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

银瑶在厨房简单的做好早餐,将它们摆放在木桌上,洗好手,正准备起身去唤母亲和季玄宇,却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一阵阵淡笑声。

她听出了两人之间有一人气息并不是十分稳定,还有些虚弱,不用多想,肯定是季玄宇!面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之色。

季玄宇同银狐(银瑶母亲)并肩走来,银瑶赶紧上前搀着母亲坐下,再摆好碗筷。 银狐慈祥的朝季玄宇一笑,示意他坐下来,不要太拘谨,当自家便可。

银瑶坐在银狐右侧,为大家盛好饭,就坐一边,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拨动她的心弦。

“玄宇,我没想到,我让瑶儿急速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竟然只救下了你一个人,我真是愧对于当初季老爷和夫人对我的救命之恩啊!在这种情况下我竟只保住了季家一人之命!”

银狐十分愧疚,心中有着挥不散的愁绪!

“不不!您不要这么说,您能让爱女救下我,我已经很感激,真的,您根本就无需自责,虽然我不知道您与我的父母有什么过往,可是他们却从未向我提起,这只能说明您所说的救命之恩对于父亲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

季玄宇赶紧接过银狐的话,语速很快的说了起来,略带焦急的语气表现了他的感激!

“不是这样的!”银狐打断季玄宇的辩解,“你不知道,是因为季老爷不敢让你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话,季玄宇显得十分诧异与不解。而银瑶也由开始漫不经心的态度转为认真,将碗筷放下,静静的看着母亲。

银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往事在脑海中回放,眼眶有些湿润,一段陈年往事就这样翻了出来。

“当年,我只是一名江湖人士,有一天,有位蒙面人找到了我,他雇佣我去刺杀一个人。我受人之托,要去杀害的那个人正是你的父亲!可是,我却在半路上遭到了偷袭,身负重伤,还中了剧毒,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迷迷糊糊的倒在了一大院门口。”

“ 那是季家大院,说来一个还真是缘分——你家的仆人发现了我,你的父亲和母亲不惜花重金为我治疗,直到我伤势痊愈。当我醒来之际,且了解了这一切,我心中很是愧疚。”

“ 我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你的父母,他们只是说你愿意说出来,说明你并不是真心想害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中,养好伤就好。”

" 那次谈话后,我就下定决心——放弃那可笑的刺杀,不惜一切护季家周全!却未料到花钱雇我杀人的竟然是季家大少爷——季暮宇,当时的我很是震惊,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季家。"

"我曾一度去刺杀他却从未成功最终,我无能为力,便淡出江湖,隐没于山林,过上了归隐的生活!但是,我却未放弃护季家周全一事,所以,才能在如此紧要关头将你救下。"

当银狐将这个故事说完,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待着。 树林里,此刻出奇的寂静,只有那一涓小泉“哗哗”流动,谁也没有去打破这份沉寂,任其发展。

季玄宇双手紧握,手指上的青筋暴现;双唇紧抿,目光狠厉;紧绷的身体在轻轻的颤动,手指狠狠的扣进了手掌心,指甲里已出现了血丝,他在隐忍着。

银瑶看了一眼季玄宇,心中虽有一丝怜悯,但很多的是无奈——他也够可怜的,现在的他怕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这些消息吧。

银狐看着季玄宇的反应,心中有很多不忍,但她清楚,现在只有他自己可以帮他,能不能冷静的面对这一切,能不能化仇恨为力量,这一切都要看他!

