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小瞧了他,中气还挺足的呢。”童琴生举起牌子,咬咬牙叫出:“十七亿!”他知道,如果他这时叫十六亿七千万,对方肯定叫十七亿,自己不可能再加价,岂不是让对方白便宜了三千万吗?
西门经济紧紧按着孙子的手:“小祖宗,不能瞎叫的,爷爷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了。”
“我有,爷爷,反正您出十六亿,余下的都是我来。”
祖孙两人正在讨论的时候,拍卖师大声说:“十七亿,九十八号第一次!九十八号第二次!”
西门庆迅速举起自家的牌子:“十七亿五千万!”响亮的童声再次响起。
全场一片掌声。
场内有不少了解西门经济的同行,都在议论纷纷:“西门家又出了一个厉害角色。”李老板说。
“真是小辈英雄啊!”张老板说。
李老板不无羡慕地说:“看这孩子,白白嫩嫩的,这么清秀,却这么有胆魄,不慌不忙的样子,真有大将风度。”
“你家孙女儿不是跟他差不多大吗?”张老板一拍李老板的肩膀:“老兄,这可是一个难得的‘乘龙快孙’啊!你不是跟西门家交情一向很好的吗?多走动走动,别疏远了,没准真能攀上这门好亲,到时候,我们大家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李老板开始打起了小九九,他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聪明的人:赚钱,比聪明人更厉害的人:赚人!为孙女儿找个“乘龙快孙”,比什么都强,我李攀龙家从此后继有人。
童琴生气馁地把牌子往桌上一放,心想,居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手里。
“这小家伙真厉害!”二公子蔡鲸说。
“简直比老狐狸更厉害!”四公子杨鹣说:“俨然是一只小狐狸。”
“什么小狐狸,我看简直是一只小豹子,动作机敏,出手果断,以后得防着点。”三公子高鹫已经有了深重的危机感。
春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开头,她觉得拍卖会又热闹又好玩,越到后来,越觉得气氛紧张,随着一次次地举牌叫价,全场一片肃静,各方都在暗暗地使劲,等到父亲与西门家对决的时候,气氛紧张得让她觉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那个响亮的童声――西门庆的叫价直撞到她的心上,她这才觉,西门老头边上坐着一个肤色雪白的俊美少年,看他不过跟自己差不多大,居然敢跟自己的父亲对决,参加大人们的游戏,真了不起啊!
想想自己周围的同学朋友,没有一个可以跟他相比,看他那沉着冷静的样子,竟然比自己的父亲更胜一筹。
双方的大人们都是两千万两千万地往上加,他一出口就是三千万一加,明显打乱了父亲的步骤,简直是出奇制胜。
其实春梅哪里知道,西门庆前世就是个精明厉害的商人,要论成熟老练,要论商海算计,要论运筹帷幄,童琴生怎会是他的对手。
只听拍卖师兴奋地叫道:“十七亿五千万,一百八十八号第一次!一百八十八号第二次!一百八十八号第三次!”他郑重地敲下拍卖锤,算是一锤定音。
拍卖会成功结束,最后一块地竞争最激烈,以超出底价一倍多的价钱拍出。
西门庆跟着西门经济去办理一切该办的手续,江南四公子从他们身旁经过。
西门经济笑眯眯地说:“呦,江南四大公子都出场了,真是阵容庞大,如临大敌啊!”
“当然,面对西门前辈这样的高手,自然不可怠慢。”四公子接口最快。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今天看来,最辣的是块嫩姜。”高鹫阴斯斯地瞟着西门庆。
西门经济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小孙子,笑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自然的法则,我老了,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说着把西门庆拥在身前。
三公子趁机伸出手,说:“西门公子,为了表示友好,我们握握手吧。”高鹫见西门庆清清瘦瘦,白白嫩嫩,分明还是个孩子,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厉害。
西门庆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也伸出手来:“请前辈多多指教!”一面把全身功力全运到了右手上。
高鹫本想狠狠捏他一把,谁知,两人的手刚握到一起,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把虎钳紧紧夹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忙说:“西门公子的手劲好大啊,把我的手都捏疼了。”
西门庆顺势放了手,西门经济料到孙子有这么一手,哈哈一笑,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高公子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小庆是江南省十五岁以下少年武术比赛的冠军,四五个不会武功的成人不禁他打。”
春梅躲在父亲的身后,偷偷看着西门庆,越看越觉得他俊极了,美极了,厉害极了。
西门庆也觉,童琴生背后躲着个女孩,却没能看清她的眉眼,双方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走出拍卖场,三个弟兄辞别了童琴生,各自散去,童琴生则带着春梅去老泰山家接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