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小纸条深深的戳到了虞清珞的心尖上。
她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可,眼下来看,她只能静观其变!
虞清珞的心猛的一沉。
她小心翼翼瞟向顾瑾瑜,将他脸色平淡,并未想发作的样子。
心下舒了口气。
虞清珞将目光看向岫芷,面上维持着镇定,轻笑一声,“不知岫姬手里拿的是什么栽赃污蔑的纸条?可否呈上来让我与君主一同瞧瞧,我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
顾瑾瑜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木桌,脸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呈上来。”
岫芷眼中得意之色更甚。
她狠狠地剜了虞清珞一眼,脸上挂着极为欢快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连同那张纸条一起给顾瑾瑜递上,说道,“君主可莫要念及私情,这种扰乱王府后院的贱蹄子,其罪当诛。”
虞清珞面上不以为然,那张藏匿在她枕头底下的纸条,她相信有兰翘在,应该问题不大。
岫芷手上的该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但单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是早有准备。
虞清珞嘴角勾起笑,刻意凑近顾瑾瑜,扯了扯他的衣袖,“君主快些打开这纸条看看,您可要明察秋毫,免得妾身被-奸佞小人诬陷了去。”
她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刺眼的很,岫芷白了她一眼,“虞姬现在且慢慢笑,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给你的东西带到了……这……”
虞清珞却是不理她,直直的看向顾瑾瑜手中已经展开的纸条,念了一遍,面色有些凝重。
这,果然不像是沈烨能给她传出来的东西。
或者……是什么暗号?
一时间,岫芷的神色变了变,却还是信誓旦旦的看着她,一副誓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模样。
虞清珞扯了扯顾瑾瑜宽大的衣袖,倒也没管岫芷,小声的问他,“君主可否看出些什么?”
顾瑾瑜的面色沉了又沉,将那纸条收起来,并未答话。
他冷淡的眸子扫着虞清珞,语气沉静,“给你的什么东西带到了?”
这怀疑的眼神,让她背后隐隐发凉。
虞清珞心下微急,面上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她脸上扯出一丝笑,看着岫芷表情慵懒,“还能有什么东西带到啊,正如岫姬姐姐所说,妾身找了何管家,死皮赖脸的才拖他老人家给君主捎一盒茶叶,不过君主那贡品是肯定没有的,但听闻西域好喝的茶叶也不少,加上是在我院子里被人喝了的,便想给君主个惊喜,多少是份心意不是。”
与此同时,久久不说话的舒鸾突然向顾瑾瑜福了福身示意,便直直的走了出去。
顾瑾瑜只是抬了抬眸,允了。
“虞清珞!你少狡辩了,青玉生前的遗书里分明写了,是看到你勾引何管家,你怕事情败露出去,便将那私泡君主茶叶的事伙同何管家一起栽赃给她,以此作为要挟。”
岫芷气的咬牙,愤恨的瞪着虞清珞,大声的反驳着。
虞清珞倒是不急。
栽赃她准备的倒是挺全。
至于那张纸条,半真半假,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张,她也说不清楚。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短短几秒,虞清珞心里已是翻天覆地,可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岫姬这谎撒的也不现实点,放着身强体壮的君主不要,去勾引外貌实力都不占优势的何管家?呵,岫姬倒是好想法。”
她的触碰让顾瑾瑜的身体有些僵了僵,颇为嫌弃的扫了她一眼,“你托何管家给本王带的茶叶呢?”
见顾瑾瑜向她发难,岫芷也连忙尖酸的讽刺起来,“是啊,虞姬既然说了这茶叶已经给你带到了,那茶叶呢?莫不是虞姬想脱罪,胡乱找个理由搪塞君主?你这种贱女人,还当真是个贱蹄子。”
她越发这样说,虞清珞就越要往顾瑾瑜身上靠。
而周围的气压愈发降低,顾瑾瑜的脸色有些不耐,眉头拧了拧,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两人,吩咐道,“够了,北召去请何管家。”
北召得令,作揖退了出去。
顾瑾瑜嫌弃的看着靠在他身上的虞清珞,又继续翻看着书桌上的书页,淡淡道,“今日,你们两个若是谁说了谎,贬为官奴,发配边疆。”
虞清珞挑了挑眉。
看来,又到了比演技的时候了。
不消片刻,她豆大般的泪珠便从脸颊上滑落,眸子晶莹晶莹的,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君主,岫姬冤枉妾身勾引何管家,与人私通,可……妾身却是实打实的处子之身啊……”
说着,她便将自己的衣袖挽起。
那嫩白如同莲藕一样的手臂上,赫然一点殷红的守宫砂。
顾瑾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抿唇不言,继续翻看着书页。
而虞清珞哭的更厉害了,她直接把头埋在了顾瑾瑜的怀里,泣不成声,嗓子都有些沙哑,“妾身受次冤枉,君主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既然妾身能近君主的身,又岂是那等污秽的人。”
虞清珞的话让岫芷呆住了。
她疯狂的摇着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君主,不是……不是,君主您看看青玉的遗书,她以死明志,怎么可能造假,虞姬这是活生生的害死了人,妾身心中自然愤愤不平……君主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决不要放过这个秽乱后院的贱蹄子。”
顾瑾瑜继续翻看着书页,感觉到胸口被虞清珞的泪浸湿,他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等何管家来了自然一切知晓。”
见顾瑾瑜一副置之事外的样子,虞清珞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两只眼眶红肿的像兔子一般,哽咽着说,“君主,那妾身手臂上的守宫砂莫不是还能造假吗?”
岫芷狠狠瞪了她一眼,“民间能造假的多了去了,谁敢说虞姬不是为了以防万一造了假呢?”
虞清珞委屈的看着顾瑾瑜,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嗓音沙哑道,“君主,妾身自然是处子之身,君主还未曾与妾身同房,您若是想辩辨真假,晚上召妾身侍寝即可。”
但愿啊,顾瑾瑜那种重度洁癖狂,可千万不要答应,她宁愿自己用手给破了。
虞清珞正祈祷着。
顾瑾瑜一抬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话语便传了过来,“那晚上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