗?”君濯一把抓起凌天,拔开剑鞘,房间里立刻银光乍现,此人眼球,无法睁眼!
君无忧慌忙闭眼,心里颇受震撼,五星战器,只是出鞘就如此锋芒,那到时候配上断梦九诀又该是如何强大的威力?光是想想心里就激动不已。
“没错,”君无忧沉吟片刻,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忽然凑近了君濯的耳朵,低声耳语了几句,旋即迅速离开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有人听见了他刚才说的话。
君濯听着君无忧的话,先是一愣,脸上肌肉抽搐不已,随即哈哈大笑,弯下腰捂着小腹,大手一个劲的落在君无忧的瘦削的肩膀。
“哈哈哈,你这小子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话若是让玄月那老家伙听到了,肯定会当场扒了你的皮,居然说他那种老家伙喜欢你?哈哈哈!”
“喂!爹!”君无忧忧心的看着左右,“你小声一点,要是让他们听见了那可就完蛋了!”
尤其是让肥龙那家伙听到了,那才是麻烦中的麻烦,那愣头小子,口无遮拦,指不定哪天就把这话捅到玄月那里去了,到时候比赛场上见到了,那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哈,亏你能想的出来,”君濯笑的两眼含泪,两腿发软,将大半个身子压在君无忧的肩膀上才没有倒下去。
“那你说,他根本就是第一次见我,眼里为什么还要那么奇怪的眼神,我看啊,要不是那时候场上那么多人,他肯定就要将你儿子我拥入怀中了……”
君无忧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胳膊上立即起了一串鸡皮疙瘩,头皮炸开,一阵发麻。
君濯止住笑声,一手摸着君无忧的脑袋,目含宠溺,“是不是就像现在我看着你一样的眼神?”
君无忧抬头,忽然像是触电了一般赶紧一跃而起,哆哆嗦嗦,“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太恐怖了!简直就像是噩梦!”
君濯叹了口气,从小没有陪在君无忧身边,而君无忧又无半点修为,受尽欺凌,这样宠溺的眼神怕是几乎没有见过,会误会也是理所当然。
这一切都是他的失职,不是一个好父亲,同样也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弟。
“玄月他,是我当年游走江湖时认识的好友,那时候我并不值得他是什么清风堂堂主,就那样结拜了,他对你露出那样的表情,只因为你是我君濯的儿子,并不是像你说的,什么……断袖之类。”
君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奇怪,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才说出口,心里一个劲的低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会搞什么断袖啊!
“哦~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君无忧松了一口气,身子瘫软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堆在椅子上。
“你啊,”君濯万般无奈,“话说今天丽颖比赛如何?”
“大获全胜,”君无忧想起白天赛场上的那个一面倒的情形,打了个寒战,
忽的坐起身,面色夸张,“你是没看见啊,爹,今天黄丽颖那丫头,哇!我的天呐……”
接着手舞足蹈的将赛场的情形再现,看的君濯也是叹为观止,最后听到君无忧说他今天这走路姿势就是拜黄丽颖所赐之后又是捧腹大笑。
皇宫。
凤清椋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面前一个浑身缠着绷带形似木乃伊的人,心乱如麻。
“太子,老夫伤已愈合,还请太子让老夫回无相派一趟。”浑身绷带的男子一出口便是浑浊气愤不堪的声音。
凤清椋微笑着站起身,“清目长老伤才刚好,就这么走了怕是路上不安全,若是再遇上君无忧那小子,恐怕……”
浑身缠绕绷带的男子竟是清目!
当日在君无忧投出双极爆的那一刻,清目用尽浑身的罡元将身体包裹,任凭如此,肉身还是被炸得体无完肤!
刚听到君无忧的名字,清目立刻双目赤红,露在绷带外面的一双眼睛隐隐可见周围褐红色的肉,龇牙咧嘴,面部可怖!
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君无忧!老夫定让你尸骨无存!”
一声低喝,大殿内所有易碎物品砰然炸裂!凤清椋诧异又带着些惋惜的看着碎在自己脚边的古董花瓶,捡起碎片拿衣袖细细擦拭着。
“长老,这气大伤身,凤清椋愿助长老一臂之力,长老快去快回,等玄天武会这大好机会过了,君无忧鱼归大海,可就难抓了…..”
“哼!”清目显然不认可凤清椋的话,“老夫不在这几日,还请太子务必监视君无忧那王八蛋的一举一动!”
