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的这个反应让众人都愣了愣,今日他的态度与前几日比起来,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坐在床上的虞清珞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他,似乎是想将他看透。
而此时的林蓉雪可没有闲心关注这些,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藏在她屋中的打胎药,如若被北昭发现了,那后果即将不堪设想。
没过多久北昭就回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众人也无法猜到他究竟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林蓉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着北昭的宣布。
“有查到什么吗?”
北昭先是看了一眼芙儿,再是看了一眼虞清珞,最后才说。
“回王爷的话,在林小姐屋里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北昭的话让林蓉雪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连忙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嗲着声音说。
“瑾瑜哥哥,我就说嘛,我怎么会伤害清珞姐姐呢,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啊,瑾瑜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罢,林蓉雪抓住了顾瑾瑜的手臂,开始撒起娇来。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虞清珞微微有些痛苦,将头别开了,不再看他们两人。
“但是……”
北昭继续说,众人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这个北昭也真是的,哪有人说话只说一半的,害的大家伙现在又开始担心了。
“我找到了这个东西。”
说罢北昭摊开了手掌,而在手心里此时正有一包白色的东西。
“拿过来给我看看。”
北昭将手中的不明物品交到了顾瑾瑜的手上,顾瑾瑜转手递到了林蓉雪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你不解释一下吗?”
林蓉雪定睛一看,自然是发现了这个东西就是自己重金买来的打胎药,不禁大惊失色,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这个……其实我之前身体不是很好这是一个江湖游医为我配的特殊配方。”
说罢林蓉雪就伸出了手,准备将那个药包拿回,顾瑾瑜眼疾手快的将手收了回来,背到了身后。
“林小姐的习惯还真是特别,既然是药为何要藏在床垫地下?”
北昭冷不丁的一句话堵的林蓉雪哑口无言,这无异于是当众打了她一个巴掌,瞬间她满脸羞红。
“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罢了,你不要胡说!”
林蓉雪继续嘴硬,不肯说出实情。
“别争了,大夫就在这里,验一验就知道了。”
顾瑾瑜将手中的药包递给了大夫,示意他验一下。
大夫接过了药包,先是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随后又用手微微一捻,思索了一番。
“敢问林小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蓉雪愣了愣,这个本身就是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编纂出来的谎话罢了,现在他突然这么问自己又怎么会答得出口呢?
林蓉雪面露难堪,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出一个病来,但还未等她说话,大夫开口了。
“再下也是头一次见治病吃打胎药的,所有有些小小的疑惑,如若林小姐不便说那就算了。”
大夫风轻云淡地说了这个消息,众人都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
“大夫,你的意思就是这个药当真是打胎药了?”
芙儿率先开了口,大声地说。
大夫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于芙儿的质疑微微有些不快。
“我行医多年,难道连打胎药都看不出来吗?”
听到大夫肯定的回答,芙儿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我就知道,那日见你在厨房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倒腾些什么东西,原来你是在下药!现在认证物质全都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蓉雪惊慌失色,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大婚之前竟然闹出了这些事情,这下该如何是好。
“瑾瑜哥哥,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芙儿瞎说啊,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打胎药,我也不知道这个药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中,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对,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这才把药偷偷地放在我的房间中!”
情急之下,林蓉雪只好说出了这等不经任何思考的谎话。
顾瑾瑜冷笑了一声,方才还说这药是游医给自己的,现在又说根本就不知道这药是怎么一回事,说谎话连草稿都不打一下。
顾瑾瑜无情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时之间林蓉雪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来人,今晚将消息传出去,我和林蓉雪的婚礼,取消!”
林蓉雪如同被雷击倒了一般,倒坐在了地上,一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待想明白了以后,卑微地爬到了顾瑾瑜的脚边,拉了拉他的裤脚,带着哭腔地说。
“瑾瑜哥哥,不要取消婚礼啊,现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了,你这下直接说取消,你让我颜面何存,日后怎么见人啊!”
顾瑾瑜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蓉雪,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冷笑着。
林蓉雪见求顾瑾瑜没用,跪着来到了虞清珞的床头,哭着说。
“清珞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真的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我真的不是诚心的,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次好不好!你劝劝瑾瑜哥哥,让他别取消我们的婚礼,如若这婚礼取消了,我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啊!”
林蓉雪活了二十多年,何时有这么狼狈过,整个人几乎全都跪倒在地上,就差磕头了。
但虞清珞并不吃这套,经过这件事情,她已经完全看清了林蓉雪的为人,吃一堑长一智,她又怎么会为她求情呢?
再者说了,这次虞清珞失去的不是一个东西,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个孩子啊。
想到自己肚中的孩子,虞清珞只觉得心中一阵钻心的疼痛,眼睛微润,将头又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