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舒心里万分不舍,咬着牙将首饰盒递给了手帕交们,道“你们先挑吧,都挑好了我再挑。”
“却之不恭了!”贵女们的年纪都在十四、十五上下,正是爱美的年岁……
小路上,涂橘缓缓走来。
她早就想到这一出,对于被逼着出钱的事情,着实叫人讨厌,若不是看着霍府尹同嵇家的交情,她真不会顾念什么。
朝霞透过云翳,虚笼着她的身影,衬得她本就姣好的面容,更是又娇又美,令周围的景致,皆化作了背影。
“娘子。”熟悉好听的声音传来。
涂橘侧过身瞧去,通往外院的岔路上,嵇珹一身皂玄锦袍,立在那里。
男要俏,一身皂。
涂橘看惯了他一身银色盔甲,或者是月白色直缀的书生打扮,此刻再见他皂色如墨的装束,只觉得衬得那张俊颜愈发清冷。
明明是深沉冷酷的打扮,却对她温柔似水。
这种反差,谁扛得住?
反正,她的心不争气的小鹿乱撞着。
她缓了缓心神,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便问道“怎么换衣裳了?”
“早上那身被上茶的丫鬟,给打湿了,方才便换了一身。”嵇珹很享受被小橘子盯着看的感觉,心里酥酥甜甜的,好似吃了蜜糖。
涂橘扫了一眼曲水流觞,见里面的闺秀没少,眨了眨杏眸,挑眉问道“呦,夫君艳福不浅,这是哪家闺秀的丫头,这么放得开?”
嵇珹心里咯噔一下,道“娘子,为夫冤枉,再说都看出问题了,我还往上冲?”
“真的?”涂橘迈着小四方步上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昂着小脑袋,抬手拂了拂他的衣襟。
嵇珹被她撩拨的耳垂泛红,轻咳后,低声道“灼灼霞光败骄阳,不及佳人淡红妆。为夫见了比霞光更美的人儿,那些庸脂俗粉又要如何入眼?”
涂橘听了情话,忙羞涩的背过去,又忍不住回眸对他一笑。
杏眸含笑,莫名添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儿。
“哼!”她傲娇的哼了一声,虚眯着一双眸子,直勾勾地往他心里面瞅。
嵇珹是真的怕小橘子醋劲儿上来,又不理他了。
这个小东西看似温柔,实则气性大的很呢!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好似一道极光,穿透无边的寂寥,化开他对世界的厌弃,驱散他心中无尽的极夜,映照出夺目的七彩之光。
二人在这头低声打情骂俏,凉亭中的闺秀们看着英俊潇洒的平津侯,结结实实地满足了她们对男人的期待。
原来,传说中战无不胜,用兵诡道的战神,笑起来是那么清朗好看。
他看妻子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一举一动都透着宠溺与包容。
这一刻,她们对心中未来夫婿的理想,似乎也因此而具体起来。
能当这样男人的女人,哪怕是为妾室,只要能被其宠爱也是荣幸啊!
这一刻,若不是她们身边的婆子们提醒,要保持大家闺秀的矜持,压制了某些人蠢蠢欲动的念头。
怕是眼下这些闺秀们,就真的要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