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饰品店败完家之后,我们再次踏上逛街的苦难之旅。
当然,仅仅是针对我和珊多拉的苦难之旅……
不过跟刚才一点都不想走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珊多拉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略微露出了对逛街的兴趣——难道,现在痛苦着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么?
更糟糕的是,难道珊多拉也即将产生这种可怕的爱好不成?
不知怎的,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未来的某一天陪着身边的希灵女帝逛外星军火市场的场景,同时,潘多拉疯狂采购军火的身影也在这个恐怖的幻象中不断浮现……
“珊多拉,怎么不听你抱怨了?”
我试图唤回曾经坚定地与我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盟友。
“我发现逛街偶尔也会有一些让人惊喜的收获呢。”
珊多拉对我露出了招牌式的灿烂微笑,脸颊旁的水晶耳坠随着微微摆动,显示出主人现在开心至极的心情。
难道,这个坑是我自己挖的?
“我发现,除了战争,原来生活中真的可以有很多别的乐趣——原来我还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呢。”
珊多拉的语气中带着三分落寞和七分快乐,一时间让我产生很多感慨。
珊多拉并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只知道战争的人,只是她所生活的国度和她的位置让她不得不成为一个冷酷的征服者,在几乎无止尽的战争中,她几乎已经忘掉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女孩子,直到现在,在我身边,她才能够解放出自己的真实一面,恐怕,平常在外人面前那个不苟言笑高傲无情的女皇帝,只是珊多拉的伪装吧?
“现在帝国成了这个样子,估计就是你想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也不可能了,最起码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呆着吧——虽然现在看上去,我身边也不是那么平静的。”
看来希灵帝国突然莫名其妙地分崩离析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这个想法要是让潘多拉知道了小家伙肯定又要别扭好几天。
“已经比从前好多了,就当是平常的余兴活动好了,”珊多拉笑着说道,对我而言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异界冒险在她眼中恐怕只是一个用来放松神经的游戏而已,“说起来,这对耳坠还是我第一件首饰呢,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会立刻将这种无用的东西销毁吧——陈俊,你看我戴这个好看么?”
珊多拉抚mo着自己的耳垂,微笑着问我。
“当然,很漂亮。”
我由衷地称赞,珊多拉本来就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孩,只是她平常永不停止的心灵压迫力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外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已,不过作为少数有幸免于这种待遇的人之一,我对珊多拉真实的一面可谓是相当了解。
美丽,高贵,偶尔又会以令人不可思议的方式转变成为嘻嘻哈哈的邻家小妹,这才是真正的珊多拉。
“阿俊,你们在聊什么呢?看上去很开心啊……”
浅浅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听上去似乎很平静……
傻子才会相信这是平静的表现!
我背对着浅浅以惊人的效率迅速让自己的五官在脸上运动了一番,调整出毫无破绽的表情,然后在珊多拉憋笑的表情下转过身去,严肃地说道:“其实,刚才我正在和珊多拉讨论一些涉及到战争与和平的重要话题……”
“你就吹吧!”浅浅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将视线投向了珊多拉。
一向只能让别人感到恐惧的珊多拉竟然在浅浅看似无害的注视下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但是浅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珊多拉一会,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上来抱住了我的胳膊。
珊多拉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
不得不说,即使是在统治上相当精明的珊多拉,有时候也会反应迟钝的。
“你真的没有生气?”
我在浅浅耳边小声说道。
“或许我应该生气——假如我们三个人都是普通人的话,”浅浅有些无奈的在我耳边说道,“不过你也要给我收敛点,这一路上你好像净和珊多拉嘀嘀咕咕了!”
我只能认错地点头,然后拦过浅浅的肩头。
“喂,陈俊!”
林雪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我抬起头,正看到她向我挥了挥手,然后一指旁边。
“咱们去那玩玩吧!”
我顺着林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原来那是一座看上去很华丽的高大建筑。
“赌场?”
我回忆了半天,才终于记起来那座建筑门口的几个闪光大字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对赌博一向是敬而远之,但是看林雪的样子明显是玩心高涨,再一想反正只是娱乐性质的异界游项目,于是我便点点头,带领大家进入了这间豪华的赌场。
在这个世界,赌博虽然并不被提倡,却也不是被严厉禁止的东西,毕竟在这种混乱而动荡的年代,人们难得能有一两项放松的娱乐活动,即使是奉行圣光之道的奥多帝国,也会有这样大规模的赌场公然存在——当然,那些虔诚的光明神教神职人员是不可能参与这种活动的,赌场里面大多是那些闲钱没处花而且说不定哪天就会没命花的冒险者们。
虽然是和地球文化完全不同的异世界,这里的赌博方式却和地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使用的赌具也和地球上的色子和纸牌很类似——当然,其质地和外形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在一个赌纸牌的赌台上,林雪正兴奋地将赢来的筹码收拢起来,在她面前已经堆了小山一样的各种筹码,这样的战果足以让任何一个老赌棍惭愧到从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由于这个世界有魔法的存在,赌场里自然设置了可以用来监视魔法作弊的装置,不过很明显,异能这种完全没有魔法元素流动的特殊能力是不可能归类为魔法的……
看着林雪面前那几个刚刚输掉了最后一个筹码正一脸沮丧如丧考妣的家伙,我不由得感到一丝同情。
和一个先知赌钱,你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还有,林雪你这家伙真的好意思把那些钱当成自己赌赢的收获吗?你这连规则都没记清楚的野丫头!
看着林雪大把大把地赢钱,浅浅突然也来了兴致,她一把将已经被大堆数字冲昏了头脑只知道呵呵傻笑的林雪推开,然后在赌桌边上坐下。
“换人换人!”浅浅嘻嘻哈哈地说着。
荷官开始洗牌。
然后,时间停止了……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赌场中,我们几个无语地看着浅浅认真地将荷官手中的牌一张张调换位置,大叹此种行为的无耻……
另外,性格转换之后的冷酷版浅浅居然会做这种事,真是出乎意料地充满了吐槽点呢。
等又一批倒霉赌棍输掉了除内库之外的所有财物之后,姐姐终于在林雪的鼓动下上场了。
现在几乎半个赌场的人都已经集中到了我们这一桌上,所有人都得知了这里突然出现美少女赌神的事情。
结果是毫无悬念的,试问,有谁能在头晕眼花手脚冰凉肠胃绞痛外加每次固定一手烂牌的情况下赢得了一个阴险狡猾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女魔头呢?
“总觉得……”正在收拢筹码的姐姐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微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似乎有人正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
令人惊叹的女人的直觉!
姐姐赌台之后,珊多拉终于按捺不住上场了。
“咳咳……珊多拉,每次都让对手直接投牌认输是不是不太好啊……”
对方第三次主动认输之后,我实在憋不住通过精神连接对珊多拉说道。
总觉得,我们好像太欺负人了点。
这时,围拢在我们周围的看客们突然骚动了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句:“托斯卡少爷来了!”然后周围的人群包括刚刚那几个输掉了全部家当,一脸不甘甚至脸带阴狠的赌徒都一下子散开来。
一个衣着华贵、相貌还算英俊但奶油气十足的青年人在十多名护卫簇拥下大踏步走了进来。
“是什么人在这里捣乱?”
青年人一进来便高声喝道,然后在身边某个下人的指点下将视线投向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