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午夜的繁楹华庭小区,住户大多已休息了,所以,便显得空荡而寂静。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
一栋楼离楼口不远的一盏路灯下却还是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徘徊,且每隔一、两分钟就朝楼外侧的那条种
着凤凰树的道路张望张望。这是谁啊?都怎么晚了,为何不去睡觉?在这干嘛?只因他是在等人。
终于,在他遛了数也数不清的N趟后,一辆出租车停到他的面前,门一开,自车里出来一位穿纯白连
衣裙的女孩子。一瞧是她,他那皱了好一会儿的眉便当即舒展开了。打发走出租,他又和她说了几句话,
才任她挽住他的胳膊进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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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06月04号。
据早晨的天气预报报道,这座城市今晚将会迎来一场暴雨。果然,从上午起天就渐渐阴了,到这黄昏
时分,更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状若棉絮的,铅灰色的乌云。
现在,外边的天色挺暗的,能见度不太高,可因开了吊灯的缘故,陆寒住处的客厅很明亮。
“陆寒,你怎么也不去接我呀?”刚刚进门的江小柔,望着站在右面那个单人沙发旁的陆寒,用带了
一丝不满的口气问道。
放了学见是这样的天气,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般到学校接她,但他却没出现。故此,她回家扔下包便
来了。
“哼!”陆寒先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就沉着脸瞧瞧江小柔。“你不是已经有了能送你回家的人,
还需要我这个替代品去接你吗?”
嗯!一听陆寒这话,再一看他那阴得如同窗外布满黑云的天空的面色,江小柔不禁发觉他似乎有点不
对劲儿。不由自主地,她往他身边的茶几扫了一眼,只见那上面不算纸巾盒,另放着一瓶打开了盖子的红
葡萄酒,一只高脚杯,跟一个普通的白信封。他,从没在这个点喝过酒,那信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情不好,因而······
“你怎么了?陆寒,”江小柔颇感不解的笑了笑。“什么‘你已经有了能送你回家的人’,什么‘替
代品’?你讲的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好的,”陆寒走到江小柔跟前伸出双手把她夹在了中间,凝视着她。“那我问你。上周
五,就是31号下午放学,思璇与许芊芊等几个同学拉你去玩。结果,吃完饭在KTV没呆多长时间,你便丢
下他们走了。之后你回来的很晚。我问你,你说你是去见朋友了。那晚,你究竟去了哪?见得那个人又是
谁?回答我。”
听到陆寒今天突然再次问起这个,江小柔的心头不禁一跳,但她稍微定了定神,接着讲道:“上周五
晚,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确是去见朋友。我没骗你,陆寒。但至于是在哪见得,那人是谁,我不能告诉
你,那是我的私事。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假,可我也不必事事都要向你汇报。”
江小柔都这么讲了,他陆寒还能怎样?“对,你说得对!”被她一句话给呛住的他神情中带着一丝失
望点了点头,松开她走至茶几旁拿起那个信封转过身,“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看见这信封了
吗?是我一小时前准备接你时在门口发现的,里面装的是照片。我想,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总有权利要求
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吧?!”本来一开始,他的声音还比较平和,可快到最后,他忽然提
高了嗓门。当说完这一番话,他猛地一甩手将信封扔了出去。
“啪!”
伴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那装了照片的信封便落在江小柔脚边的地上。她吓了一跳,诧异的瞪着陆寒
。此时,就算她再傻,通过他那由于不明原因的怒气而导致的上下起伏的胸膛,涨红的脸,他讲的这些,
与他这个怒冲冲摔信封的举动也能明白是出事了。而且,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要不然他绝不会这么对她
。她弯下腰捡起那信封,并打开抽出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