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嵇珹一直在琢磨,为何嵇琅那种伪君子,会那般春风得意?
而他明明没有同嵇琅相争之心,却处处要被家人防范与其相争。
不过,如今这些不平心他早就淡了,唯独小橘子的心,就算阴谋阳谋他都誓要得到。
涂橘忽然想起来小和尚还是个伤患,问道“对了,珹哥右臂的伤怎么样了?找大夫看了吗?”
“还…没……没顾上……”嵇珹摸了摸鼻子。
“方才的条件小橘子再加一条,不嫁残废!”涂橘傲娇的扬起小脑袋,傲娇极了。
耶,这就是准娘子的权利。
肆意的随心所欲……
她摸出药瓶和干净的布条,准备重新给他包扎上。
嘿嘿,自己这个准娘子还称职吧?
“是,都听小橘子的。”嵇珹乖乖地将自己受伤的右臂递过去,道“至于你姨母的那些谋划,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总会让她们自尝恶果。”
“嗯呐!”涂橘心中得意,沾沾自喜。
此刻的涂橘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一步步地将自己当做了小和尚的娘子。
甚至,她都将嵇珹规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
有了小橘子的金口玉言,嵇珹终于对自己的身体关注起来,让涂橘重新开了方子,再去外面找药铺拿药,熬了汤药喝。
一晃到了落日时分,嵇珹被胡嬷嬷郑重的请出了房府,不过待他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后,转身便往回走了。
明个他大婚,新娘子可不能有闪失。
福远堂。
胡嬷嬷打帘进屋,躬身禀告,道“夫人放心,嵇大公子已经走了,老奴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好,甚好,按计划行事。”房秦氏狰狞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她半年前,就听了清妍的意思,着手给几个庶女安排了好去处。
庶女房清芳,年十四,随了其生母生的妖娆妩媚,得房良富几分看重。
经过母女二人合计,还真就帮她们千挑万选出了合适人选。
那便是做宗室安化王的妾。
安化王年近五旬,曾在年少时,有术士断他相貌不俗,日后必定大贵。
人家本就是皇亲国戚,且已经贵为王爷了,可日后还要大贵,这是要何等的“贵”?
今上乃是少年天子,可如今不仅中宫无所出,就是整个后宫也未有哪个嫔妃诞下一儿半女。
若是,日后仍旧无所出,按照规矩那就要过继其他宗亲的子侄了!
万一,房清芳能得宠,又撞了大运一举诞下金鳞儿呢?
那她们房家,便也因此贵不可言……
但如今为了挫嵇珹的锐气,就让涂橘与房清芳换亲好了。
事后,对外便说涂橘瞧不上嵇珹,另攀高枝去了,定能让他颜面尽失。
至于,涂橘愿意与否,待出了阁,也不得不认了命。
只要她们控制住涂橘,不让她闹腾就好。
由于涂橘大婚在即,她也不敢做得大明大放,主要是担心被有心人闹开,又惹得房良富不快。
她们房府的名声,可经不住再糟蹋了。
至于,安化王自然不在乎王府后院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女人了,而且恢复容色的涂橘,姿色远在房清芳之上,想必是个男人都会愿意。
不过,这回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同男方那头直言,只早早地递了飞鸽传书过去,让那头来接人。
远在宁夏的安化王,根本没空去看一个商户妇人递上的信函,都交给管家处理了。
管家寻思着对一个男人来说,就算纳个丑八怪,也不吃亏。
而且,女方那头的家事清白,还出手阔绰,还很上赶着给他送金银,他自然也要替自家王爷怜香惜玉。
于是,接到信函的那一刻,就让手下急吼吼的去接新娘子。
安化王府的人披星戴月的赶到了渔阳镇,在最大的客栈住下。
队伍风尘仆仆,在大堂叫了饭菜,一面吃,一面谈论起来。
“大总管这回让咱们接的新妾,是哪家千金?”
“老子哪知道?只听大总管吩咐咱们,去寻房家的当家大娘子房秦氏便可。”
“真是天下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接新娘子都不知道是哪位啊?”
“管那些做甚?咱们办好自己的差就成!”
旁边那些看客见这些人气势汹汹,不免多注意了一些。
不成想,这一听还真听出八卦来了。
众人纷纷猜测,由堂堂房府大娘子做媒,又上赶着做妾的是哪家小娘子。
这个小消息在街上滚了一圈,不知怎么风向就变成房府千金与奸夫珠胎暗结。
很快,安化王的小厮也听说了。
貌似,房府千金的母亲就是他们要寻的房秦氏,对吧?
难不成,他们王爷这是戴带了绿帽,而不自知?
这个念头一起,是如何都止不住了。
难怪那么急吼吼的要出阁,感情是藏着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