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清妍都快被自己给逼疯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出医治时疫的药方。
紧接着,她就身患时疫。
这一刻,她甚至都不明白,上苍为何要让她重生。
难道重生就是为了让她体验这些苦楚,明白面对命运无能为力的滋味?
不一会儿,有人在窗外敲了两下,放下领来的汤药,就离开了。
房清妍不敢耽搁,喝了汤药后出了一身的汗,稍微擦了擦,换了身藕荷色的长裙,勾勒出凹凸的曲线,透着蜜桃般的诱惑。
伸出宛若凝脂的纤纤玉手揽镜自照。
病中美人,眼波流转指尖,更是惹人怜爱。
像她这样的尤物,如何就比不过涂橘那个糙养大的丫头片子?
她看着铜镜,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嵇珹卓隽的姿容。
还记得那日他来房府议亲,穿着月白色交领绣青竹的锦袍,腰扎着掌宽腰带,脚踩皂色长靴,乌发束成高高的马尾,手间捻着一串白玉佛珠。
一眼望去,好似从画中走来的谪仙。
若不是,她知道他日后会剃度出家,她也不会那般听从谈氏的话,还配合着将人推入冰湖,又关入柴房,任其冻死。
现在想来,悔之晚矣……不,她不后悔,嵇珹简直就是个睁眼瞎,不然如何会将涂橘奉若珍宝?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骤然听到屋外高喊的声音。
“有人杀了过来!都快回岗位上,注意防守,快快快!”
随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期间还有马匹受惊的嘶鸣声。
房清妍察觉到事情不对,惊恐不已。
难道,这是被平津侯发现了?
刚想起身,开口询问,就又听见屋顶上传来“铛铛”敲击瓦块的声音。
这是弓箭?
难道外面还有弓箭手?
她听到声音不对,猫着腰过去,推开一条窗缝打量过去。
院中的防御凌乱,众人能活到现在也都是功夫不错的,就算被打个措手不及,也没什么人受伤。
按理说,嵇珹应该不会这么没用……
“不好,那羽箭都带着小火油包!”
房清妍眼眸一滞,豁然瞪大。
之前,她设想了无数次,若是被嵇珹查到了行踪后,他们要如何应对,甚至是反杀回去。
例如,嵇珹骑马奔来,她一定要让人先砍马腿,或者再斩断马匹身上的缰绳,令马匹受惊而后发狂,乱了对方的队伍。
之后,她便能趁机丢一些她的衣物过去,再借此奔逃。
她可是患了时疫的病患,她使用的任何东西都带着病气……
她可是房清妍啊!
前世孝毅帝最宠爱的女人,这些人被她过了病气,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泽。
可是,为什么嵇珹竟会安排用火攻?
不好,后院的库房里……还有土炸药!
嵇珹这是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他一定是查到她这里还留有一些火药,才会用这种法子攻打。
嵇珹可是平津侯府啊!
她这里左邻右舍都是百姓,嵇珹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他们这头的情况下,将百姓悄无声息的撤走。
疯了,嵇珹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