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灌砒霜

嵇大儒在继室谈氏发怒的同时,已经率领众弟子马不停的赶到了渔阳镇。

他们虽是文人,但都有功名在身,精学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是以,骑马自是不在话下。

众人一路疾驰,风风火火的朝房府而去……

文人素来清贵,一般都是马车出行,难得见到骑着高头大马的文人学子们,尤其是这般雄赳赳气昂昂。

在众人入渔阳镇时,便引起百姓的驻足。

有几个好事的闲汉,还特意给宣扬开来。

瞬间,从街道的四面八方窜出来好些相邻,甚至还有提着马扎的。

当然能这么及时带着马扎,是因为本就在街头茶馆与人闲聊,临时借来纯属意外之喜。

其余的人也不顾冰天雪地,该上树的就上树,甚至还有爬墙头的,总之是要看文人学子动粗。

须臾间,看热闹的人就把房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刻,福远堂的房秦氏,正在大丫头茯苓的服侍下梳妆。

正月里除去特定的日子,无需请安,她也懒得起早。

房清妍也在,正陪母亲坐着,她身穿大红色绣福字纹的缎褙,梳桃心髻,端坐在太师椅上,露出大家闺秀特有的浅笑。

身后是一个红酸枝的长几,青花福字瓷盘上摆满什锦甜点,后墙贴着福寿禄三星报喜图。

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大盅热气腾腾的牛乳。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帘子掀开,身穿桃红色棉袄的婢女疾步走来。

“嘶!”

当下,房秦氏吓得一个激灵,茯苓手上的梳子尚来不及收力,生生地拽掉了几根青丝。

房秦氏捂着被扯痛的后脑,朝身后的茯苓就赏一个耳光,怒目呵斥,道“拖下去,发卖!”

“夫人饶命,夫人……”茯苓吓得摊在地上。

她是房秦氏身边的一等丫鬟,知道不少秘辛,在发卖前定会被灌了哑药,且残了的妙龄少女更是不会有好去处。

门外服侍的婆子们得了吩咐,忙将人拖走。

“夫……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来报信的婢子粉桃见这架势,也忙跪在地上,惶恐道“亲家老爷登门拜访,好大的阵仗……”

“亲家?”房秦氏拧眉。

“是是……是嵇大儒率领众弟子登门了。”粉桃颤颤巍巍道。

房秦氏气得直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母亲……”房清妍见母亲沉不住气,微微颔首。

房秦氏见女儿一出口,就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她知道女儿早年养在嫡姐名下,作为正儿八经的官宦千金最瞧不上她这副商人妇的做派,连忙收敛住神色。

她缓了缓语气,压低了声音,道“为母也是着急,毕竟这种大事一但闹开,清妍的名声可就有瑕了。”

“有男女大防在,这种外男的事应交于父亲才是。”

说着,房清妍搀扶着母亲起身,去往前院书房。

雪后初晴,光线白的刺眼。

院中,涂橘对着布着冻疮的小手,呵出一口热气,稍微暖了暖就继续卖力的扫雪。

面上她认真勤快,实则早就注意到外面躁动起来的事。

当她扫到福远堂时,就见茯苓被堵着嘴,由几个婆子拖出来。

素日里不可一世的大丫鬟,就这样被硬生生拖走。

惊诧中,涂橘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而在这个空档里,茯苓已经被架着胳膊从她的身前拖过。

昔日里巴结茯苓的几个小丫鬟凑在一旁,窃窃私语,神色中透着幸灾乐祸。

“这是咋滴了?”

“还不是得罪了主子……”

“都闲的没事做了?”房清妍的大丫头银杏奉主子之命前来,将嘴碎的几人驱散。

“呜呜……”茯苓见银杏过来拼命挣开了束缚,不顾雪地冰寒,膝行上前,抹着眼泪露出浓浓的渴望,道“银杏妹妹救我!”

“府中的规矩姐姐应该明白,恕妹妹爱莫能助。”

银杏哪里是来救人的?

分明是怕婆子们手上不干净,来扫尾的。

茯苓看出对方的来意,死死的抓着银杏的腿,惊骇道“银杏,你……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帮……”

“闭嘴!”银杏伸手,一根根地掰开茯苓的纤纤玉指,侧过头,怒骂几个婆子,道“你们都是瞎子吗!”

银杏居高临下的睨着发髻凌乱,犹如疯妇的好姐妹,道“大小姐的意思是灌了砒霜,送茯苓一程。”

“你们不得好死……呜呜……”茯苓在绝望中,再次被堵上了嘴。

“是,姑娘放心。”婆子们原以为仪态端方的大小姐,会给茯苓求情,不成想这一出手竟比夫人更是很辣。

一时间,各人都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角落里的涂橘,静静地将这一幕收在眼底。

茯苓是房秦氏身边的大丫鬟,一直谨小慎微,深得主子信赖,听说被房老爷给瞧上了,这几日就要开脸。

房秦氏面慈心苦,惯爱扮演大度的贤妇,这次怕是心里醋意难耐,才随意借着个由头将茯苓打发了。

还有,房清妍这个女主是重生的,心冷血冷,连人命都不放在心上。

她倒是没有什么同情心,毕竟自己在房府自顾不暇,没必要沾染麻烦。

但茯苓是房府的老人,接触了不少秘辛,若是能救下,说不定能顺势扳倒房秦氏……

可她要怎么既能救人,又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倏忽,只见几个婢子将屋子里吃剩的东西端出来,准备分食。

她一眼扫了过去,其中有一盅热牛乳。

记得房清妍一早一晚都要饮用牛乳,说着能养颜美容,方才应是吃了一半就被“惊喜”给打扰了。

嘿嘿,见面分一半,别的她不要,牛乳自己收了……

茯苓被拖到后罩房,婆子们强硬的给她灌了一碗砒霜。

砒霜这东西在旁的地方也许不好弄,但在房府这便是常用药,除了毒老鼠,也能给不听话的下人。

后罩房有些漏风,冷风直往衣领里钻,这里又没有烧炭炉,婆子们冻得瑟瑟发抖,为图省事,干脆就捆上了茯苓,也未留下人盯着。

此举,正好方便了涂橘行事。

她一路佯装扫雪,旁人都知她勤快,也未产生什么疑虑。

就这样,涂橘神不知鬼不觉的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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