季玄宇没有发怒,没有暴走,没有毛毛躁躁的说他立刻要去报仇,只是很安静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算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

又看了季玄宇一眼,银狐起身,银瑶赶紧上前搀着,扶着母亲离开,离开之际,银瑶反头看了一眼任然在纠结的季玄宇,嘴唇轻启。

季玄宇似听到了银瑶说的话,抬头看着银瑶离开的背影,眼睛一亮。等到只剩下季玄宇一人时,他起身快速的离开这里,离开时,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面色有些狰狞。

银瑶扶着银狐站在屋檐下,看着季玄宇急速离开的身影。

“瑶儿,你说玄宇会不会出什么事,这孩子,虽然极力忍着,可是他终究只是个孩子,遇到了这种事,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我怕他出现意外,你追去看看吧。”

银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里透着怜惜以及长辈对后辈的疼爱。 银瑶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季玄宇离开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银瑶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树林之中,她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树叶纷飞,吹来的风中夹带着一股狠劲!便猜到季玄宇这是在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以及自己此时实力不足的郁闷和愧疚!

“呼呼”风声呼啸,吹在脸上,有些生疼!银瑶运用轻功,单脚点地,继续向前。

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手握长剑在狂舞,他身边的树叶漂浮在半空中,不曾落下。剑越舞越快,树叶全都顺着剑风成为一个漩涡,而季玄宇就在漩涡中心!他似乎不知疲倦,双眼赤红。

银瑶站在一旁的树上,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快速流动,看了一下季玄宇的神色,眉头不由的一皱——再这么下去,他会走火入魔的!看着他此刻的行为,心中有些看不起,因为她不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都无法影响她的心境。

银瑶右手狠狠的一甩,一条银色长鞭直直的冲着漩涡刺去,穿过漩涡,长鞭抽在季玄宇握剑的右手上!季玄宇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手中的挥动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到了高高在上的银瑶,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无助!

“啊!”

季玄宇仰头长啸!树林里的鸟儿纷纷打着翅膀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银瑶看着季玄宇的反应,嘴角若有若无的挂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她将收回的长鞭再次挥出,毫不犹豫的打向季玄宇!

树林里的鸟儿纷纷打着翅膀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银瑶看着季玄宇的反应,嘴角若有若无的挂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她将收回的长鞭再次挥出,毫不犹豫的打向季玄宇!

季玄宇一时没有察觉到,硬生生的受下了这一鞭,他满目恨意的盯着银瑶! 那一鞭银瑶下手可真狠!他能感受到背上那火辣辣的痛感,一鞭下去,他已皮开肉绽!

他看着银瑶,银瑶也看着他,似笑非笑,在她眼中,他就如同跳梁小丑!这无疑使他的怒气更大!这一刻,他似乎忘了刚刚银瑶对他说过什么!

“你也瞧不起我,是吗!!” 季玄宇对着银瑶怒吼,手持长剑直指银瑶!

银瑶不怒反笑,就这么看着有些发狂的季玄宇: “呵呵,我怎么看你,你难道不知道?”

她明白,季玄宇自己一个人发泄,一个不慎,就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倒不如自己帮他一把,让他好好的将心中的负面想法发泄出来!

“啊!”

季玄宇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银瑶杀去!

此刻的他,已有些神志不清,他只想杀了眼前的人,他被仇恨支配,他恨自己那名义上的哥哥——季暮宇,可他更恨自己的无能!

银瑶没有闪躲,手握长鞭直直的迎了上去兵器相碰撞,发出“铮铮”的声音!季玄宇招招狠厉,丝毫不留情,银瑶虽是迎了上去,却没有发出太多的攻击。

季玄宇将银瑶不攻击主防守的行为,视为这是她看不起自己的的作为!他的招式愈发的透露出杀气,有好几招都是杀技!

银瑶眯眼看着季玄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虽是来帮助他的,可并不意味她就能对他的发疯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母亲只是说不希望他出现意外,可没说不准他负伤,银瑶勾唇一笑,眼里透着一丝狡黠!

季玄宇一直都注意着银瑶的反应,看到她突然明媚一笑,有些楞神。就在他发愣的那一刻,银瑶终于主动发起进攻了!长鞭挥舞,在银瑶的手中灵活的似一条蛇。

季玄宇受了伤,刚刚一时的意外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恢复了狠劲!可他再怎么进攻,却也无法近银瑶的身,他的防守,在银瑶的眼里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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