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没了?”房秦氏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连身上的痛处都没了知觉。
她的女儿死了?!
她无法接受,拼命的摇头,否定道“不,你在骗我,清妍去了南方……”
涂橘打断她,道“没错,表姐的确去了南方,而且去的还是黄淮,她将身患时疫病患的东西投入崔镇,只为报复我,便要时疫蔓延,亲手毁了无数家庭。
是以,该用她命去恕罪。”
“那些贱民的命算个什么?五两银子就能买一条!”房秦氏觉得自己女儿与旁人根本无法做比,处处都尊贵。
涂橘凝视着对方,强调道“她早该死了,你们房家藏污纳垢,早就该清算了!”
“清算?我将你养的那么大,就算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可你居然杀了清妍,你不得好死!”房秦氏高声嘶吼,声嘶力竭。
“养?涂家养房清妍是金堆玉砌,而我是你当阿猫阿狗一般施舍的喂,而且你心里就是要将我养的不如房清妍,她读书识字的时候,我在刷马桶,她在学习中馈的时候,我在被奴仆挤兑欺负。
因为你处处比不过我娘,就要把我养的才学不如她,姿容仪态不如她,连日后嫁的也不如她!
你要用我这个无辜稚儿,去填补你那阴暗的心思,天底下就没有比你再毒辣的人了!不,你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顶多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你喊了我整整七年的母亲,也在我身边学了十四年,我是畜牲,你也干净不了。”房秦氏崩溃的摊在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你也不干净!”
“我家夫人出淤泥而不染,不是你这毒妇能染指的!”嵇珹才不管对方是真崩溃还是装的。
总归,谁说他家小橘子不好,就是羡慕嫉妒恨。
“嵇珹,同你定亲的是我房家,是我的女儿房清妍,她当年不过是受了谈氏的蛊惑,才会将你推入冰湖,你……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偶然过失,就将人杀了!
你当初能对清妍始乱终弃,待日后见涂橘不如你的心意,你也会如此,你天性凉薄,天性凉薄!”
话落,房秦氏便站起来,对着旁边的木案磕了上去。
她就是死,也要给涂橘的心里留个死结,不让对方的日子好过……
还不待她用死挖坑,就被麻绳绊倒在地,重重地栽了下去,大理石地面将她松动的牙齿卸下。
“咚!”青风虽然给她松了脚上的绳索,但手上一直攥着那段麻绳。
见这人要自尽,手上一抖,便将人绊倒在地。
“姨母,临死之前还给本郡主挖坑呢?”涂橘都被对方的滑稽,都给逗笑了。
笑话,人家珹哥不对一个要置他于死地女人断个干净,是要留着人再害他性命一次?
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谁都犯贱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磨磨唧唧的!”房秦氏想到之前安排的那些人手,便想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她艰难的爬起来,吐掉嘴里的牙齿,说话有些漏风。
哼,她就算是死,也要小贱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