清目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将老夫重伤至此,体无完肤!老夫定要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大殿内骤时狂风大作,呼呼声啸,凤清椋堪堪稳住身形,一瞬间,清目消失的无影无踪,凤清椋冷笑一声,将手中花瓶碎片随手一扔,碎片立即摔到地上变得粉碎。
“鼠雀之辈,安足道哉?君无忧,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相峰顶,一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的老者端坐在一圆台之上,闭目打坐,空气在他周围缓缓流动,隐隐可见毛孔舒张,风性罡元在里面进出无阻。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的双目睁开,神光半射,明明年岁上百,眼中却无半点浑浊,甚至还有几分凌厉之意,让人不敢直视。
慢悠悠的站起身,却像是全然未动一般,身影依然端坐在圆台,人却已经到了半丈之外,再回首,圆台上的身影像是泡沫一般慢慢消散。
竟是残影!
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才能制造出来的现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清虚长老!不好了!清虚长老!”一个光头门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没有看清楚地上还有尖锐的石子,眼看着就要撞了上去!
“起……”一声缥缈的不似真实的声音在大气中想起,门徒膝盖下像是凭空多出了一双温柔的手,将之稳稳托起。
“何事惊慌?”眼前白影一花,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便出现在了门徒眼前。
门徒看的双目发直,正在幻想自己何时也能有如此修为,却被清虚稍微一瞪,立即诚惶诚恐的趴伏下身。
“启禀清徐长老,外面有一个奇怪的人,自称是清目长老,要求见大长老,现已被众弟子围在山脚下。”
“清目?”清虚疑惑,“清目现在不是在京都当玄天武会的什么裁判吗?”
“不
错,所以弟子们才将那人围在山脚,等待大长老前来定夺。”
“清目长老,难道你们不认识吗?如此小事还得劳驾老夫亲自前去,那要你们何用!”语气忽然凌厉了起来,像是鹰戾狮吼,让人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大……大长老,”那门徒使劲的巴在地面,双耳已经渗出鲜血,“那人浑身绷带缠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实在是看不到长相,而且……而且那人也不肯拆下绷带,所以……”
门徒稍微抬起头偷瞄了一下前面,却发现面前的那双脚早不知了去向,这才扬起身子四处观看,“大长老?大长老?”
无相峰山脚下,一群拿棒子的小光头围着一个浑身缠绕绷带的木乃伊,紧绷着身子,宛若开张之弓。
木乃伊急的直跳脚,“老子刚才都说了!老子是清目!清目!你们的祖爷爷清目!你们一个个是瞎子还是聋子!无相派怎么养了你们这些废物!”
从清目刚来峰底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小半个时辰他是好说歹说,这些小秃驴愣是不让自己进!
一怒之下想要直接打上峰顶去,却又怕把这些小喽啰直接给打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如此一来,双方便一直僵持到现在。
一阵狂风涌起,卷起漫天黄沙,沙子像是子弹一般砸在众人的脸上,疼的众人脸上表情都是七扭八咧的。
清目一手挡在眼前,还未等黄沙褪尽,脸上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朝着空中某一方向大呼一声,“大长老!”
漫天黄沙立马如同百鸟归巢一般恢复平静,众弟子也解了面疼之苦,闻得一声大喊,纷纷下跪,神色虔诚。
“弟子恭迎大长老!”
只见一个白衣道袍的老者从半空缓缓走下,空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脚下却仿佛凝结了实质一般,每走一步,都有轻微的落地声响起。
这轻微的落地声却像是魔音一般在众人的耳朵里响起,在灵魂深处响起!
“大长老!”清目激动地热泪盈眶,扑通一下干脆利落的跪下,垂下巨大的头颅,“还请大长老为清目做主!”
清虚眯着眼,看着这浑身被包裹在绷带下的男子,黑白分明的眼里精光一闪,胸中已了然,踱到清目跟前,步履沉稳,徐徐生风。
“起来。”手中浮尘一挥,清目像是被人扶了起来一般,端端站立,“你身为无相派长老,竟然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搞成这般模样,说出去,我无相派颜面何存?”
清目包裹在绷带下的脸一阵阵的红,“大长老恕罪,清目一时大意,让那小子钻了空子……”
“一时大意?”清虚寒光般的眼神射来,让清目不自觉头颅一缩,“现在他修为不济,等他日后修为有成,你这一时大意,可就没脑袋来见本长老了!”
清虚冷语冰人,清目只觉背后像是一只冰冷的手在来回抚摸,一时间毛骨悚然,语不成声,胡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大长老教训的是,那现在……”
“随我回去,至于君无忧,三番两次伤我无相派门人,老夫决不轻饶!”清虚冷哼一声,手里浮尘一扬,一股飓风来袭,将他与清目包裹,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两位长老一走,场中的弟子们立刻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是清目长老啊,你看到了没有,清目长老眼睛周围的皮肤,整张皮都没有了!只剩下粉红色的肉!”
“咦,别说了,我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