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御谦没有笑,只是淡淡地说:“我睡不着,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想知道你是否跟我一样?”
她矫情地问:“想什么睡不着?”
“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满心满脑都是你。”他答得一点都不矫情,是严肃,是庄重。
她听着,心里甜甜的,把电话搬到桌上,在沙发上躺上,娇笑一声说:“嘴巴吃过蜜来?”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难道你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吗?”
飞飞闭上眼睛,半晌不出声,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感受你的真心呀。”她得意地笑着。
“那有没有感受到?”
“没有。”
“不可能,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它在说想你。这么强烈,你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不满地说。
“每个人的心都会跳,除非那是死人。”
又沉默了一下,御谦问:“今天林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那林市长又跟你说什么了?”
“我先问你。”
“所以你先说。”
御谦叹了一口气,他总是说不过她的,无奈地说:“其实你这么聪明,用脚都可以想到了。”
其实应该想的差不多,飞飞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叹道:“好吧。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笑道:“这你想不到吗?”
她撒娇说:“我想听你亲口说。”
“好吧,那我就把那句话重复一遍,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说,我爱的‘女’人只有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一本正经地说。
闻言,飞飞心里甜甜的,却故意说:“那个‘女’孩被你喜欢上不就惨了?”
“不会,我会让她很幸福很幸福,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她累了,我会让她躺在我的‘胸’口休息,她老了,我就牵着她的手看夕阳。”他全身泛起了温柔之意,轻轻闭上眼,仿佛就看到了两人相依在夕阳下的情景。
“等老了,他们就住半山上,那里有夕阳,有日出,有山,有水,有‘花’,有鸟,云是白的,天是蓝的,还有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孩子,他们唱歌,他们跳舞……”
他甜甜地笑了:“所以,被我喜欢一辈子的‘女’孩,也不是那么惨的。”
“嗯!”她不再反驳他。
甜蜜在电话的两端漫延开来,他忽然说:“我突然想听你唱《小情歌》。”
飞飞不满地叫起来:“不要了吧,现在很晚了,隔壁还以为是鬼叫呢。”
他干脆耍赖:“你不唱我就今晚都不睡了。”
“自己开留声机,反正你那边隔音好,隔壁都听不到。”
他撒娇说:“可我就想听你唱。”
她翻白眼:“你多大了,还撒娇。”
他咬着手指,很‘性’感的声音说:“年龄与撒娇是没有关系的。”
“小孩撒娇是可爱,大人撒娇那就是……嘿嘿,让人听了只觉得‘肉’麻,觉得恶心。”
他变着声音说:“我是可爱的大男孩。”
她笑个不停:“少耍宝,电话费我‘交’不起了,要收线了。”
他蛮横霸道地喊:“不准收线,你还没给我唱歌。”
“改天再唱,现在是半夜,容易招鬼。”
“什么鬼都不怕,有我陪你。唱嘛唱嘛。”硬的不行来软的。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就唱一段。”
“一段就一段。”
她再次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往事甜蜜的一幕幕,她轻轻地唱起歌来,为心爱的人而唱,是最幸福的事情。
窗外,一颗流星拉着长长的尾巴快速划过天边。
昨晚睡得极好,所以一大早起来,飞飞‘精’神抖擞,吃过早餐后御谦便来接她,两人一起回录影厂,准备开展一天的工作。
车里,两人虽然都是几句简单的问候,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但空气中,仍能闻到甜蜜的味道在漫延。
车停在影棚外,两个一同并肩往里走,隐约听到争吵的声音,飞飞有种不好的预感,和御谦对望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往里奔去。
只见影棚外一片杂‘乱’,那贴在墙上的海报已被撕下,一群士兵手里拿着枪,正从里面出来浩浩‘荡’‘荡’地出来,那领头的人瞪了御谦和飞飞一眼,扬声大喊道:“要是你们还敢‘乱’拍电影,就全部抓回巡捕房去,这次只是警告。”
看着那群士兵傲然离去,飞飞才冲进影棚里,里面更‘乱’,大小的机器倒在地上,如一堆垃圾,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心疼地清理。
飞飞冲到导演跟前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导演摇摇头,凄苦地说:“他们说我们拍的影片有伤风化,所以让我们停拍。”
飞飞气得‘激’动地大嚷起来:“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说?”
“现在是当官的说了算,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看这片子……”他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干爹知道这件事吗?”
“我打过电话给他了,但是他的佣人说他不在家。”
飞飞的脸‘色’惨白,干爹对她这么好,但真的出了事,她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心里觉得很难受。
御谦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轻安慰说:“没事的,不用太担心了。不如我陪你去找找宋老板吧。”
飞飞点点头,现在只能尽快找到干爹出面,希望能解决这件事。
两人往外走时,导演却忽然叫住了他们:“如‘玉’小姐,御先生,今天的报纸你们都看了吗?”
飞飞不解,只是觉得有古怪,于是独自跑进宋世杰的办公室,他的桌上放着最新的早报,她不看还好,一看,几乎要晕倒过去。
这时御谦正好进来,见她脸‘色’铁青,扶她坐下,柔声说:“你没事吧?”
飞飞并不回答,而是愤怒地将报纸塞进他的手里,恨恨地道:“你自己看吧。”
御谦往报纸上一看,只觉得头晕目眩,他靠在桌边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勉强地将继续看下去。
报纸上,大大的御谦与林昭然的牵手照片,标题是“当红明星御谦与市长千金情订百年”,下面还有一大篇幅介绍两人的恋爱过程,还写得有板有眼的。
“岂有此理,谁写的,我哪有跟她卿卿我我,哪有一起喝一杯咖啡……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要去告他!”御谦越看越气,往桌上重重一拍,手背青筋毕‘露’。
飞飞眼睛带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写得不错啊,很有文采,照片也拍得很好,拍得你这么帅,你应该给他写封感谢信的。”
他捉住她的手,紧张地说:“飞飞,这些都是他们‘乱’写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飞飞眼睛‘潮’湿,脸上仍带笑说:“为什么那么多人他们不写,偏偏写你呢?”
“这……肯定是林市长,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我现在就找他理论。”说着,他气冲冲地往外走。
飞飞连忙拉住他,他一惊,回头看她,她微笑说:“我都明白,是林市长要‘逼’你就范,所以才搞出那么多事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不行,我得澄清这件事情,不能这样被□□赶上架。”他越想越气,跺了跺脚沉声说。
飞飞噗哧一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自己叫做□□的。”
他怒瞪她,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我都愁死了,你还笑出出来。”
“愁也不能解决问题呀,还是等干爹回来再想办法吧。”飞飞叹了一口气,脸上平静了许多。其实她心里面很烦很愁,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让御谦多添烦忧。
“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要解决也是大家一起解决,你不能甩下大家。跟我走!”
飞飞纤弱的手捉住他的大手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