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周密的分析研究,除了江医生担心外,孙解放司令员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对于宁学文来说,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了,他自己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了。
孙解放作了江医生的工作,江医生也提出一个条件,要亲自跟随整个过程,随时注意他的动向,并准备一切应急措施。
宁学文被悄悄转移了出来,地点就选在罗志银的家里,这是一个清静的好地方,一个大院子,门一闭,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罗家院子里耸立着一块石碑,足有千斤分量,人被捆上去,想动都动不了。
焦丽雅警官要跟去,宁学文没让:“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是戒毒,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不合适。”
好劝歹劝,焦丽雅才含泪答应。
孙立军来了,给宁学文带来了许多食品,他指着一个保温瓶说:“这是王喜虹院长专门为你做的炖老母鸡汤,里面放了不少的中药,什么党参,怀山,肉桂等等,说是大补。这是孙秋雨为你做的油闷对虾,清蒸蛤什蚂。焦丽雅警官为你买了一大堆水果,可以开一个小副食店了。”
宁学文十分感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孙立军拍拍他的肩膀:“宁学文,什么也别说了,有一部电影叫七天七夜,战斗片,杀的天昏地暗,你这七天七夜也不亚于一场战争,后勤工作做不上去,司令员真的要骂娘的呀。”
宁学文饱饱地大吃了一顿,撑的他都站不起来了,吃饱喝足宁学文走到石碑前,对罗志银,谷梁天辰与江医生说:“我不能象张学良那样给连长一把手枪守卫着,但我要说一句话,戒毒是我宁学文的事,难受也好,折磨也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也要钻,不就七天七夜吗,一百多个小时,从现在起,你们谁也不许提起海洛因三个字,也不准任何人因为可怜而把我解下来,连长你做执行官,我宁学文就求你帮我戒了毒,我向你磕头都行。”
谷梁天辰说:“宁学文,我答应你。“
宁学文的四肢被麻绳绑在石碑上,除了头可以动外,全身那儿都动不了,为安全考虑,谷梁天辰在他的头部位置安放了棉垫江陆医生吩咐护士准备了输液的铁架,一切准备就绪,谷梁天辰说:“宁学文,现在是十五号上午九点,你记住,到了二十二号上午九点,你就赢了。“
第一天,毒瘾犯了,宁学文紧闭双眼,头上的冷汗流下来,浑身都在颤抖,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的面孔,五官皱的象盘根错节的老树。到了下午,他挣扎着,拼命想挣脱麻绳,他的身躯好象有几百条蛇在蠕动,从身体的中间迅速蹿向四肢,他的大脑几乎被那痛苦击昏,百爪挠心,他用紧绷的筋肉微微抵抗着,但抵抗又加剧了痛苦。他终于喊起来,张开嘴拼命地叫喊,喊到口干舌燥,喊到嗓子都嘶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第二天,宁学文的脸色开始变得腊黄,眼睛也失去了神韵,昏昏沉沉,就只喝了一点牛奶吃了几片面包,毒瘾又袭来,他叫喊不出来了,闭着眼忍受着,牙咬的咯咯响。
谷梁天辰也是两眼血红,就站在他身边,江医生要给宁学文挂吊瓶,被在一边的罗志银阻止了:“不用,这才第二天,他要是挺不住,就再也别在我们面前提戒毒两个字。”
中午,宁学文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吃了一点东西,又开始折腾,他用力用头磕着石碑,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皮肤上生起鸡皮疙瘩,烦躁不安、四肢疼痛。护士想替他擦拭,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江医生看见宁学文明显瘦下来,连眼睛都凹了进去,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萎靡不振,连话都不说了。江医生掉眼泪了,吩咐护士为他挂了一瓶吊瓶,谷梁天辰没阻拦,他也差不多垮下来了,站在那里俩腿哆嗦,身体直晃。