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大荣华舞厅灯火辉煌,聚集了上海的名流,全都是为了来捧如‘玉’姑娘的场。
飞飞不懂宋世杰为何会捧她,虽然她唱歌有一点天赋,跳舞也有一点姿势,但这样的人在舞厅中不乏少数,为何独独选中她?
那一晚她半醉半醒被宋世杰带到了别墅,她承受不了御谦跟莫离在一起的打击,她想放纵自己,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仍是放不开,她做不到。
她从别墅里逃了出来,她以为宋世杰会记恨于她,却没想到他反而对她那么好,令她大感意外。
她不知道宋世杰有什么目的,还是单纯的只是商业目的,但既然他肯捧她,她就一定会努力唱好歌来报答他。
今晚就如所有的晚上,外面的人早早已高呼她出场,演出多了,她的台风成熟了,上了台就如鱼儿回到水里一样自然。
自从出了孟常‘春’的事件后,大家都知道如‘玉’小姐有宋老板罩着,没有人敢对她半分不尊敬。
她坐在后台的化妆间里,专业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忙碌着,她的助手小桂打点着,她只需要调节好心情,准备献唱就行了。
御谦驻足在大荣华‘门’前久久,凝视着那‘门’的上霓虹灯,‘欲’走还留,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他生平第一次到舞厅这种场所,以前,他总以为歌剧院很舞厅不同,他一直以为舞厅是个浑浊的地方。
灯光忽明忽暗,大音箱里播着那熟悉的旋律,人们总会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动起双‘腿’来。
御谦找了个角落坐下,那里有一棵植物,正好能挡住台上看下来的视线。
“先生要喝些什么?”‘侍’应生热切地招呼。
“柠茶。”御谦淡淡地回答。
‘侍’应生点点头,又问:“先生第一次来?”
他浅浅一笑说:“是。”
“先生一定是慕如‘玉’小姐的名而来的,如‘玉’小姐马上就出场了,先生你稍等。”
此时,突然灯光大暗,然后大亮,众人欢呼起来,只见台上的巨型幕帘缓缓拉开,一个盈盈‘女’子静立台中央,她的身后站着一排美‘艳’的舞‘女’。
这‘女’子宛若月下美人,绽放在幽月之下,灯光聚集于一身,在她周边划成一白圈,惊鸿一瞥。
她站在一群七彩舞者之中,独放异彩,仿佛是孤芳自赏,万千宠爱在一身,敛聚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乐声缓缓响起,她莲步轻移,婀娜多姿的走着,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倾目而视。
“‘花’瓣飘落,时光逝去不再回,仍记得,离别是你那比你心更痛的眼眸,你曾说,在我的眼里,你看不见我的心……”
御谦惊诧了,从来不知道,飞飞的的舞姿是那么卓约,她的歌声带着蛊‘惑’,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她在音乐中翩翩起舞,衣袂飘飘,媚眼如丝,在莹莹蓝光之下,熠熠生辉。她勾着的笑容,并不懈怠,随着她转身,转身,再转身,她的身形便宛如仙子一般,在舞台上划出蝶影重重。
她‘精’彩的演出,博得台下如雷般的掌声。
御谦自觉心里有愧,他好恨自己先前竟然有那种肮脏的想法,飞飞比他想象中要高贵圣洁多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御谦往外望去,便看到涌进来一群人,其中站得最高,被包围着的那个人,他风神俊朗,面如冠‘玉’,他的到来却令御谦惊讶,更令舞厅的保卫不知所措,他竟然是沈震东。
就在沈震东的保镖和舞厅的保卫僵持不下的时候,罗姐出来了。
罗姐笑意盈盈:“什么风把沈先生吹来了?”
沈震东嘴角隐隐有笑意:“大荣华打开‘门’不是做生意的吗?”
“当然。欢迎沈先生的到来,来来来,我特意为沈先生准备了一张桌子。”罗姐一边领沈震东往前走,还不忘斥责那群不知所措的保卫说:“一群废物,还不滚下去。”
当台上舞得正欢的飞飞看到沈震东进来时,僵在那里好一会儿,在旁边的人提点下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继续唱继续跳。
罗姐笑意盈盈地把沈震东带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沈震江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灯光流转把他的脸孔照亮,他的脸上,蓦然一沉,笑意顿失。
舞台上,‘女’子若‘精’灵,她转身,再转身,以右‘腿’为支点,一个旋身,她像定身在地的‘花’朵一般,腰身像风中摇曳的‘花’瓣般随风旋转起来。她是那样婀娜,舞姿是那样柔韧,美到了极致。
她旋转速度逐渐变慢,停止后,便静静的伏下身去,她变的悠然,静谧,乖恬,舒展,像是天鹅羞涩的一敛翅,优雅的一低头。
音乐就此停止……掌声如雷动般响起。
飞飞只是轻轻地鞠了个躬,便飞快地旋身进入了后台。
回到后台,还没坐定,她就扯下一头的饰品,但因为紧张,把头发‘弄’得‘乱’得像‘鸡’窝似的,她大喊道:“小桂,快……快帮我把这头饰‘弄’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等一回还有一场的呀。”小桂惊讶,她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一双手还颤抖个不停。
“快,来不及了。”她必须逃。
舞厅里,沈震东对身边的随从小马低语了一句,小马立刻对旁边的一个人用耳言下达命令,便有两个人走向后台。
“啊!你们进来干什么?”有‘女’子尖叫起来。
那两个男人并没有看旁边的‘花’‘花’草草一眼,只是直直地走到飞飞面前说:“八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桂看到两个男人是冲着飞飞来的,连忙叫来保卫,两个保卫挡在飞飞面前,一个说:“请你们立刻出去。”
“我们一定要把八小姐带出去。”男人固执地说。
“这里是我们大荣华,不是你们美莱,容不得你们放肆。”保卫厉声喝道。
“我们只是奉命请我们小姐,与你们无关。”
飞飞看四个男人僵持不下,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冷静地说:“都闭嘴,我跟你们出去便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唯有见机行事了。
后来,飞飞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高估了沈震东,原来他的风度也不过如此。
飞飞缓缓走过去,仰着脸,不卑不亢,地走向沈震东,哪知沈震东上来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