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琅的身体不是一天能养好的,随之谈氏见李太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二人从相谈甚欢到了互相欣赏。
谈氏只后悔没有早些遇见李太医,当年依着谈瑾的权势,就算李太医是个太医,也照样不耽搁飞黄腾达。
而且,若是她跟李太医在一起,也不用一进门就给人家的孩子当继母,又因此落了一身骂名。
她曾一直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但此刻见了李太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惋惜。
若是她和离后,是不是就能嫁给李太医,一起过琴瑟和鸣的日子?
不,她不能和离,自己还有一双儿女,需要照顾呢!
可她又不想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幸福……
别看李太医在家中原配亡故后,一直没有继娶,但他烟花柳巷的可没有少去。
男人嘛,顶天立地,哪能委屈了自己?
他也算情场老手,心知谈氏对他也点儿意思,因为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欣赏她,便来者不拒。
一来二去,谈氏本就不坚定的心,就被勾走了。
虽然,为了儿女她不能和离,但是她却有了蓝颜知己。
二人开始偷情。
可后来师傅却告诉他,小橘子早已投胎转世。
当时,他万念俱灰,苦求师傅帮他完成唯一的夙愿。
师傅久久无言,最后摇了摇头,道了一声痴儿……
祠堂前白烛火焰摇曳,香火弥漫。
体态纤细的少女身着缟衣素服,跪在空荡的灵案前,往火盆中续上纸钱。
倘若忽视掉她偷吃掉的贡品,还是十分虔诚的。
涂橘对着灵位,低声道“父亲,
眼见才府大厦将倾,她还要依靠母族过活,如何能见小姑子惹怒了自家嫡亲的胞妹?
涂橘冷着小脸,质问道“长嫂,季家姐姐说您的公公是罪臣,不仅小橘子是罪臣之女,那你便亦是罪臣家的儿媳。”
“都是自家人,何必出口伤人……”房秦氏本来就底气不足,再被涂橘这么一盯,越发有些心虚。
可一想到日后小姑子还要靠她讨生活,底气就又足了。
然而,众人眼中那个一辈子顺风顺水,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却意外的挺直了脊梁。
“长嫂自出阁的那一日起,便是才家妇,后面才是季家女!”
房秦氏神情高傲,眼睛中是毫不掩饰的锐利,不甚友善地打量着涂橘。
她嗤笑,道“呵,真是孝道人家,这半月来,才大姑娘与姑爷倒是做了个甩手掌柜,直接睡了就好,可苦了我们季家这些外人,里里外外的操持。”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便不劳烦史夫人,之前的操持事项,也通通记录在册,待日后小橘子禀明长兄,定然双倍奉还……”
涂橘寻思着,先将这些人都请走,自己再细细地捋顺,不然人员这般繁杂,不说不好给仍旧昏迷的才英诊治,连给嵇珹看右臂的伤都不方便……
“夫人,姑娘,谈二少爷来祭奠老尚书了。”季家的婆子低声在史夫人跟前禀报。
房秦氏忙道“快请!”
如今的谈二公子可是谈瑾的准侄女婿,被封为千户,连其父谈景祥也因而被晋升为左都督,并征西将军,风头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