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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用它那一贯不慌不忙,不肯为任何人任何事多一分少一秒的态度在悄悄前行。终于,熬过了犹

如一世纪般的三个小时,手术的大门打开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由几名护士推着,全身插了数根管子,脑袋包裹厚厚的纱布,只露一张苍白并带有零

星擦伤的脸,双目紧闭,嘴唇没一丝血色,呼吸也较微弱的江小柔。之后,便是医生与麻醉师等人。

江竹君、陆子恒、许芊芊先瞧了瞧江小柔,接下来才走上去围住医生。

“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满含忧虑的江竹君急忙问道。

“是啊!医生,她没事吧?”陆子恒也跟着问。

“这个,你们请放心。这位女患者虽然被车给撞了,可她身上与体内各个脏器均未遭受很大的损伤,

不会危及生命,但是···”

当医生说江小柔没生命危险,大家总算是略松了一口气,可一听他这句“但是···”所有人的心不

免又揪在了一起。

医生皱起眉,继续道:“因为被车撞出去倒地时,她的头受到了重创,目前仍处在昏迷的状态中。至

于多久会醒,我无法断定,这得看今后几天对她脑部的逐项检查。不过,她的情况不太乐观,家属怕是要

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他讲完就走了。

什么?昏迷!还要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他的意思是,小柔兴许永远也···听见医生最后讲的这几

句话,江竹君心里一下就没了底,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幸亏许芊芊和Peter扶住了她,并搀至椅子上。

“阿姨,江阿姨!您没事吧?您可要坚持住,千万别垮下来!小柔她还得靠您呢。您先不要急,大夫

不是说他······”许芊芊坐在江竹君身旁劝慰着她。

出了手术室,医生便安排江小柔进了LCU重症监护病房。由于医院有规定,无论何人只能在某一时段

探望患者,夜晚不需家属陪床,因而,临近黄昏,同那赶来的肇事者及警察交涉完,许芊芊就跟陆寒送江

竹君返家,陆子恒也与他的助理Peter一起回酒店了。

今儿一白天,陆子恒全呆在医院里,此时回了酒店,身心俱惫的他便以为可以休息休息了,但就在走

入所住的这间豪华套房的客厅,却发现有一个人仍在等他,那便是他的太太陆高雅茹。这不奇怪,上午出

了那么大的事——爱子的婚礼让他岳母给搅了,儿媳不光是私生女,还是丈夫和那破坏了婚礼的女人的私

生女!她怎会善罢甘休?他深知,他是躲不掉了。

当初,陆氏在**是一座中型企业,且不姓陆,而是姓高,陆子恒(他父母死得早,是家里的独子。

)只是一个小职员。因他聪明、勤奋,不怕吃苦,便获得了老板(陆寒的外祖父)的赏识。很快,不仅升

到副总,并娶了他惟一的女儿。后来,岳父病世,他接管了公司。在他不断努力的经营下,这才成就了今

日的陆氏集团。

过去的这些年,尽管陆子恒跟陆高亚茹不相爱,可要追根溯源,他的一切都是她父亲给的。倘若,他

不是在那时与她结了婚又怎会拥有今日的地位、事业、名望?况且,她终究是他的太太,他孩子的母亲,

最起码她有知情权,不是吗?!

☆☆☆☆☆☆

自打出了事,众人震惊的震惊,惋惜的惋惜,难过的难过,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小柔身上,却

忽略了还有一个陆寒,同样也需要他、她们的关心。

三天后。

这日下午,许芊芊陪着江竹君来到了医院,可刚进LCU重症监护病房没几分钟,一个小护士便推门而

入。“请问,谁是江竹君女士?”

“我就是。”江竹君答道。

“那好,这是一位姓陆的先生托我转交您的。”小护士说着,便从衣兜摸出一样东西给了江竹君,那

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陆先生?···颇为困惑的江竹君接过信封,小护士扭身走了。

江竹君拆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的是陆寒的一封亲笔信与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