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陆寒差不多没睡,只是在凌晨到那间暂作客房的屋子里的单人床上休息了休息(怕回卧室打扰
小柔),便起身给江小柔做了一顿丰盛又营养的早餐,并直待郑姐来了,对她嘱咐完,然后才乘车匆匆赶
去公司。
通过昨晚的再三思量及今晨与江小柔的商议,趁吃午饭的功夫,陆寒打电话把小柔患病的事分别告诉
了江竹君,陆子恒夫妇。因为他清楚,他不能也无权隐瞒这几位长辈。
接到电话时,江竹君正在外地。陆寒虽已用了最委婉的方式讲出小柔得了脑瘤,但依然使得知这一消
息的她顿觉五雷轰顶,险些摔倒在地,不敢置信他说的竟会是真得!而和她有着相同感受的,还有陆子恒
夫妇跟安琪。
对此,那四人怎能不震惊?屈指算一算,距江小柔自昏迷中醒来才过去了22个月,她与陆寒结婚也仅
仅一年多。可为何经历了不少磨难,终获上天垂怜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且生活的这么快乐、甜蜜、幸福的
小夫妻便又遭逢这样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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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二十一点左右,陆寒和江小柔家。
眼下,身处于这间明亮客厅里的,不止是陆寒、江小柔,还有提前结束工作赶回的江竹君,昨日从香
港飞过来的陆子恒夫妇与安琪。因已获悉了江小柔得脑瘤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愁云。
“爹地,妈咪,”沙发上的江小柔瞧了瞧斜对面的陆子恒夫妇,目光又移至就坐在她旁边的母亲。“
妈,抱歉!我真没用,老是害你们操心受累。”
听到女儿这句话,江竹君已是心如刀绞,那忍了好一阵儿的泪水立刻由眼眶中滚落。她正要张嘴,但
陆高雅茹却抢先开了口:“傻孩子!不要怎么讲,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是你的父母,这是应该的
。”
“对!”待妻子说完,陆子恒十分赞同的接过了话头。“小柔,你妈咪说的对。你什么都不要想,也
不要管。我已经和David商量好了,按他讲的办。叫他和安琪带你再去别的医院,我就不相信没一家能治
好你的病!”
“是啊,姐。”在江小柔另一边的安琪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不习惯称小柔嫂子)。“你不
用怕,我跟哥会一直陪着你。更何况,还有爹地、妈咪,江阿姨呢。”
“嗯!”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暖流充盈着自己胸膛的江小柔点点头,双眼不禁又一次湿了。
一个人要是不曾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困难,便不会知晓,在你的一生中亲人有多么重要!
就这样,在两天后,陆寒和已停止婚礼筹备的安琪带江小柔踏上了看病的旅程。这仨陆续到了广州、
深圳、北京等一线城市的几个医院,可情况并不好,不得已又直奔英国,然而,结果还是不容乐观。但所
幸,在一位瑞士名医的推荐下,最终来至美国纽约的一座大型医院。
怎么讲吧,目前在全球范围,这个医院治疗脑部疾病的水平是一流的。江小柔一住进去,医院便集合
专家为她制定了一套详细、科学、全面的治疗方案,也采用了最好的药。可遗憾的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似
乎都是徒劳的。
随着日子一点一滴地消逝,小柔犯头痛、呕吐、暂时性失明的次数非但没减少,反倒在···并且,
因她脑子里的那颗肿瘤在持续增长,压迫了别的神经,这就导致她又出现了无故闹脾气的症状。
尽管,陆寒与安琪对这个早有心理准备,可有时应付起来仍不免慌乱,不过每一次,他都付出了最大
的温柔、体贴跟忍耐力,弄得那些个医生和护士很是佩服。但他越这样,小柔越是难受。于是,逐渐地,
她便开始自责。
江小柔,你真是笨死了!总怎么没用。拖累了你的父母不说,还拉上一个陆寒。这些年,他为你做了
多少?牺牲了多少?可你又···看来,在那个元旦之夜,你根本不该答应当他的女朋友,那他过得也许
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辛苦了!
但是,难道他们的相识、相恋真得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