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歌剧院已经好几天没演出了,大家猜测着是不是御老板出了什么意外什么的,总之就是流言翩翩飞,什么猜想都有,只有人做不了,没有人说不出的。[e]
莫离本来说再也不要管御谦的闲事,任由他自生自灭的,但又狠不下那个心,最终还是回了歌剧院。
御谦不吃不喝,终于病倒了,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面‘色’苍白,这样的御谦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她见过温文尔雅的御谦,恣情畅意的御谦,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失意黯然的御谦。就好像这世间只有这深情不悔的凝视,就好像一道撕裂长空的惊天霹雳,震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她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还未成语,已是哽咽:“御谦,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御谦看了她一眼,终于说话了,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句话:“我没事,你不要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这个傻瓜,这些年来,风风雨雨都过去了,这个坎儿也是难不倒你的,快点振作起来吧。”泪水从她的眼眶滚下来,她看着他瘦削的脸,心如刀割。
“‘女’,你不懂。为何祝英台生死相随?为何孟姜肝肠寸断?为何?”他终于深深地体会了剧中人的用情。
莫离心中一凛,正式道:“师哥,那是戏,是演戏。梁山伯死了,万喜良死了,人家那都叫千古绝唱,假如你这样死了,人家只当你是个傻瓜。”
御谦心力‘交’瘁,长叹道:“我不想再唱了,这歌剧院散了吧,莫离,你走吧,别留在这里了。”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莫离嘶喊着。
“戏子有什么好的?你还是找点正经的事做,好好过日子吧。”御谦摇摇头。
“戏子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喜欢唱戏,你也是,一生一世都改变不了的,你别再欺骗自己了。你不能因为别人瞧不起你,你就瞧不起你自己!”
“戏子始终只是戏子,只是下三滥的戏子,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御谦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像是自嘲。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师哥,我们就唱一辈子的戏,一辈子我们都不分开。”莫离颊上如同醉霞一样,浮着淡淡的红晕。
御谦轻轻摇头,说:“你走!”这一句轻轻的话,幽幽不绝如缕,直绕到人心深处去。
莫离扑在他身上,抱住他,带着哭腔说:“我不走,我不走,御谦,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求你不要拒绝我。”
事出突然,御谦有些失神,久久才说:“别傻了,莫离,你应该值得拥有更好的归宿。”
莫离泪水涟涟望着他问:“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好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也是清清白白,我虽然没读过书,不识字,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嫌弃我吗?”
御谦摇头,喃喃:“莫离,你别这么说,你很好,只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借口,借口,你分明就是嫌弃我,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一点?”莫离像疯了一样,狂‘吻’上他的‘唇’。
御谦完全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莫离狂热地索求着他的‘吻’,不惜成为他的人,让他忘掉那个人。
华伦从外面进来,没想到看到此状况,骇呆了。
御谦惊觉有人,慌忙推开莫离,坐了起来,苍白的脸红了红,对华伦冷声说:“你来干什么的?”
华伦冷哼一声说:“我原本以为你会难过得茶饭不思,原来却在这里风流快活。”
御谦连忙反驳:“我……我没有,你别误会了。”
莫离羞红了脸,掩面奔了出去。
华伦走到御谦面前,冷冷地打量他,他想不懂,飞飞为什么要选择他?而他却在这时候背弃了飞飞,华伦又怎么放心将飞飞‘交’到这种人手里。
“你来干什么?来这里猫哭老鼠吗?”面对着情敌,御谦怎么也和气不起来。
“哼,你还不配。”华伦的手握成了拳头。他就不懂了,现在被抢了‘女’朋友的是他,他怎么就变成了猫哭老鼠了呢。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御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早在他跟飞飞在一起时,他就有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华伦不屑地说:“我不是来赶你走的。是飞飞让我来,有事情要告诉你的,但现在,我想已经是多余的了。”
“飞飞?她怎么样了?是她要你来的?”御谦大喜过望,眼睛也放亮了好几分。
“你还记得她?我以为你软‘玉’在怀,早就把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华伦挑眉冷笑。
御谦从□□爬起来,扑倒在华伦身上,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他紧紧捉住华伦的手说:“快告诉我,飞飞她怎么了?”
华伦想推开他,触到他的皮肤,才发现很烫手,飞快地探他的额头,惊呼出声:“你在发烧?”
御谦虚弱地说:“不要紧的,快告诉我,飞飞她怎么样了?”
华伦将御谦扶到□□,厉声道:“你老实了,别‘乱’动,我就慢慢告诉你。”
他的话威严无比,御谦果然安静了许多,御谦找来‘毛’巾敷在他的额头,降低发烧的温度,又倒来一杯热开水,凑到他‘唇’边上他喝下。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会先救了再说。
御谦闭上眼睛,似乎忍受著极大的不适。华伦只得轻轻为他擦汗,又在他颈子上按‘揉’,减少他头疼的程度。
华伦怜惜地说:“你都烧成这样了,为什么没去看医生?你会烧坏脑袋的。”
“飞飞怎么样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御谦的手轻轻地扯了扯华伦的衣服,虚弱地吐出一句话来。
华伦叹息说:“她很好,你放心。你这么倔强,真不可爱。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御谦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又问:“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华伦将一封信递给御谦,带着深意凝视着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御谦又惊又喜,连忙拆开信来,阅信后,他初现笑脸,病容也不见了,信里,飞飞约了他见面,并要他带好东西,一起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